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245節
聽說左里正是以問答形式教導的。 左里正曾站在最前方提問過: “一路上要喝的水怎么解決???你喝水囊里拔涼的水,你作為人,可以認了。但牲口一個月余下來哪能行,那玩意兒不比你金貴。也不想想,涼水喝多了那不得跑肚拉???牲口腿軟,車翻了,你們拿啥賠?!?/br> 還曾出題問過:“路上途徑哪個村,你們要是夜里入住哪家,到了人家都要干啥???” 干啥?抓緊時辰睡覺唄。第二天還要起早呢。 左里正聽完就會吐槽:“你就知道睡覺,咋和覺那么親吶,睡覺是你爹呀,臭小子,回答錯誤?!?/br> “里正爺,那正確答案是什么呀?” “正確答案是有點兒眼力見兒。進院兒要先安頓騾子、卸車,最好有勤快的繞著歇腳的村轉一轉,看看那村里有沒有啥貓膩兒。人心隔肚皮,夜里還要值夜的。別躺一炕打呼嚕,咋那么不長心呢。另外飯食更要注意啦,你們可以一幫完蛋玩意兒不會做飯,但一定要有專人看守做飯的人,做飯的婆子甭管放啥,都要在一邊借著幫忙燒火的借口,仔細盯著些。以防誰撒了一把藥,你們全報廢?!?/br> 左里正更是教導過這些錄取的小子:“你們德哥、也有叫大姐夫的,總之,他是你們啥???” “是啥呀?!?/br> “是你們的頭頭。對待那三位頭頭,你們大姐夫、三姐夫、柱子哥,一路上應該如何做???” 左里正恨不得手把手教這些小子們,如何伺候頭頭。都有那些方式方法。 哪些是頭頭們會反感的。 這方面,左里正自認為很有發言權,他一直是里正,屬于別人要看他臉色的,他做頭頭的經驗比較足。 哪些是你們這些手下該回避的。 “怎還有要回避的呢,聽德哥說,俺們住一起。那咋回避呀?!?/br> “收錢、算銀錢時,你不該回避?那都是秘密。那是你一個跟車人該細看的嘛?” 小子們:好吧。 所以說,種種細節,這些小子們能練出今天的眼力見兒,朱興德瞅一眼,饅頭就遞過來,左里正才是那個最功不可沒的人。 這里正當的,那老頭都要將一顆心**了,深藏功與名,從不和秀花說他背后的付出。 全靠村里人的嘴,再傳給秀花和白玉蘭他們。 此時,火苗子慢慢漸熄。 主要是押車的小子們不舍得多放松樹塔烤火。 烤出熱乎水喝喝、烤熱一些干糧就得了,都是過日子孩子。大伙還趁著這熱原即將要滅之際,將那捂臉的棉圍巾摘下來給烤干烤熱一些,再給腳上的大棉鞋熏熏。 他們爭分奪秒,心里清楚,這回歇完,再出發還要再走至少四個時辰左右才能重新烤火暖和上。 就連騎馬的羅峻熙都有些受不住了。 他招手叫來后面車隊的一個小子。 羅峻熙凍的嘴發瓢說:“聽說,你想學騎馬?” “是、是啊,三姐夫?!笨梢?,這位嘴也凍紫了。 “那你捆上棉被,騎我這個,讓你柱子哥幫你搭把手教教?!?/br> “可是三姐夫,那你呢?” 朱興德也一挑眉。 所以羅峻熙是回望他大姐夫答道:“不行了,受不住,騎在上面太冷了,我得跑跑?!?/br> 回答完,文曲星羅峻熙就躥了出去。 前方茫茫,羅峻熙穿著大棉襖二棉褲,奔跑的身姿那叫一個灑脫,一點兒沒因為穿的厚耽誤速度。他打算啥時候跑冒汗兒啥時候再停下騎馬。 朱興德:“……” 二柱子是吸吸凍出的鼻涕,望著羅峻熙的背影感慨道:“艾瑪,這參與科舉的讀書人,熱身的方式都和正常人不一樣?!?/br> 這一日,直到半夜時分,一行人才見到打尖兒的驛站。 大伙通通舒口氣。 可小驛站不大,條件很差,只剩一間了,注定要輪流才能躺在熱炕上直直腰。 大多數的人,要坐在地上打盹,或是靠在炕邊取暖。 朱興德和羅峻熙還有二柱子作為頭頭,看起來好似比較享福。 至少打來的僅三盆熱水,他們仨能率先燙燙腳。 倒不是說差燒水的柴火費,是這個驛站一大鍋只出三盆熱水,鍋還不能占用太久,要給今夜打更看守酒的小子趕緊做飯。 然后他們燙完腳,才會轉交給別人。 別的小子借著熱度再繼續燙腳。 但實際上,領頭人要cao心的。 二柱子要舉著火把出去查看車輛,查看酒的情況,別丟了。 羅峻熙要忙著到后灶安排今夜值守人的飯,還有明日大伙的熱飯熱菜、結賬等等事宜。 朱興德是抓著掌柜的聊:“你這里的酒,都賣多少銀錢???” 一路下來,朱興德一直以來就是如此,隨著走,隨著就將酒推銷出去了。 朱興德尋思著,反正送軍隊的訂單要跑這條路,要是一路上的驛站有要訂酒的,咱就下趟一走一路過給帶來。 再說,也不能全指望軍隊。啥事兒都是,雞蛋不能放一個籃子里。指山山倒,買賣的單子最好自己找。 畢竟萬一人家軍隊里那些將軍喝不慣,或是這次是給面子訂購下次不要了呢,變數太多,那咱也不能白跑。這邊要是有散單子,到時在跟隊伍的小子們里選出一位小頭頭,回頭讓這些小子們自己來就行。 另外,朱興德連回去的事兒,都已經琢磨過了。 他尋思回頭送完酒,不能跑空車啊。最好是看看有啥能從大北面倒動回來掙點兒差價的。 所以他甭管到哪個驛站,只要掌柜的和小二沒睡,他就要倆小菜,倒一小酒壺自己家的酒,和人家話聊。 即便對方沒有訂酒也沒啥,朱興德忍著疲憊,認為話聊可以全當開眼界了,好好聽聽附近的事兒。只有多聽多看,才能知道回頭倒騰些啥回來掙差價,還能行三百六十五里路,知曉這一路上的天下事。 第二百三十八章 醒不來的夢,醫不好的痛 在朱興德他們離家兩日后,左撇子將新購買的糧食安頓好,他就帶著左里正和六子去了縣城。 縣城里還有李知縣獎賞的一間商鋪在空著,不安排不行。 雖然大女婿已經在縣里那面賣過不少酒,等于是將頭三角踢開了,甚至很多縣里買賣人,都已經知曉將來要是想買左家酒,去那間鋪子就行。 但是畢竟沒有好好拾掇,四不像的,連個幌子都沒掛,將來想要正常營業指定是不行的。 左里正到了縣里就和左撇子他們分開,直接去衙門口,將這間鋪子的營業范圍從繡坊改為酒坊。 以前梁家用這間鋪子賣繡品來著。 現今買賣不同了,涉及到商稅,自然要去衙門備個案,改成賣酒。 左里正忙于這些時,左撇子帶著六子在圍著前后院畫圖,打算重新拾掇一番。 左撇子是從女婿們那里學來的,甭管干啥,要先將圖和計劃寫寫畫畫記在本子上,然后再找專人按圖做工。不能拍拍腦袋,想一出是一出,連個心里成算都沒有。 至于做工的人,這回左家不再打算從村里找熟人忙乎。 即便雇傭村里人的工錢會少,一套活干下來估計會差一倍。 可是村里離縣城太遠。 真從村里帶人,涉及到住宿、吃飯等等麻煩事兒,不如城里雇工干活來得方便。 左撇子在路上那陣就和左里正商討過: “后院住人的地方,我不打算大改。別看以前那里住的梁賊人家的下人們,但咱也不大動。畢竟咱就是老農戶家庭,沒有別家主子仆人要吃住分開的想法。下人住過也沒事兒,比村里自家屋里亮堂就行。大不了孩子們嫌棄膈應,換一些新炕席鋪上,破飯碗啥的不要了就行?!?/br> 心想:至多只換碗筷,泔水桶、尿桶等,不用梁賊人家以前的。換掉的,拿回村里,給村里困難的人家使用。大鐵鍋、水缸啥的,那他可不舍得扔。 左撇子認為,哪里就有那么多窮講究???在外面住店吃飯,你當那碗筷就干凈?要不是丈母娘提了一嘴,說沾了“梁家”晦氣,也怕孩子們事兒多嫌棄臟,他連碗筷都不想扔。對付用唄,三窮三富縫縫補補才能過到老。 所以說,后院要是不大動的情況下,只規整前院重新打柜臺,尋木工做那種適合放酒的柜臺。以前那柜臺的板子不白瞎,給拆了用。再添置一些酒鋼,將門口格局也改改,賣散裝酒用。 反正等等吧,全是小活,就是雜。事實上花不了太多銀錢。 而且他們在入城那陣,恰好朱老三在城樓執勤。 當聽說他們來城里是要重新布置那間鋪子,還提出下值不忙時,要帶人來幫忙干一些小來小去的活計,這樣的話,一些細致活,比方說添一些新木桶啥的,甚至小到一個拖布桿,一個搟面杖,這就都不用花錢了。 說到這,不得不提一嘴朱老二、朱老三他們的住處。 其實早在左撇子還在縣衙幫忙時,就提出過讓大女婿這些在縣里當值的小兄弟們去鋪子后院住。 咱不小氣,空著也是空著,正好還能看守屋子。 可是這幾位小子沒干,說縣衙一直就有那種衙役住宿的一趟房子,坐落于衙門的糧倉附近,用于給值班的,家外地的,或是個人沒住房的單身衙役,以及外地官員來縣里辦差,為那些外地官員的隨行人員使用,四人一間。 名義上,應當是這么回事。哪個縣衙都會設置這么個地兒。 而實際上呢,以前那片房子在永甸縣成了姓梁的,不是落于梁賊人的名下,梁賊人還不至于用一趟房子明目張膽壞了自己的名聲。只說實際使用,那些房子是歸梁賊人的手下徐三說得算。 以前是徐三給鑰匙,衙門里的官吏才能有資格住進去。這也是縣衙好些小吏很聽從梁賊人的原因。 畢竟那時聽梁賊人的話,才會有大到能升,分到一些竅活有好處費差事的機會,小到吃喝,還有比方說,就這種住房都能分到手。 一文錢不花,一住就能住許多年。 明明是四人間,聽說收回來這一趟子房子的時候,每個間早就被改成一家一家的住戶型了,收房那陣,要是遇到不講理糊涂的老太太,人家還理直氣壯說那房子是自家的,憑啥收回去。 而眼下,自從李知縣上任,梁賊人他們全部落網后,這趟房子倒是全空了出來。 這不嘛,朱老二和朱老三他們,之所以不去住左家旺鋪空著的后院,就是為打這個主意呢。 他們想分一間這種房子的使用權。 白分的誰不想要。 所以朱老二他們就在縣衙擠擠干靠著,打算排隊分個小屋子。 不可能像梁賊人的時代一人一間,那么一人一張床一張桌也行啊。 朱老二和朱老三算了一下,他們兄弟倆就能占半間。又是李知縣身邊的師爺管分配這事兒,要是看在他們堂弟沒有人走茶涼的份上,賣個面子,備不住他們兄弟倆就能分來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