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232節
“你個喪良心的,我想拿那四兩銀錢是要給自己花嗎?我和你過這些年,舍不得吃,舍不得喝,補丁打補丁的穿,啥好的都緊著你,一大把年紀快入土了,你張嘴就說休我。那我這幾十年呢,娘家都沒了,你真是豁得出去讓我去死給人家賠禮道歉,你讓我以后咋活,你心咋那么狠,咋就那么狠!” 吳婆子罵完這番委屈,還自曝了,可見徹底崩潰。 自曝出她為啥要對那賊人說左家壞話。 村里好些人聽完直皺眉。 只聽,那吳婆子七年谷八年糠的扯脖子哭訴說: “明明一起嫁人的,東西兩院住著,比著,我過的是啥日子? 你娘往死里磋磨我。 別跟我裝,問問村里人,真了解的你家,誰不清楚你娘是啥德行。 而那白玉蘭呢,她又過的是啥日子。 明明一個臭童養媳,連根草的嫁妝都沒有,咋比我都不如,我至少還帶幾塊布來的,她卻好命的要死。 你娘是蔫壞,好名聲在外,好像沒咋欺負兒媳。 其實家里明明不咋窮,我卻連著幾年日日喝稀。那叫幾年吶,沒吃過一頓包袱。 而她那婆母是壞名聲在外,可我親眼見過,她那婆母給她縫補漏風的棉襖棉褲,還去后院抱柴火,明明見到白玉蘭偷吃卻假裝沒看著。 沒過幾年,她那上面的婆婆更是直接沒了,你娘卻……” 這給左撇子氣的。 合著他娘死了,還是什么值得讓人羨慕的事兒唄。 而讓左撇子沒想到的是,自己居然還是吳婆子眼中的香餑餑。 “你更不咋地,這些年抬手說打就打,張嘴不管人前人后,說讓我滾回家,我就得趕緊離開你眼前。 要不是這幾年,兒媳婦們接連進門還知道要關門打我,我這臉面,更是不如個鞋墊子。 可那白玉蘭呢,我日日聽到的是,她敢和左撇子大小聲嚷嚷,左撇子一個屁都不敢放。他不樂意洗澡,白玉蘭喊他兩嗓子,他就得立馬洗……” 左撇子臉色氣通紅,如若他之前有想放過吳家的心思,眼下他也不想放過了。 竟然說他一個屁都不敢放,還暴露他不愛洗澡的缺點,這是在拿他的臉面當鞋墊子。 完了,全村都知道了。 “人家識文嚼字,不比你那手重要,你只要回家就啥都不干,耗子上炕,你都不帶管的,張嘴就喊我。這幾個孩子,你從沒伸過手。再看那左撇子,我有好幾次,見到他給他媳婦端洗腳水,給他媳婦洗小衣,坐月子都是他個大男人伺候的……” 左撇子急啦。 怒目望向吳婆子,眼底怒火深處,還隱藏著nongnong的害臊,你可別說了。 這就是住東西兩院的不好。 再爆料下去,他的名聲就不用要了,真擔心在炕上都要哄媳婦兩句就要露餡兒。 還好,左里正和左撇子一樣,也徹底聽不下去了,已經揮手讓人將吳婆子的嘴堵上。 既然不說正事兒,就少在那里哭哭咧咧瞎白話。 左里正主要是擔心,怕村里人多想。 真不是他多尋思,不知道的聽完,真會以為,吳婆子這些年在覬覦左撇子。 你聽聽,那都說的是啥話??? 人家兩口子,你給觀察那么仔細干啥。 但大多數的村里人,也聽懂了,合著做人壞透腔,是嫉妒惹的禍。 從根上就嫉妒羨慕恨,幾十年累積下來心理就扭曲了。 所以才會外來人打聽左撇子家的事兒,吳婆子那娘們才會出于這份心思瞎告訴,再加上能掙四兩銀錢,見錢眼開就和那殺人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如若說,左撇子是無妄之災的害臊,莫名其妙成了吳老漢的對照組。 那么吳老漢在此刻是非常恨他婆娘。 這等于是在全村人面前罵他不如左撇子。 那份心情,要不是幾個兒子攔著,他恨不得沖上前一腳踹死自家婆娘。 左里正呵斥了好幾番“都給我住口、住手”,這才將亂糟糟的局面控制住。 “我不聽你吳家那些破事兒,愿意休妻就休,那些村里都不摻和。但是,各家過各家的日子,你不安好新腸子禍害鄰居,去和那殺人犯瞎說八道,是不是你家干的事兒吧?我也不管吳氏有沒有告訴家人,她既然是你老吳家的人,是當家的婆子,我就找你家男人說事兒。媳婦不咋地,你是她男人錯處更大。且犯了村里的大忌!” 左里正說到這里一頓,看向他周圍的幾位主事人。 這幾位都是村里輩分大的,能說得上話的,一會兒出了決定要共同按手印。 此時,這幾位輩分大的,正在商量左撇子,還是不要鬧到縣衙去吧。給他們個面子。 不打商量不行啊,左家現在想送人進大牢跟玩似的。誰讓他們家縣里有人呢。 左撇子懂,村里人怕跟吳家丟不起人。怕游寒村落埋怨。 再說,他也沒想將這事兒鬧到縣衙,他家人沒空再去扯那一套。 但他沒有吐出心里實話,只含糊句: “我聽我岳母的?!?/br> “那你岳母是什么意思?叫你岳母來,當咱大伙面前說說?!?/br> “不用,我岳母說,先聽聽你們是怎么處理的?!?/br> 幾位輩分大的,一噎。 左里正卻覺得秀花真聰慧。 對,就該這樣。 要將老吳家咋樣,不要自己說。 因為說狠了吧,村里人眼下會同仇敵愾,但過后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咱可不知道。搞不好還會落下個心狠,背后說咱沒有得饒人處且饒人。 所以將這不好處理的事兒,扔給村里拿主意才是最聰明的做法。 村里無論處理的多狠,名頭都叫大伙共同拿的主意,和左家揪住吳家小辮子不撒手沒關系。 至于擔心村里會輕拿輕放……左里正:這不是有他呢嘛,壓根兒就不會輕拿輕放,不滿意,他就不點頭。 “既然如此,就說說決定吧?!?/br> 幾位輩分大的,有人提出:“指定是不能讓老吳家再住撇子家東院了?!?/br> 還有嚴厲的:“這樣的人家,不能留在村里。要不然和殺人犯瞎勾結都能如此輕拿輕放,咱游寒村往后就不用立規矩了?!?/br> 這可是祖籍,被開祖籍那是不是太狠了,幾輩子都在這啊。 祖墳在這,田地在這里,吳家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屬也在這里。 那投票吧,是否開出去。 左里正第一個贊成。無論咋樣,也不能讓吳家留下,以免見著心堵。 他帶頭,結果不言而喻。 有人提出,賠償呢,開出去就不要給左撇子家賠償了吧,這個懲罰已然很重了。 左里正不同意,那不行。 不賠償,等于沒有實惠的,忙乎啥呢,他秀花妹子不能同意。 “可是你將吳家開出去,人家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也要走就不賠,那能咋整,送縣衙嗎?送縣衙對咱村名聲不好?!?/br> 最終結果,老吳家集體差些哭暈在麥場。 吳老漢家房子,賠償給左撇子家。 吳家被遷走,離開游寒村。 不好的結果里,稍稍看吳家祖上的面子,給出的一點情分面子是,吳家房子房屋加上前后院落,作價差不多是五十多兩白銀,左家會給十五兩銀錢。 等于是吳家離開游寒村,在這個懲罰比較重的情況下,只賠給左家三十多兩白銀。 左里正問左撇子同不同意。 左撇子說:“這么多年了,還記得吳太爺爺給過他干糧呢,同意?!?/br> 村里好些人聽完,長呼一口氣,緊著說左家仁義,居然還給銀錢。那可叫如若心狠一些,能給吳家人送進縣衙的。 而吳家在村里的田地,可以正常賣,該給多少銀錢就給多少。 吳家是稻田地。 第二百二十八章 天作之合 趁著孩子們都出了門,要請客的,借飯碗的,在后灶忙的,連左撇子都去了張瞎子家。 秀花強壓下笑容問面前的左里正:“這回,稻田地有空出來的吧?” 左里正答非所問道:“你明年就能吃上自個家的大米干飯了?!?/br> “嘿嘿嘿,惦記好久了。還真是,沒種呢就開始盼,誰給的都不如自個家的香?!?/br> “那些畝地,全要?” “那必須的呀?!?/br> “你呀你?!?/br> 左里正無奈地說完“你呀你”,然后就再沒有一句廢話。 只向秀花點下頭,又看眼秀花小老太太的臉,沒有看到被撓的血印子,徹底放下心就背著手走了,身上還穿著左撇子的破棉襖。 “噯?”秀花從釀酒的倉房攆出來,這人怎的說走就走了呢,她還有好些話沒問呢。 比方說,稻田地貴,那到底多少銀錢一畝啊,老吳家犯了那么大不可饒恕錯,就不能給便宜點兒? 另外,如果是她家趁著這時機買了,村里人會不會認為她家是有目的在欺負人。 還比方說,她還沒有來得及打聽,東院兒老吳家到底啥時候搬走,商議好的房子銀錢也沒給呢,她很著急入住,怎么個給銀兩法再過戶,以及那老吳家要被遷到哪里去啊,村里和老吳家沾親帶故的就沒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