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185節
井衙役每每遇到這種情況,一邊氣的牙癢癢,一邊又無奈至極。 要他說,貪官才是最該殺的一批人。 你想啊,那些假衙役只是穿身衣裳,就能將這些百姓耍得團團轉,多坑人。 可笑的是,那些人還自以為是,以為是靠本事騙住百姓的?錯了,是那身衣裳,是百姓對官差的信任才會被蒙蔽雙眼,一旦得知真相,只會更加失望透頂。 而這,還只是一身衣裳造的孽,就能讓許多人連真兇都抓不到。 就可想而知,上面有實權能寫手信命令的那位,他的能力會出干多少狼心狗肺的事兒。 越大的官員,哪怕只干一件喪良心的事兒,越是會讓更多更多你都想象不到的百姓遭殃。 井衙役深吸一口氣。 可是這事兒,他心明鏡的不止是丟點兒銀錢,搞不好事兒很大,才會大動干戈假裝衙役且來了那么多人。 所以,他還不能告訴別人。 他也有家啊。那位溜須拍馬的,會守著他,不會讓他多說話。 且他也并不想摻和,因為他覺得搞不好倒弄巧成拙容易坑了這些百姓。 這位心明鏡的不能說,可有人能說啊。 這么一頓大規模查下來,就有人告知道: “昨夜我家少了一只羊,我找到好晚,都爬上山坡了。 然后在那山坡上,確實看到有一伙人,大晚上的走在咱這通往各村的路上。 到了那個道口還分散開了。 可我恍惚瞧著,像是查王賴子那伙衙役啊?!?/br> “哪伙?一直蹲在這的?” “不是,是新來的那伙,挺多人的?!?/br> 說實在的,這話出來了,還沒人往那方面尋思呢,這一看就是大伙活的單純,沒經歷過花花世界。不懂衙門很單純,復雜的是人。 可是另一伙,由常喜、朱老三帶隊的這伙人,卻開始尋思了。 之前,常喜特意問過守城衙役,守城衙役說沒見過那種人。守城衙役也慣性認為官差不在被詢問范圍。 所以常喜跑的跟小牛犢子似的,一路干回來,摩拳擦掌認為這伙賊人就沒離開。 可是聽到有個小孩說,“要找一大堆人?還要帶著書?那就是官爺啊?!?/br> 常喜莫名的心一動,和朱老三對視一眼。 揣好左撇子描摹羅峻熙字跡的字條,常喜蹲在小孩面前耐心問道:“你咋知道官爺帶著書?” “今早俺幾個鬧,鬧到道口,俺不小心撞在他們推的一臺車上,車倒了,俺看掉出來的是書?!?/br> 孩子的母親嚇夠嗆,這話可不能胡說,回頭被衙役知曉孩子說過這話,不得找在咱家門上? 孩子母親拉過那小孩兒,讓住嘴,還啪啪兩巴掌拍過去:“少胡說,滾回家,你就沒見過書?!?/br> 可那孩子卻邊哭邊頂嘴道:“我咋沒見過?俺去大壯家玩的時候,大壯就有啟蒙書,我都摸過?!?/br> 這事兒立即就報到左里正那里。 與此同時,親自帶隊搜查的左撇子,正在大王村聽大黑胖娘們的呵斥。 這娘們屬實厲害,左撇子都有點兒要撐不住了,感覺黑胖娘們不是他能惹不起的人。 “憑啥搜俺家?就不讓進門,慣的毛病。你是見過我家用車拉過很多書?還是有人告發,我家鬼鬼祟祟的最近湊過一伙人?那啥都沒有,你憑啥搜?!?/br> 大黑胖娘們又氣運丹田,繼續指著左撇子的鼻子方向道: “更何況,合著只要人多,有一伙人來回走路,還推車背筐有可能裝書,就是偷你家的賊啦?那我還說是那些官差呢。 他們一大幫人忽然來俺們村,今早他們推兩大車物什忽然又走了,那哪里像是來查案子的?誰家查案像他們那么不經心。 正巧那伙人里還有位你要找的個頭矮的,另有位臉被撓傷的,你不是說你家死雞爪子上帶血絲?全對上了,備不住那人就是跳進你家院子被雞撓了,他才殺的你家雞。 你咋不去搜那些官差?空口白牙的誰不會!” 罵完,大黑胖娘們就和左撇子對視上了:“……” 倆人你看我、我瞧你一會兒,忽然眼睛又一起瞪得像銅鈴。 大黑胖娘們半張著嘴,立馬用手緊緊捂住。 別看她剛才無心時能嚷的歡,現在真朝那方面琢磨,她都不敢吱聲了。 尤其是看到左撇子被她說著說著,突然呆在原地,好像想起了什么,才反應過來似的。 艾瑪,不會被她給說中了吧? 要是真說中了,那些個該被天打雷劈的。 第一百九十章 我不想說,我很努力 “撇子叔,你去哪?” 還有和左撇子走頂頭碰的小子,也疑惑地攔了一下左撇子,又望眼村里的方向:“叔,那面查完啦?” 要是沒查完,叔為啥要走??? 左撇子一句也沒回答,只茫然地朝村外走。 他整個人如遭雷劈,昏天又暗地,忍不住地尋思。 可以說,此時,只有大黑胖最懂他。 大黑胖娘們心亂如麻,望著左撇子失魂落魄的背影,兩只手心使勁地搓了搓。 大黑胖這回也不強勢阻攔了,非要進她家搜查就進去吧。 只簡單囑咐一聲家里爺們,讓去大嫂家里借個盆,將院里衣裳先收起來,收起來再放他們進去,她就跟在左撇子身后一起默默朝前走。 跟在左撇子后面具體要干啥,黑胖自個還沒想明白。 她只知道自己需要等待一個背人的角落,比如樹林子附近,到時候沒什么人注意了,她才能叫住左撇子問幾句。 畢竟這涉及到官差到底是不是賊的問題,她再不能像剛才那樣大大咧咧說出來。 甭管真假,還是小心些為好。 萬一不是賊,她扣那屎盆子,再給她抓進去。 萬一是賊,那就會打草驚蛇。 當走到王賴子家門口,正巧從里面走出來一名官差。 在前方帶頭走的左撇子忽然駐足,扭頭看向那名穿著官差服的人,眼睛死死地盯著那身衣裳,恨不得盯出個窟窿。 后方跟過來的大黑胖,也緊急站住腳,扭頭看向那名官差。 大黑胖娘們用懷疑的目光,將對方上上下下看了好幾個來回。眼睛還落在那佩刀上。 姓井的官差,被這倆人看的頓?。骸啊?/br> 他心里一嘆:看來,老鄉們終是查出來什么了。 眼下,只希望這兩位老鄉,不要在這大門口就問出什么疑惑。 因為那位有可能會去縣衙送信兒的狗腿子衙役正在院里,能聽見,要是察覺出什么不好,會跑回縣里給那面當孝子賢孫去。 “咳,看什么,出命案的地方,閑雜人等趕緊離開!” 左撇子被呵了一嗓子,這才收回眼神。 他現在只要看到那身衣裳,就能將自個氣到喘不過氣,臉色極為難看的離開。 直到再朝前走,就要離開大王村的田地邊,他身后的大黑胖娘們才出聲叫住他。 大黑胖一邊四處觀察沒什么人能注意到這里了,一邊才上前攔住左撇子。 上前攔住才發現,左撇子的臉色難看極了,呈現菜色,大黑胖半張嘴好一會兒,先關心句:“你,沒事兒吧?” “沒?!?/br> 大黑胖點點頭,確實,現在不是問身體的時候,而且誰攤上這種事情臉色都不會好看,她還是說重點的好: “就那事兒,不會真被我猜中了吧? 那啥,其實你也不需要回答我猜得對不對。 我只是想叮囑你一聲,你得趕緊回去和自己家人商量一下,這到底是咋一回事兒。 你放心,這一路,我就在琢磨這事兒,我不會多嘴的。 因為如若連著我們村里那四位官差也是假的,那我更要小心,就假裝啥都不知道,然后回頭再研究要怎么辦。別我嚷嚷出來他們是假的,再給我滅口。 如若我們村里那四位是真的,后來那一伙衙役是假的,我是想提醒你,那為啥真衙役會和假衙役說話,會任由他們穿那身衣裳,且還只偷你們三家呢?我知道的有限,幫你分析不出來,你快和家里人一起細細琢磨。 而如若兩伙官差都是真的,還是那句話,那為啥只偷你們三家,且還非要偷你家書呢,想想就該知曉這里一定存著大緣由,更不是我一個鄉下婦人能出去胡說的,我會緊緊閉上嘴。 我最后再多一句嘴,你和家里人尋思這些的時候,先想一想是不是得罪哪些當官的了?!?/br> 左撇子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謝謝了,確實,你別漏出來,別再對你有啥不好?!?/br> 大黑胖望著這樣的左撇子,在心里嘖一聲。 其實她耳聞過左家人,一是很有名的羅峻熙是這家人的小女婿。二是前些日子下大雨,就是這家人傳出來的,能感覺出來挺仁義。 而她之前攔著不讓搜查,不是刻意難為誰,是本心里真認為這很無理取鬧。 還有最重要的是,她之前剛洗完小衣和褲、衩子啥的,花花綠綠的,有的那屁股蛋子上都打著補丁呢,還都是她穿的。 你說,忽然放這些人進院查,那濕呼的直滴答水呢,嗯那,是才洗完的,她還得急忙收起來,可家里幾個盆又全占著,就是她才洗完衣裳用的洗衣盆都在抹鹽正腌酸菜呢,她都沒有地方收濕衣裳,這不是添亂嗎?這才態度強硬不配合。 眼下,再看著這樣的左撇子,大黑胖就心軟了。 嘖嘖,咱們不過是老老實實的莊稼人,咋就攤上這種事兒了。 “不過,”大黑胖想了想,又補充句心里話,說道:“我認為我們村里那四個人是真的?!?/br> 是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