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201節
三胖子被偷了,望望來時的路,調頭回家不劃算。 一咬牙,剩下的半條路要飯來的,所以抵達速度慢了些。 與此同時。 被派回家的滿山,停下騾車對驛站里的小二喊道:“小二,給我包二十個炊餅,再給桶水,我要喂喂騾子?!?/br> 朱老三和常喜騰的一下站起身,差些激動地將手里的飯碗扔了,“滿山?” 第二百零四章 氣憤中成瘋成魔 三胖子一手拿仨饅頭,一手舉著一只燒雞在猛啃。 他不停地吃,沒一會兒功夫就撐的癱在桌子上。 又過了一會兒,手中吃了一大半的燒雞,不知不覺掉落在桌上,三胖子嘴里滿是食物趴在桌上睡著。 睡著前,他心想: 他是來幫德哥忙的,不是來添亂的。 他要趕緊吃飽睡好,以最快的速度,接替府城酒肆那一攤子事兒。 因為德哥他們已經啟程。 “駕!” “駕!” 從府城去往永甸縣的路上,三匹快馬正你追我趕。 從來沒有騎過馬的二柱子,差些將六子嚇的一個飛撲而去。 只看,二柱子眼看就要被烈馬甩下那一瞬,二柱子兩腿猛一用勁兒,從大頭朝下的姿勢一個躍起,又重新在馬背上坐正身體,口中大吼著:“你姥姥的,治不了你個小犢子可完了?!?/br> 六子立馬大松口氣,“小心些”。 隨后也猛的一揮鞭:“駕?!?/br> 六子的坐騎瞬間超過了二柱子,直追最前方的朱興德。 朱興德滿目猩紅,憤怒無比。 這一路,朱興德滿腦里都在重復三胖子說的那些話: “甜水被熏的昏迷大半天,頭一天晚上,不知是幾時被迷香熏過去的,要是再算上那些時辰,孩子等于是昏迷一整天,醒來走路都直轉圈兒,嘴也發麻,不太會說話。過了好半晌,是外婆連叫魂帶打的,孩子才哇的一聲哭出來,然后罵那些賊人罵到嗓子干啞?!?/br> 朱興德想起甜水的模樣。 他走前,閨女還坐在炕頭活靈活現的嫌棄他,而在他離開后,他閨女差些被迷藥熏傻,他女兒才三歲。 “哥,嫂子,還有你二小姨子肚子里的娃,差些雙雙保不住?!?/br> 朱興德心里明白,如若沒有神仙水,現在那倆孩子就會成為兩灘血。 他的骨血,和滿山的骨血。 “哥,三家同時被偷,全部中了迷香,聽說連你二嫂的陪嫁簪子都丟了。全家女人哭的頭發散開,躺在炕上起不來。全村人也都在你家門口唏噓嘆氣,你爺嘴唇被迷香熏的發白,卻拄著拐棍站了起來,可是我瞧老爺子是在頂著那口氣等你回家……” “哥,羅峻熙的娘被打的腦袋滋滋冒血,被抬出來的時候,上衣被血染透,到了城里也是幾次被郎中通知準備后事。那時,好些人都在商量,萬一人就這么沒了,等你小妹夫回來,該怎么對他說?!?/br> “哥,你不知道,你老丈人當時都要崩潰了,四處彎腰鞠躬拜托大家。他要游走在幾個村里找偷兒,還要借錢、你丈母娘和你外婆也一夜間病了。你外婆知道她那張銀票被偷后,當場就背過氣?!?/br> 朱興德腦中轉悠的全是以上這些話。 他恨自己,無論是夢里還是夢外,這些似乎都是他沖動的懲罰。 恨為什么不是自己來遭這些罪。 但更恨那些仇人。 而且他又要沖動了。 哪怕他明知道又要犯錯,他還是要選擇再次沖動。 這一次,他明知,也要如此。 “姐夫?!?/br> “德哥?!?/br> “德子?!?/br> 楊滿山、常喜還有朱老三朱興平,通通都在路上等待朱興德。 朱興德勒住韁繩,馬蹄子原地繞了兩圈兒,疑惑道:“滿山,你怎么還沒進城,你們要去府城找我?” 楊滿山說,怕三胖子沒有給朱興德送到消息。 另外:“姐夫,你進縣城有些難了,有官差拿著你的畫像在搜你,怕畫像不準確,還檢查頭發。凡是短發者,會被先扣押?!?/br> “什么?” 而直到這時,朱興德才原原本本知道整件事情的過程。 畢竟三胖子走的早,常喜和朱老三要比三胖子了解得多。 朱興德瞇眼:“梁主簿,假扮官差,偷書,偷的是什么書,呵,不言而喻。我終于明白我拿的是個寶了?!?/br> 那冊子就在他的懷里。 小妹夫臨進場前交給他的。 他回來了,他倒要看看,梁主簿這回敢不敢取書。 “我老丈人已經跟上那些人啦?家住哪姓什么叫什么,全摸清了沒有?” 常喜回答道:“我們倆出發前,左叔就已經跟上了,算算我們離開這些日子,應是摸透了,畢竟有金子他們在。左叔說甭管結果如何,都要知道自家仇人住在哪?!?/br> 朱老三很擔心堂弟,來到馬前仰頭道:“可是,德子,眼下是你進城都難,咱怎么辦?” 怎么辦啊。 朱興德回頭看眼六子:“剛路過的那個驛站里,是不是有位和尚走了進去?!?/br> 當時沒停歇,這一路都沒怎么歇腳,朱興德腦子里又全是那些事兒,他怕看錯。 六子回憶了一下,點頭道:“是,是和尚?!?/br> “滿山,你和我三哥還有常喜,趕騾車先進縣城找咱爹他們,我騎馬快,會趕上你們的?!?/br> 說完,朱興德一揚鞭,調頭向驛站的方向馳騁。 二柱子和六子緊隨其后。 朱老三望著那一路塵煙看傻眼,感覺四弟去一趟府城好像又變了不少,說不上來。 …… 一間不起眼的驛站里。 老和尚光著身子瑟瑟發抖躺在被窩里,望著朱興德剪發的背影欲哭無淚。 朱興德此時已經成了禿老亮,正在朝頭上點圓點。 他轉回頭看向老和尚,臉上還圍著一塊黑布。 朱興德抖抖耳朵里的碎頭發茬,邊沖老和尚挑了下眉,邊抄起化緣的家伙什。 離開前,想了想,最終在開門前,語氣還算不錯安撫道: “阿彌陀佛,一場緣分,善哉善哉。 那什么,大師,你還是穿上我留給你那身衣裳吧,你總不能光著吧,那燒餅也留給你吃,??? 走啦,有緣再見,定會補償?!?/br> 老和尚心想:咱倆不是善哉善哉,我們是罪過罪過。 這是個什么樣的人,連和尚都劫。 縣城大車店。 常喜和朱老三先推門進來的。 左撇子一臉驚喜,正要問見到他女婿們沒有,話還沒說出口,楊滿山微彎腰走進矮趴趴的小房間里。 緊接著,早已換掉和尚服、更是早就順利進城的朱興德,戴著帽子出現在左撇子的視野里。 “爹,我們回來了?!?/br> 左老漢手中翻炒花生米的木勺,啪嗒一聲掉進了鍋里。 第二百零五章 來呀,互相傷害啊 水生和金子他們對視一眼。 怎么好像聽到外屋有哭聲呢。 幾個人急忙下炕的、趿拉鞋的,扔下洗腳盆出來瞧瞧。 當掀開門簾看到外面的場景,集體興奮又一起靜默。 朱興德也看到金子和水生他們了,他一手摟著左撇子安撫,一邊對水生他們擺了擺手,做了一個壓壓的手勢讓先別吱聲,最好進屋去。 然后才順順左撇子的后背哄道:“爹,沒事兒,???” 楊滿山站在左撇子的另一邊,也緊緊握住左撇子的手說:“爹,別難受,我們回來了?!?/br> 左撇子帶著哭音說:“我不是難受,我是高興你們回來了?!?/br> 終于有了能商量的人。 要不然家里老人、孩子、孕婦、病人,他這些天都沒個人商量,自己做事行不行的也要摸索著試試,大事小情啥難處都不能說,連去賣人參都要考慮許多。 像是陪同去的朱老大和金子值不值得信任???賣好幾百兩,錢太多了。 而自己一人去指定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