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152節
“都在那柜里呢?!?/br> 朱老三沒和大哥二哥提前商量,又要求道:“我妹子渾身是傷,孩子流掉,那身子傷成那樣,雖是和離,但你家必須給補償?!?/br> “啥?不可能,沒錢?!?/br> “好哇,不給補償,那咱們就出去好好說道說道,朝我妹子頭上扣屎盆子,說她和王賴子……” 朱老三沒等說完呢,周福安的大爺爺,愣是拍桌子呵斥豬周母,接過話頭問道:“要多少?!?/br> “最起碼十兩銀?!?/br> “沒有十兩。 娃,我們都各退一步,給我這個老頭子面子打個商量。 你先想想,這年月娶個新媳婦過禮,才要多少銀錢。 你妹子嫁咱家時日很短,沒有開枝散葉。 當然了,沒開枝散葉不怪你朱家姑娘。而且蘭草嫁進我周家這些時日,為人勤快,不多言多語,也有一顆孝心善心。 這樣吧,五兩,中不中?再給蘭草拿些口糧。 娃,不是說誰理虧,誰不理虧,我老頭子是想著,咱們兩家不必成仇人,好聚好散,各自再找。 且我向你朱家下保證,我周家任何人,往后再不會說出一句你朱家姑娘人品方面不好聽的話?!?/br> 朱老大和朱老二看向朱老三,用眼神暗示:只要不瞎講究咱妹子比啥都強,五兩就五兩。 就這樣,當朱家三兄弟帶著妹子的嫁妝,抬出妹子的箱籠,朱家當初陪送的恭桶都帶走了,再扛著賠償的糧食,兜子揣著妹子的五兩銀錢。 還被周福安的大爺爺送到門口遺憾道:“有緣無分,鬧到最后還給你家鬧的人仰馬翻。多的就不說了,代我向你們祖父賠句不是?!?/br> 朱家三兄弟走到路上,就感覺今日跑周家鬧和離,吵了個寂寞。 而朱家三兄弟不知道的是,他們前腳走,后腳周福安的大爺爺就罵周母道:“糊涂蟲!” 周家人全都后怕。 多虧那日懷疑蘭草,是先跑老朱家鬧事去了。 這要是直接去找過王賴子,今日也會被官差帶走了。 周福安的大爺爺說:“你要不想讓你兒子牽扯到人命官司里,往后那個嘴閉緊嘍。記住,蘭草沒有失了婦德?!?/br> 第一百五十二章 得知 朱興德出門一天快忙翻了。 先拉著黃豆,去油坊給家里榨油,要榨出一冬天夠吃的油。 到了油坊挺慶幸,多虧頂雨來了,要不然等天晴了,油坊會排好些人,他一天下來就不用干別的了。 今年,左家極為舍得,特意和人多換了不少袋子豆子。 左撇子和白玉蘭商量過,說岳母饞,咱最起碼要準備出十天半個月能讓岳母煎炸一回的油,再不能像以前那般節省過日子,要不然老太太吃的不好,容易鬧情緒。鬧情緒倒不要緊,她作妖。 左撇子秉承著一顆純良的心勸自己:岳母還能活幾年。岳母以前沒怎么端他家飯碗,就當以前省下的幾十年油,一氣兒讓老岳母全吃了吧,再著,岳母做好吃的,他也借光。 所以,多榨油這事兒,還是左撇子主動張羅的。 由朱興德執行。 朱興德榨完油,將豆餅子用麻袋裝好,拍拍胖騾的腦袋說:“你這回有好吃的啦?!?/br> 然后又特意拐個彎兒,自己掏錢,給秀花買了些糖。 當地用甜菜熬糖稀,看起來指定不如南面運來的白糖細發,但口感還行。 多買些糖,讓外婆沒事兒和甜水在家里烙個糖餅吃,或是蒸個糕上面撒點糖甜甜嘴。 朱興德也沒有厚此薄彼,還單獨用小紙包裝些紅糖,打算回頭給他爺混上神仙水喝。 只白水喂他爺,說那是藥湯子太假。 帶上點兒顏色,再往紅糖神仙水里泡點黃連,那味兒就雜了,一般人不知道那是不是藥。 朱興德已經這么干過好幾次,還特意問過郎中,紅糖水泡黃連會不會有別的反應。 郎中答:不會影響藥效,兩者無禁忌。 朱興德當時心想:不是,他希望黃連最好不要有藥效,他所求是別有什么反應就行。 而蘭草又為人老實。 將黃連紅糖神仙水交到蘭草手里,比交到三堂嫂手里更放心。蘭草不會去偷嘗,反正用紅糖黃連水說是藥水能糊弄過去,他需要給爺買些糖。 忙完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朱興德才去買酒壇子。 望著人家賣的白瓷的,帶綠葉子的,紅花粉花的,就純白的也行啊,看起來格外干凈,朱興德一眼又一眼地瞅,心里很是相中。 可嘴上說的卻是,要最便宜的酒壇子。 店家看出來了,還挺會說話,一邊幫朱興德裝車一邊笑道:“回頭酒賣好了,到時再來買這種。我看,你早晚會買這種好壇子裝酒?!?/br> 朱興德抱拳:“借您吉言?!?/br> 然后這才拉著油、拉著豆餅子,脖子上挎的兜里揣著糖,載著一車酒壇子朝家趕路。 路上一人沒有啊。 路過寒山,恍惚好像還聽見幾聲狼叫。 朱興德進村時,雨都不下了,天也徹底黑了。 朱興德只覺今日村里人煙更是稀少,各家大門關的死緊,睡的都這么早嗎? 當推開院門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朱興德拽騾車進院,抬眼驚訝道:“三哥,你咋來啦?” 朱老三朱興平聽到大門響動,早就從屋里躥了出來。 你說這事兒整的,他也不知道四弟不在家啊。 為了等四弟回來,還在左家吃頓晚飯,多不好。 他還沒長腦子,忘了四弟妹的外婆眼下在左家呢,就挺大個人空手來啦。 “蘭草的事兒辦完了,我尋思來和你說說蘭草,好讓你放心,沒想到你不在家?!?/br> 朱興平邊說邊幫朱興德卸車。 幫忙抱下一個個空酒壇,心想:更沒想到,你岳父家居然在釀酒。 那可是釀酒啊,他的天。 他要是沒來,都不知道四弟的岳父家在幾日內發生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 聽說,還要養三十頭豬羔子。他剛才聽送糟糧的村民說的。 朱興德問道:“三哥,吃飯了沒?” “吃了,是在這吃的,挺那啥的,四弟,我都不好意思了。你那位外婆特意孬的豆角肥rou片,燜的二米飯,你老丈人又特意張羅……” 朱興平還沒匯報完,朱興德就笑著擺手說:“吃就吃了,那有啥可抹不開的。走走走,這些不用管了,有六子,進屋說話?!?/br> 六子正要說王賴子的事兒,聞言接著干手里的活,就沒著急。 屋里。 朱老三再次感受到左家人情味十足。 當然了,這回不再是對他。 而是左家人對他四弟像親兒子似的那么對待。 明明沒有多客氣,但他站在旁邊看著、聽著,就是能感覺到左家人對他四弟很親。 難怪四弟愿意在老丈人家待著。 換做是他,他也愿意啊。 朱興德將糖交給外婆,向左撇子報告買壇子數目,告訴丈母娘榨了多少油,又隨手將黃連紅糖給了小稻,還沖他媳婦使個眼色。 那意思:你看,三堂哥正好來了,不用我特意回趟朱家了,你快去給爺那“藥湯子”泡上,一會兒讓三哥直接捎回家。 不過,朱興德心里疑惑了下,因為小稻也給他使個眼色。 咋的啦? 其實不用小稻告訴。 朱興平來到單獨的小屋,張嘴就說道:“四弟,王賴子死了,要不然咱家蘭草也不能這么痛快和離,老周家怕被牽連進去。今日,和王賴子有染的那些婦人的男人,全被帶走了?!?/br> 朱興德嘴里的水當即嗆了出來,嗆出眼淚了:“誰?你說誰死啦?” “王賴子啊,他被啞巴殺了。 四弟,你知道大王村的啞巴不?估么你沒什么印象,他年紀比你大,我卻是認識他的。 我今日聽說懵噔好一會兒,就那么位蔫吧人,小時候俺們朝他身上丟石頭,他都不還手,還傻呵呵找我們玩。 就是那么個性子,居然敢殺人,還一殺殺倆,王賴子兩口子全被殺了。 難怪咱爺以前常說,不叫的狗,咬人最兇?!?/br> 朱老三緊接著又嘀咕句:“也有可能是太熊人了,被欺負得太狠。就咱家蘭草的事兒,咱哥幾個都想將王賴子整半死?!?/br> 朱興德頓了好一會兒,才問道:“蘭草聽說王賴子死,說什么沒有?!?/br> “說她要是個男人該多好,去幫啞巴添幾刀。我娘讓她快閉嘴,不準再去琢磨以前的事兒,王賴子死不死,往后都要把那事兒爛在心里?!?/br> 朱興德點點頭:“看來蘭草這幾日在家,性子好起來不少?!备颐皫拙湫睦镌捔?。 “嗯,沒人給她氣受。這回從周家得的五兩養身子銀錢還有口糧,我娘讓她自己拿著。我看她上午知道和離,知曉王賴子死時,稍稍有點兒那么不正常。到下午我出門前那陣,已經開始給爺做衣裳了?!?/br> 朱老三又說了些家里情況。 說他娘,大舌頭的情況好不少。 當初說話不利索,一方面是門牙沒了,說話漏風,一方面是摔地上時咬掉一小塊舌頭rou。眼下只說話漏風,沒那么邪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