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55節
也不知有沒有用。 像外婆就吐,還連吐帶拉的,今早起來才好點兒。 可要說喝那水沒用吧?外婆雖然習慣性與人叫苦,問就說要累死了,但是看起來明顯的很有精神頭。 問岳父岳母也說:別看沒咋瞇覺,挺有精神的。 岳父還玩笑說,腿沒以往那么疼,可能是攆豬跑活血啦。 與此同時,游寒村到青柳村的小路上,羅峻熙不能再送,再送就要給娘送到家,他站住腳。 羅婆子今日累的腰要直不起來,借著月色仰頭看眼兒子,嘴唇蠕動好幾下,才道: “明兒一早,我就將你的書箱,還有你和小麥的衣裳推來?!?/br> “嗯?!?/br> 羅峻熙嗯完,忍了又忍,到底還是問出了口:“是您主動提出讓我住岳父家的?” “對呀,”羅母不明白兒子問這個干啥。 其實羅峻熙自己也不清楚,為什么要確認這事兒。 昨兒娘沒來那陣,為獵豬方便,那陣已然定下住岳父家。 當野豬追到家里后,掏心窩子講,他務實些,無論從哪方面考慮也確實更要住在岳父家。 既然是同一個答案,事情已經定下來,作為一個男人、兒子,又何必要計較是誰建議的。 可是這人啊,或許這就是人性。 復雜到道理都懂,卻還是會糾結地、控制不住地朝不好的方向琢磨。 比如,娘以前恨不得他天天在家,根本不允許他在岳父家過夜,最好別登左家門。結果他前腳將野豬能招到家里這事暴露,娘后腳立馬將他推出去,讓常住。 羅峻熙有種,別扭的,不堪說出口的,被親娘推出去的拋棄之感。 他想及時打住這種想法,不停地勸自己,如洗腦一般: 娘不是怕他回家招野豬會被連累到丟命。 畢竟娘要是想要他好好活著,又有什么辦法呢。 難道自己非得將豬招到自家里,看到娘一個婦人連跑都跑不快,就是自己想要的嗎? 別那樣想。 沒有任何一個做娘的不盼自家孩子好。 尤其是他娘,含辛茹苦將他拉拔長大。 第六十五章 多看美好,少理煩惱 羅母看著兒子臉色變了又變,拿不準兒子在琢磨啥,小心翼翼道: “你別想太多,不用負擔太重,走一步看一步,???沒事兒。 那什么,我有給你岳母二十兩銀錢讓去置辦騾子車。 我聽說,那豬不被殺死,它是畜生會一直追著你跑下去,咱哪能跑得過它。 只能想招殺。 有了那車,還能拉著rou賣賣,不用總借別人家的。 其實以前我就惦記讓你有個拉腳車,人家那書生家里都有,是你不會趕車才作罷。 這回買了,你往后去書院還是去趕考,就不用只靠兩條腿了,也能坐坐?!?/br> 羅峻熙問道:“您的意思是,車到頭來還是給我置辦的,和我岳父家沒關。是不是我不再招野豬了,這車就要隨我來回去書院,或是將來要牽回咱家?” “不是不是?!?/br> 羅婆子有些急,兒子這是咋的啦: “那哪里是那個意思,是你借光,往后備不住能坐坐。 咱給了你岳父家,就是給的,娘這回一點兒沒心疼,真的。 別說車了,人家能幫這么大忙,給多少都是應該的。 這也就是你岳父家實心對你吧,這點道理娘還不懂嗎? 要是換做旁人,外人知道咱招的野豬那么嚇人,還抽冷子就跑出來,都不給拿家伙什準備,備不住給人四十兩五十兩都不樂意幫忙。 再說我早想明白啦,這已然不是花錢雇人的事兒了,能讓人知曉嗎?回頭再給你暗害嘍?!?/br> 事實上,羅婆子心里清楚,還真不是自己想開的,是小麥外婆徹底給她罵醒。 那老太太就說過: 打量過雇人打野豬吧?想著至多花幾十兩就能護住,不就是花點兒錢嗎?呸,想得美,你兒子那秘密敢讓人知道嗎。雇來的人,見到危險哪里會拼命往上沖。哪次出個閃失,沒護住,索性拿著你的錢跑了,你兒子被豬拱死往山里一丟,哭你都找不著地方。 羅峻熙聽到娘說車就是給岳父家的,抿抿唇,這還差不多。 氣氛一時又靜了下來,像是都在思考著什么。 羅婆子瞟眼小麥。 眼下她見到小麥,又控制不住的腦里盤旋小麥外婆另一番話: 你兒子將來有沒有出息,前提是有沒有命享。沒了命,還考個屁,還提什么出息不出息。 這些話都跟緊箍咒似的。 是啊,她承認那老太太句句說的對,全中她命門。 沒了命,攢多少銀錢準備科舉有個屁用,人都死了,誰去考。 沒了命,也確實不用再惦記出不出息。 所以羅婆子今日被秀花罵過一通后,心里的期待迅速降低。 她現在只想拜神求個最基本的平安、健康。兒子中不中秀才都沒關系。 這不嘛,連喊了十幾年要好好溫書的話都忘了: “行了,你和小麥快回去吧,蚊子多,缺啥少啥的夜里想想。明兒我來,你再和我說,我再給你們倆送?!?/br> 羅婆子又看著小麥道,“我囑咐你的那些,記住沒?” “記住了,娘。您到家將門關嚴,自己在家。再別忘了熄火?!?/br> “嗯?!?/br> 羅婆子此時還覺得很慶幸,她這兒媳婦多虧沒回娘家說挨她巴掌跪過半宿的事兒,咱得承認那嘴是真嚴。 要不然她不用猜都知曉,就憑小麥那外婆,要是知曉小麥挨過巴掌那就完了,敢撕了她。 畢竟今日剛到左家那陣,那老太太明明不知曉這些事,她都能感覺到火氣騰騰的。 其實她也并不怕被小麥的外婆撕,她怕和離。 羅峻熙在羅婆子要轉身離開前,忽然道:“娘,那磨坊先停掉,別做豆腐了?!?/br> 羅婆子想犟嘴,想說小麥不在家,她也干得動,但看眼兒子臉色:“那、那好,聽你的?!?/br> 羅峻熙聽到娘應承下來,徹底放了心。 這才帶著小麥,特意來到大姐夫的幾位小兄弟面前客氣幾句:“拜托你們了,要捎我娘一段路?!?/br> “沒事兒,這都一走一路過,準保送到家。你放心?!?/br> …… 幾位小兄弟發現羅婆子走了一會兒,莫名其妙停下腳朝后看。 “大娘,咋啦,是落下啥了?要不要回去取?!?/br> 羅婆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不是,麻煩各位再等我一下,我望望我兒子兒媳背影,看他們拐過這彎兒咱再走?!?/br> 說話時,還賊眉鼠眼的四處瞧瞧,那野豬不能從路上忽然躥出來奔她兒子去吧? 唉,就不該讓送。 羅峻熙還不清楚,他娘已經被嚇破膽,有些神經兮兮。 —— 羅峻熙到家前,左撇子和白玉蘭已經迅速整理好情緒,給甜水塞進被窩。 掏心窩子說,老兩口聽完那番話生不生氣? 他們又不是傻子,更不是面人,咋不來氣。 就像小稻擔心的那般,啥事兒就怕總結。 沒細數那些事兒前,也不覺得咋滴,生點兒氣是有限的。 生活不容易,睜眼干活,閉眼睡覺,更沒精力多尋思。 怕就怕在細嘮,有人幫你細分析。 別說小麥這種攀著非要嫁的必定會受些委屈,即便是小稻那種被大德子求到家的,也不能細嘮啊。 一嘮都覺得沒啥意思,恨不得全和離。 左撇子就是這個勸法,勸白玉蘭: “沒有十全十美,飯勺難免會碰到鍋沿。咱倆聽過就算,唉。 想不開就琢磨琢磨,小女婿那陣背著他娘,給咱補回門禮,給那兜里銀錢花溜光。 還有干活可笨,卻在地里一撅撅一天,一聲苦不叫。 哪是那孩子嘴笨不會說討喜話,不會耍聰明躲活,他都能打小被人傳過目不忘。 只能說,孩子是實心實意想要好好待咱倆?!?/br> 為啥好好待,不就是看在小麥的面上,要不然能那么實在? 像回門那次補禮,那陣可沒有野豬,可補可不補的事兒。小女婿卻抄書掙錢買布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