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253節
…… 清晨,當游寒村左家第一縷青煙升起時,秀花起身打了哈欠。 瞇著眼側頭一瞅,秀花有些意外,小稻竟然還在睡覺。 近日來,有孕的大外孫女帶著甜水和她睡一屋。 二丫頭小豆不是也懷孕了嘛?是和她小妹睡一屋。 等于是一屋有一個好人跟著,以防這倆肚子有小家伙的,萬一有個不舒服之類的。 按理說,別看小稻肚子最大,但是從來不偷懶,比小豆小麥都勤快。 每日她醒來時,小稻早就起來了,還會擔心她和甜水冷,先將她們起身會穿到的棉襖棉褲,放在被褥下面捂著。然后再緊忙去灶房,朝連著這屋炕的灶坑里添把新柴,這樣的話,睡一宿的炕不會變涼。讓她和甜水仍能睡個熱乎覺。 可是,今日好像有些不一樣。 秀花有些擔心,從炕上站起來,邁過睡在中間的甜水,蹲下身用手摸摸大外孫女的額頭。 不知咋想的,老太太摸完額頭,又探探鼻息。 發現好好的,啥事兒沒有,頭不疼腦補熱。 心里一松,看來這是身子重了,犯懶呢。 秀花就沒當回事兒。 按照往常,只要早飯沒好,秀花就會摟著甜水再睡個回籠覺。 但是見到大外孫女沒起身,她就起身了,將小稻連同曾孫女放在一邊的棉襖棉褲,塞到自己褥子下面捂著。關門也是靜悄悄的。 秀花難得起這么早。 來到灶房,發現白玉蘭已經開始做飯了,她伸把手。 白玉蘭沒看到小稻,也沒當回事兒。都當作小稻身體沉了,也該犯犯懶了。 但是當甜水也睡自然醒時,小稻還昏睡著,秀花進屋一邊給曾孫女套棉褲,一邊擔心起來。 “稻啊,稻?能聽見外婆說話不?” 秀花沒想到,左小稻起來第一件事是難得的發脾氣:“外婆,別叫我,讓我再睡一會兒,正關鍵時候,您扒拉我干啥。都不要叫我?!?/br> 聲音比往常稍顯刺耳。 總是溫和的性格,冷不丁的這一嗓子,真給秀花嚇一跳。 秀花眼睜睜看到小稻噗通一聲又躺下了,小稻嘴唇還有點兒哆嗦著念念有詞:“快睡快睡?!?/br> 秀花將甜水打發走了,今日上午本該兌料釀酒都有點兒沒心思了,她就坐在炕邊皺眉守著。 而左小稻之所以這么著急,是因為她終于在夢里搞明白了朱興德犯的是啥事兒。 那個縣衙比永甸縣縣衙規模小點兒,知縣大人是個老頭子。 一大早上起身就審她男人。 左小稻在夢里也見到了小妹夫羅峻熙。 羅峻熙一頓舉例說明那座山雪崩不是偶然,之前路過就發現了許多蛛絲馬跡。 接著又剖析她男人和二柱子是聽了他這位童生隨口的話才鋌而走險。 剖析她男人是秉承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心思,不想見死不救,再加上雖然是騙人了,卻做的是實實在在的救人命的大好事,萬望知縣大人明察。 左小稻看到那個叫做高寒村的村長帶著部分村民,也跪地替她男人請求。 但是,這也是她著急的原因。 她被外婆晃悠醒那陣,她男人朱興德和二柱子正被抽鞭子。 當地知縣大人說,甭管什么樣的理由,都不能抹掉扮作官吏的錯誤,一碼是一碼。 就這樣,她男人和二柱子雖然沒被五花大綁,卻被抽了五鞭子。 小稻在夢里哭啊,她錯過了鞭打聲,再入夢就是抽完了。小妹夫正扶著朱興德離開縣衙。 現實里,秀花不得不再次扒拉醒小稻,再讓這么睡下去要哭岔氣了。 “到底怎的啦?” 當秀花聽小稻講述完夢里的事情,她半張著嘴總覺得很不可思議。 咋這么能瞎編呢,夢里居然能編的這么勻乎。一個小故事套一個小插曲的。 小稻說:“外婆,我能感覺到,那些不是假的。你忘了,甜水她爹就是做夢,每次夢見的事情都發生。而這回,我覺得我倆現在是連在一起了?!?/br> 沈秀花用了一炷香的時間,徹底消化了玄之又玄的時間。 她不但沒害怕,而且還勸慰道: “別著急,你離這么遠又能如何。雖然我也很擔心,但是細想想五鞭子不算啥搭事兒,他們會買些好藥抹上。 我倒覺得當場打完被放走,備不住就是人家當地知縣在網開一面呢。 你想啊,要是一直關著,即便咱這頭求到縣衙李知縣那里,那得啥時候?應是知曉要給將軍府送酒,更是明白咱德子做的是好事兒,才象征性懲罰幾鞭子?!?/br> “可是,外婆?” “你還真不能白天黑夜啥事不干的做夢,就算你倆現在連一起了,他在那面,你啥都能看見,你也不能天天躺著夢。這么費勁兒,那還不如你跟著去呢,對不對?你要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總在睡覺時一驚一嚇的,身體還能有個好?就晚上吧,晚上夢兩眼得了?!?/br> 秀花將小稻勸穩當了,她來到院落瞇眼望著天空。 她猜測,小稻之所以能看到朱興德在外面干了些啥,大概與朱興德這次救了好些好些人有關。 心里有絲絲疑惑: 這玩意兒還帶升級的嗎? 那要是這樣的話,看來咱家往后的宗旨要有點兒變動啊。 要活的大氣,才能得到更多的好處? 沈秀花思維一發散,又想到往后朱興德在外面,她大外孫女在家不用動就能看到,她更加覺得這五鞭子很值,這次很出乎意料的事件真是好事兒。 秀花隱秘地琢磨: 這樣的話,往后朱興德有錢也沒法學壞了。 他還沒等干壞事兒,咱這頭就能給他掐死。甚至藏在哪里都能給大德子逮住。 那么,回頭等朱興德他們回來,要不要讓大外孫女不告訴朱興德能看見這回事兒呢。 …… 而左小稻這面,在又一日晚上夢見朱興德擦藥,看清楚傷口才稍稍放下心來。 原來外婆分析的是真的。 瞧那五鞭子打的真不重。 或許當地的知縣大人,在下命令前就暗示過執鞭人。 左小稻還聽到自家送酒隊伍里的小伙子,問二柱子: “柱子哥,您和頭兒在石橋那里只救秦家幾口人,咱們就有吃有喝還拿著好些羊腿走了。那這回您和頭兒救的可是幾百人,您不知道,外面都傳遍了咱們這伙外地人做了大好事兒,縣衙就沒給點兒什么獎勵嗎?要是不給點兒啥,可真不夠意思??h衙不給,那個村也應該表示表示吧?!?/br> 二柱子面不改色答道:“表示了,禮可重了,五鞭子?!?/br> 左小稻這才在夢里破涕為笑,徹底的放下心。 畢竟她一直在夢里旁觀,所有明面上的背地里的,看的比誰都清楚。 之前,二柱子可不就盼著能給些好吃好喝的,像在秦家一樣,結果啥也沒有。 二柱子已經和甜水他爹,背后磨嘰好幾回了。 —— 幾日后,最北面邊境的城池里,迎來一伙外地送酒隊伍。 這座邊境城池的最高的統治者,不是知縣知府,而是鎮守將軍。 這里有將軍府。 而本以為會很蕭條的城池,當朱興德交完手續走進來才發現,這里居然還有極為難得的互市。 只是想要在這里做買賣,和蠻夷那面交換物什,要有朝廷的官方背景,是朝廷指定的官差過來做買賣,或是有將軍府出具的背書。 互換的量還大呢,比方說用綢緞換馬匹,一般買賣人根本沒法插足。 此時,羅峻熙站在將軍府的角門,也有點兒不敢貿然敲門了。 這里幾步一個哨,處處都能見到巡邏的兵士,那些兵士一看就不是軟腳蝦,莫名有些緊張。 羅峻熙心想,這就是差距啊。 他在府城見識到的那些官員高墻,和這里的將軍府一比,氣勢上差遠了。 一個時辰后,終于,將軍府的角門開了。 可見,朱興德想和將軍府的管事見一面都很難。 本以為貨到付款,只要見到大管事就能給銀錢了吧。卻沒想到,大管事只取走李知縣讓朱興德稍帶的書信和禮物離開, 讓朱興德繼續等待府里負責采買的管事。 挺冷的天兒,朱興德和羅峻熙坐在將軍府搭的接待棚子里。 這棚子里,還有好些穿綾羅綢緞的人和他們一起排號等待呢。 “永甸縣的在哪里?” “這兒!” 朱興德和羅峻熙在棚子里一眾人羨慕的目光中離開。 他倆以為這回總該辦妥了吧。 從大早上進城,中午餓著肚子,一直磨蹭著天快黑了才忙起正事。 而且你瞧,酒全卸下去了,親眼見到采買管事,坐在桌前寫賬目。 當朱興德介紹哪種酒是最好的,價貴的,采買管事還寫個標簽。然后小管事斜著眼睛說了這么句話,“不是你說好就是好的,要府里專人嘗過后才能確定?!?/br> 朱興德倒沒在乎對方態度咋樣,他比較關注:“那貨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