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247節
朱興德這才放心。 可是,正當朱興德想要向柱子招手,指揮大家開始下來走冰面時,伴著細碎的雪花,好像從遠處拐彎道那里,晃晃悠悠來了兩輛毛驢車。 這…… 朱興德cao心啊。 他忽然cao心的想到,那兩輛毛驢車上,拉的“傻子們”不會是一會兒打算要走橋吧。 也是。 想必要是不提醒,誰見到橋,不走??? 那可不行。 橋的高度太高,一旦橋塌下來,車里的人還能有個好?那就剩下等死了。 大伙不明所以,朱頭頭怎么又不吱聲了呢,看啥呢。 隨著朱興德眼神的方向,也跟著望了過去。 啊,原來是來人啦。 隨著越走越近,有心細的小伙子已經認出來,好像在驛站那陣就見過毛驢車一行人,主要是那一行人中有兩個小孩子。 這么冷的天出門還帶著孩子,他們一路下來很少見,所以就注意到了。 羅峻熙正小小聲提醒朱興德:“大姐夫,咱要是貿然上前提醒不準走橋,人家能相信我們說的話嗎?會把咱們當成腦子有毛病的人?!?/br> “是啊??墒窃垡膊荒芤娝啦痪劝??那里還有兩個小孩子?!?/br> 羅峻熙一時也不知該怎么辦了。 說實在的,如若不是硬性命令,用懷柔手段勸咱自己手下的人,都不一定能說服,總不能實話說出做過夢吧。 更不用說去勸陌生人了。 不認不熟的,難道還能強制性讓人家別走橋? 這時,隨著那兩輛毛驢車越走越近,朱興德已經下決定了。 他手里攥著鞭子,大踏步上前,揮手讓兩輛車停下。 里面的男人,露出一張憨厚的臉,緊張問道:“啥事兒???” “兄臺,我們的人,剛才檢查過橋,才走一半聽見石橋裂開的聲?!?/br> 那男人一臉不可思議道:“啥?不可能啊,這座橋在當地很有名的,它是附近最長的石橋。而且俺們來時,就是走的這橋,你們的人是不是聽茬啦?”下雪,是有可能的。 對方還很熱心的反過來勸慰朱興德。 因為認出來了,朱興德頭上沒多長的頭發,在驛站就格外注意那張臉。再加上朱興德這伙人,人數眾多,在驛站出發前,讓驛站的小二燒了好幾大鍋的開水用水囊裝上,搞得他們這種“散客”想帶熱水要等等,等這一大伙人出發,他們才排上熱水。 所以說,有了驛站的一面之緣,知道這一伙是押運貨物的,從外地來不是當地人,在外行走也就格外釋放善意道: “沒事兒,老弟,你放心走。我就是這當地的,丈人病重才出門探親回來,兩天前,才走過這橋,你信我的。要是不敢,你們就隨我后面走?!?/br> 他毛驢車開道。 朱興德:這怎么說不聽呢。 “實在不行的話,老哥,你這么的,你等我們從冰面走過的,離開一會兒,我們給你揮旗子,然后你實在愿意要走橋,我們也不攔著了,好吧?” “為啥呀?” 朱興德恨不得翻白眼,心想:最起碼的,你等我這個倒霉鬼過去的,我是倒霉蛋,可能過去了,橋也就不塌了??赡阋欠呛臀乙黄鹎靶?,我走冰面,你走橋,那你就等著全家掉進橋洞子里吧。 毛驢車里又冒出一位圍著頭巾子的婦人,婦人可能是有點兒不耐煩了,明面上催促她男人,實際上明顯是喊給朱興德聽的。 不是好氣兒道: “孩他爹,你這簾子要掀開到什么時候,一股股冷風躥進來。就各走各的唄,又不認不熟悉的,人家覺得有裂縫,害怕不走就不走,咱走咱的。本來今日貪黑都不一定能摸到城邊,你想要俺們娘幾個凍死在城外啊?!?/br> 又嘀咕了句:“腦子有毛病是怎么的,放著好好的橋不走,非要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外地來的,和人家正常人就是不一樣。那你要是腦子有病就自己去,還非要攔著別人,擋我們家車前作甚,真是不可理喻?!?/br> 這番話隨著刮來的風和雪花,變得細細碎碎。 朱興德雖然沒聽全乎,但是也能猜到。 這給他氣的。 你當他愿意站在這里廢話? 這種天氣,多說幾句話,胡子都上霜,嘴會凍木了。 只覺這年頭,好人難做極了。 好,明明告訴你橋會斷,賊嚇人,他那夢里夢的真亮的,在那夢里都給他嚇哆嗦了,這家人可倒好,趕都趕不走。 上桿子非要作死是吧?非要全家連著倆小孩子,一起從橋上掉下去摔死是吧?! 隨便吧! 朱興德咬牙。 他要是再多管閑事,還耽擱自己的正事兒,讓自個的兄弟們站在這里陪著挨凍,他就是孫子! “來人!”朱興德忽然喝令道。 唰唰唰,只看這一聲令下,之前還在心里抱怨他們朱頭頭的小子們,瞬間出列,然后以極快的速度跑了過來。 他們早就被左里正急訓出來了,甭管咋樣,手下就是手下,永遠聽從朱興德的命令才叫表現好,這是本分。 但最快的永遠是二柱子。 二柱子甚至已經舉起武器了,他的大鐵耙子啪的一聲扎進地里,地面早就上凍了,他竟然能扎進去,可見力氣多大。 這神仙水給二柱子補的,現在能將一名壯漢舉過頭頂轉圈圈不在話下。 朱興德在那一家子驚恐尖叫的目光中,舔了下干裂的唇喝道:“柱子,留十個兄弟將這一家子圍起來,橋斷,你就回。橋不斷,你也要逼著他們隨我們后面走冰?!?/br> “是,哥?!倍哟舐晳?。 此時,兩輛毛驢車里的人,被這突然狀況嚇的哆哆嗦嗦的,倆孩子都嚇哭了。 婦人再不敢多抱怨一句話,看二柱子手中的大鐵耙子,又瞧一眼朱興德遠去的背影,連凍再嚇,上牙打下牙。 毛驢車里的男人和趕車的兩位幫手老漢,更是覺得天降一群莫名其妙的人,不搶不殺,啥財物不圖,就是不讓他們走橋。 感覺這事兒將來去縣衙上告,縣太爺都會認為他們說的是胡話。 “這位小哥?” 二柱子可沒有朱興德好說話:“別動!” “好好,不動,絕對不動?!?/br> 沒招了,被逼無奈下,不得不望著朱興德他們走冰面,目送著長長的押運隊伍如蜿蜒小溪般離開。 可能人有第六感,隨著時間的推移,毛驢車里的一家人,情緒還真就穩定下來了。 有兩次,眼睜睜望著冰面上的車隊,有兩輛車打了趔趄,他們還cao心的叫了一聲:“哎呦,差些翻車?!?/br> 二柱子不是好氣兒哼了一聲。 要不是為看守這一家人,他們幾個早就去幫忙了。本來過冰面就不好走,人手就不夠用。 所以,聞言,不是好氣兒般又沖對方瞪了瞪眼。 也是在這時。 只聽,轟隆一聲,極為結實的石橋從中間斷裂了,一分而二,橋下面的冰面更是被砸的碎碎的,多虧有羅峻熙之前靠理論知識丈量一番,押運隊伍特意繞開好大一圈兒距離才沒掉進冰窟窿里,也沒受到橋斷裂的波及。 即便這樣,最后面的幾臺車,騾子和牛仍受到了驚嚇,朱興德和羅峻熙都下場了,幫著快速推車離開。 當爭執押運隊伍過了這片冰面,再看押運的小伙子們腿都軟了。 有好幾位驚疑不定,手中本能地拽著韁繩,卻站在原地不離開,木然地瞪大眼望向斷裂的橋。 “哥……” 還有顫聲叫朱興德頭頭的:“頭兒……” 其實他們不知道此刻要說啥,感受很復雜,他們要是走橋,現在是不是全摔死了,那么高。 還很茫然,那橋咋就斷了。 所以說,一時間都不知曉該從哪里說起了,就是想叫一聲朱興德,圖個后怕的震撼和心安。 別說這些不知道咋回事的小子們了,就是早就知曉夢境的羅峻熙,望著那碩大極為結實的橋面斷裂,也跟著咽了咽吐沫。 他憋半晌,憋出句:“大姐夫,往后你要勤做夢?!眲e犯懶。 往后大姐夫要是忘了,他到了晚上,就催促一下。 再說橋那面的兩輛毛驢車。 婦人一個腿軟,當即跪在地上。 她男人雖然沒腿軟,但是也一邊為扶起媳婦,一邊摟著孩子撲騰跪地,這么冷的天,卻隨著橋斷裂的轟隆一聲,整個后背冒出了冷汗。 “壯、壯士?” 這功夫又叫壯士了,終于知曉他德哥是救命恩人了吧。 二柱子又冷哼了一聲,隨后就瀟灑的一擺手招呼留守的五名兄弟,他們要趕緊去追對面的德哥。 二柱子表現的很從容、很瀟灑,沒去聽那一家子不知好歹的感謝話,但擋不住兄弟里有拖后腿的。 二柱子走著走著,忽然發現身后少倆人。 那倆人堆在原地了。 沒招了,他邊罵手下倆兄弟是完蛋玩意兒,邊將手中大鐵耙子扔給還算頂用的小兄弟,然后再一手一個,拽住那倆腿軟兄弟的脖領子過冰面。 直到火把都燃起來了,在朱興德一行人,原地休息給牲口補充嚼頭的時候,那兩輛毛驢車居然跑出了風馳電掣的速度,才將將追上他們。 毛驢車里的漢子,見到朱興德心里掀起層層的波,一個激動,他就單膝下跪了:“老弟,哥哥不知該咋謝你的救命之恩。只想盡綿薄之力。我是當地人,知曉你連續趕路不現實的,別看前面有城墻,那是殘墻。再朝前走并沒有驛站。如若不嫌棄,再走十五里路,隨我回村休整可好?往后,老弟的隊伍要是再路過這里,也可隨時進村去我家休息?!?/br> 第二百四十章 你莫走 朱興德猜到了這一家人有點兒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