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228節
“實在受不了,不行就撒點嬌?!?/br> 誰知道了?當時閨女們撒沒撒嬌,過后她都沒有問。過后三天回門,仨閨女像三顆嫩白菜似的,哪個也沒蔫吧就行。 白玉蘭小心翼翼看眼已經哄睡的孫女。 然后才對炕下的左撇子用氣息喊道:“我說,你咋還不睡覺?!?/br> “攏賬呢?!?/br> “噓,你別出聲啊?!?/br> 左撇子經提醒也瞅眼炕上的外孫女。 白玉蘭又喊他:“別攏了,這都幾時啦,你還不睡覺。不是早就知道判了多少銀錢,頭些日你興奮的連續三日不睡覺也就算了,怎么過了這些天,又開始攏賬?!?/br> 白玉蘭有句話沒稀得說,心想:你咋攏也要聽大女婿的。 在那瞎合計啥。 孩子說往后用那些銀錢要干啥,你就干啥得了。 而今兒朱興德他們回來的太晚,又在村里鬧鬧哄哄的和人說了好一陣的話,等到進屋餓的不行,再張羅做飯吃飯,就已經很晚了,還沒有吐過話銀錢咋分、咋用。 甚至本來之前想過很多次,等塵埃落定家里徹底消停那天,只要朱興德他們回來就要請村里人吃飯的,今兒也沒請。 里正五叔今兒也沒請過來坐坐,只能等明日再說。 左撇子放下手里的筆。 他每每看到小本子上記錄的銀錢,他就心底一片火熱。 他這不是正在算一算,知縣大人給的城里鋪子要添置些啥嘛。 被白玉蘭連著說了幾句,倒也沒強求繼續貪黑讓心里火熱,左撇子起身,剛要推門出去取個帕子擦擦手上的墨汁,結果才走出兩步就倒退回來,又回頭呼的一吹蠟燭。 就這么手上沾墨,爬上了炕。 只聽,外面灶房傳出響動。 不是別人。 正是朱興德躡手躡腳出現。 給媳婦累壞了。 他出小屋來到灶房,給舀點兒鍋里的熱水,打算端回去給媳婦擦擦。擦擦臉,擦擦身子,再擦擦那。 這一套活計,他熟悉的很。 每次完事兒,他都要像三孫子似的給伺候一遍,誰讓咱有求于人家呢。唉。 朱興德怕打擾家人們睡覺,眼下都要半夜了,放輕動作舀完熱水后,又四處找皂胰子。 媳婦非說他有味兒,咱也不知道啥味兒,腥味兒???反正非要用皂胰子水洗。 朱興德甘之如飴的一邊吐槽凈事兒,臭毛病,一邊翻找。 一個不小心差些將爐鏟子碰倒。 他趕緊手忙腳亂的給扶起來。 沒一會兒,朱興德端著水盆、下巴夾著皂胰子躡手躡腳離開了灶房。 端水盆的表情還咧嘴帶著笑。 —— 第二日一早,雞才叫,白玉蘭就起來了。 卻沒想到老娘比她起的還早。 秀花瞅眼閨女:“這么多人,做點兒好的吧。你別尋思晚上要請吃飯,早上就對付衣服呢。昨晚就喝的剩下的大碴粥,那太不好看了,不沖你女婿,還有二柱子他們也不能對付?!?/br> 這些小子在外面待了多少天了,先是府城陪考,沒個女人在身邊又是賃房子住要自己做飯,指定吃飯是對付。 至于最近這段日子在縣衙,也別以為在縣衙就能吃的好。 別忘了,前一陣連續好些天是她那不爭氣的左撇子姑爺在縣衙做飯。 就她那姑爺做的飯,呵tui,沒個下口。 而白玉蘭和小麥在縣衙給知縣做飯,按理倒是能偷摸給大外孫女婿他們改善伙食。但擋不住那娘倆是個實在的,不敢,更不想。 有時做的稍稍多了,或是知縣沒吃完的,那對兒傻娘倆才敢暗戳戳留下好飯食。 留下的那么點兒,還要想辦法送到醫館給羅母。 可想而知,大德子他們好似看起來風光,這段日子其實沒有吃過什么好東西。 白玉蘭自然知道這些,她翻個白眼:“就這么不放心我?我有那么摳門嘛?!?/br> 家里現在又不是沒銀錢,至少和以前的日子對比,簡直是一天一地。 怎么體現條件好了不少?那就在吃的方面下點兒力氣唄。 秀花聽到閨女保證,那就撒手不管了,她還沒有洗臉。 不過,在掀開灶房簾子前小聲嘀咕了幾句。 白玉蘭聽清了,娘嘀咕的是,“雖說要吃好,但是那也要花你們的。別以為銀錢回來了,就惦記我那二百五十兩。我是要收起來的?!?/br> 都給她氣笑了。 是誰在被偷時,哭哭咧咧手心拍著手背強調,那錢要給她買簪子,給她買房子,給她買地。 合著全是在哄她玩呢。 銀錢還沒到手,那小太太就反悔了。 “變臉比翻書還快?!?/br> 當天大亮后,左家這個擠的滿滿登登的小院子,立即變得熱鬧了起來。 甜水披散著頭發,果然是裹著棉被,正捏著大米糕蘸白糖在吃。 吃著嘴上還不閑,一會兒躲著小稻要給她穿衣裳的手,說道:“人家我姥姥都應了我,讓我不用起來吃,不信你問姥姥?!?/br> 一會兒又歪著小腦袋,舉著糕糕舔白糖問小稻: “娘,我要和你睡,我要摸你肚里的弟弟,一宿不摸都想念得不行。再說,我不摸他,他出來還能幫我揍人了嘛?對不對,你今晚會陪我睡的吧?!?/br> 小稻臉一紅,沒敢答應,只含含糊糊問女兒,和姥姥睡的不好嗎? 說話時,瞟眼坐在屋地中間圓桌前的朱興德。 人家正在吃飯呢。 心想:你咋和你爹一樣一樣的。一早,你爹也非讓我保證,今晚還要陪睡。還憨著臉皮說,連整兩天沒事兒。要是怕有事,還有別的辦法。 小稻都不敢回憶朱興德從昨夜到今早對她說的那些混話了,以免想起來臉都熱。 此時,朱興德倒是一本正經,吃飯前就將銀錢全部拿了出來遞給老丈人。還有知縣賞的鋪子地契。 之前,在判決下來時,縣衙那面給的是銀票。連同被偷再加上賠償的,全放在了一張銀票里。 他老丈人回家前就沒拿,讓他給兌換一些銀子。 這次,他回來自然兌換出許多銀兩。 左撇子抱著一兜子銀錢,手都抖,先小聲吐槽句,合著昨日捆在馬匹旁邊的袋子竟然是錢兜子,你們幾個小子心咋那么大呢,接著才問他: “分一分吧,按理賠的翻倍的銀錢,就不能只給被偷的本錢,像是你家,你都應該拿一些回去給你爺?!?/br> 在左撇子看來,比方說朱家被偷五十兩,那么給完那五十兩,應從這些賠償錢里再拿出五十兩。 羅家同理,要不然羅母那腦袋白挨砸了,遭的罪等于白受了,到現在還沒好利索呢。 縣衙又是開堂審理,最后審理的結果,大伙全都知曉。村里那些里正都知道,早就傳出去了,就這么只給羅家和朱家返回被偷的本金,不再另給一份,不太說得過去。 還比方說,要結結“工資”了。 二柱子、水生,包括朱興德的大堂哥,咱不能白用人家在山上逞兇斗惡。 那么危險的活,按天算,咱都要多給一些銀錢的。 那都是打手的活。 左撇子自認為自己是仁義的黑道老大叔,錢一到手,講義氣就應該馬上來點兒干貨,別總靠大女婿和那些小子的兄弟感情整那些虛頭巴腦的。 朱興德瞅眼在堂屋吃的頭不抬眼不睜的兄弟們,今早那些小子沒和他家人們同桌吃飯,不是別的,主要是坐不下,像常喜還有孩子媳婦在呢,狗剩子也摟著狗粽子,說是一會兒要回家一趟。 他說:“這些都不急。一樣一樣慢慢安排?!?/br> 啥事兒急呢。 “外婆?!?/br> 秀花等這一刻,都快等到??菔癄€啦,錢沒入兜,心里賊不踏實。 她心砰砰跳,已經猜到朱興德一句外婆后要說啥啦,這也是她今兒雞沒叫就醒的原因。 答應的那叫一個脆聲:“噯?!?/br> 給她銀錢,她絕不手軟。 “您看這是啥?!?/br> 艾瑪,真能整景,銀票唄。 連著左撇子在看到大女婿遞給他老岳母銀票時,都憋不住樂。 白玉蘭也笑著翻個白眼。 其實這幾個人早在縣衙就透過話,早就商量好啦。 不是朱興德一個人的主意。 秀花激動的接了過來,錢又回來啦,她又能成為自個有棺材本的富老太太了,結果搭眼一看,哎呀? 朱興德等著外婆接過去銀票,這才像逗外婆玩似的笑道:“發現數不對吧?不對就對啦,是六六六?!?/br> 秀花吃驚壞了,她想象過至多至多被偷二百五十兩,還給她五百兩。那還是這些人別對她摳門。卻沒想到是六六六。 朱興德沒邀功:“不是翻倍賠給咱家嗎?從那梁賊人的黑錢里扣除。按理賠的應是有零頭的,但李知縣大手一揮,湊個整。我們就給您湊了湊,我爹才知道結果那陣就說,多出來的,全給您?!?/br> 他沒說出口的是,老丈人說這話時,都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