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21節
羅母過一會兒又控制不住罵自己: 自個咋那么賤呢,你瞅瞅兒子都對她那樣啦,為一個才進門沒幾月的外人,氣巴心巴肺對他的親娘,她卻仍想著想著又控制不住cao心。 兒子是端胳膊回來的,纏的那個嚇人樣。 也不知是骨折還是脫臼。 要是骨折可遭罪,至少要養幾個月。 得虧啊,得虧傷的是左胳膊。要是右面,之后的秀才試也要完犢子啦。 還有,他吵吵那陣是不是說,除了蛇,這又招上野豬啦? 這要是真的…… 想到這,羅母又開始捶胸口,這回是后怕的。 蛇,咱還能買藥防著,野豬那么大個體格子,咱拿啥防呀。 后半夜,羅母已經不罵兒子,又開始咬牙切齒罵她死去的男人。 給燒那么多紙錢,在地底下一點兒不中用。 上回她在墳前,特意嘀嘀咕咕一個多時辰,就求她男人那么點兒事,別讓兒子再招亂七八糟的,也不知犯了什么邪,那都辦不明白。 就她男人那完蛋樣,她算是看好了,即使不是個短命鬼,好好活著也是指望不上的東西。 羅母到天蒙蒙亮時,滿心滿腦都在研究如何對付野豬。 不可能不走山路的,更不可能給孩子關家里,不讓去書院。 她心里一動,想起最沒用的老左家人。 準確地說,是老左家另兩位女婿,她兒的連襟。 不是她這人現實,是真沒有能再指望得上的親屬。 總是不能告訴老林家讓搭把手來回護送吧? 這種招蛇招野豬的秘密,要是讓外人、讓壞心眼的人知曉,利用一番都能要了她兒的命。 羅母心口砰砰跳,所以比起外人,還不如讓兒子那倆連襟來回護送,也只能這么辦。 …… 西屋。 羅峻熙是被小麥扔過來的腿砸醒的。 小兩口昨夜和衣而睡。 入睡前,還都挺不自然。 一個平躺,另一個側過身給對方后背看,手腳感覺沒地方擱,放哪都不對。 可睡著睡著,小麥就打起橫,褲腿卷到膝蓋上。 羅峻熙歪頭看向只要吃飽睡好就會沒心沒肺的姑娘,用那只沒受傷的手,小心翼翼蹭蹭姑娘干裂的臉蛋。 一邊蹭的舍不得拿開,雖然干巴,但是圓圓的、rourou的。 一邊心里琢磨:娘那一巴掌,讓小麥的臉更不像樣,等會兒打聽打聽,誰去鎮上幫捎擦臉油。 羅峻熙慢慢坐起身,眼神又不自禁瞟過小麥露在外面的小腿。 腿比臉白太多,可見平日里要干多少活,風吹日曬。 放輕動作下床,用涼帕子放在小麥挨巴掌的臉蛋上,再放下蚊帳,關門,整個過程,屋里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不一會兒,磨坊里就響起推磨聲。 當小麥慌慌張張跑到磨坊時,她那位本該起早念書的峻熙哥,早已將活做完,大鍋都點著啦。 “你咋能干這個呢?!?/br> 羅峻熙抹把額上的汗珠子,熱的臉通紅,回頭對小麥笑:“我怎就不能干這個?!?/br> 說完,指揮小麥去熬煮,別耽擱林家上門取豆腐。 而他自己是來到院子,先喂雞喂鴨,撿雞蛋放到筐里,清理雞屎鴨屎,再劈木絆。 一只手不好使,就用腳踢散落的木頭,用好手掄斧頭劈柴。 羅母頭昏腦漲從炕上爬起,推開后窗,入眼就看到她兒子和小麥在后院笑。 小麥胳膊挎筐,一看就是去摘早飯用的菜。手里正舉個柿子,要放到她兒子手里。 而她兒是滿臉的汗,扔下斧頭,接過柿子也不洗,只在衣裳蹭蹭就咬了一大口。 自個吃也就算啦,還把那咬的埋了吧汰的柿子直往小麥嘴邊遞。 人家小麥不吃,他還傻樂,恨不得給小麥拽過去強迫吃。 瞅那樣像是,最好摟住你一口我一口。 羅母:“……” 你倆干脆笑出聲得了唄。 你倆過了一宿,是不是忘了咱家昨夜發生什么。 第二十四章 是不是都用錯言語也用錯了表情 “娘,您起啦,”小麥急忙站起身打招呼道。 羅母來到磨坊,面色稍顯不自然。 為昨夜那一巴掌。 有時,她挺服氣小麥這股勁兒。 小小歲數的,咱也不曉得到底是在忍啊,心里恨著,還是本身真就沒脾氣。你看打啊罵啊,和她第二日說話照常像對待親娘的語氣。搞得她想再發火也如一拳打在棉花上。 也要裝作沒見過兒子和小麥一早在后院喂柿子。 羅母的臉色連續調整。 要是見到還不管,那不符合她平日的性子。讓小麥知曉該蹬鼻子上臉了,徹底沒了家威。 拉著一張臉問道:“豆腐做完沒?” “做完了,六十塊。就是不知今日林大伯為何會來晚,還沒取走?!?/br> 基本上,羅家每日都要泡上十多斤豆子,大致能做出六十塊水豆腐。 每塊賣給林家四文錢,黃豆眼下是十五文上下的價格。 當然了,羅家是不需要買豆子的,自家地里種。 去掉成本,掙的不過是個辛苦錢,一天能掙上幾十文,一個月下來也能掙到一兩多銀錢。 聽起來不多,尤其是比對給羅峻熙將來趕考的花銷。但是這點銀錢,節省些用,也夠平日里為羅峻熙添筆墨紙硯的。 要是趕上過年過節、秋收后各村里年輕人成親的多,多吃一些辛苦,一個月甚至能賺到小三兩銀錢。 羅母對這份進項很知足。 畢竟以羅家的情況,她一個婦道人家不用拋頭露面、不用挑擔子趕車去叫賣,坐在家里日日就能有些賺頭已然很難得。 羅母又問道:“做飯沒?!?/br> 小麥說,鍋里苞米面粥已經熱上,熱的是昨晚剩的,在等娘開倉房門舀面蒸干糧。 羅家有個小倉房,拾掇的不比住人的屋子差,專門存放糧食。 平日里,小倉房上鎖,羅母會在做飯前,現開鎖取米取面。 小麥又指著一碗菜告訴羅母,這是昨兒個,羅峻熙從她娘家帶回來的,“說是我姐夫們獵了兩頭野豬。大部分拿到鎮上賣,家里少留了些。我大姐給咱家留出一碗,說難得有rou,讓您嘗嘗她的手藝?!?/br> 羅母現在聽不得野豬。 尤其是一聽還有兩頭。 不用細問也猜得到野豬是哪來的。 她兒吸來的。 不過,聽完心里承認,看來指望兒子被那倆連襟護送,應是沒選錯人。你看看,都能一氣兒打上兩頭野豬。 面上卻絲毫沒露,只恩一聲,似乎對小麥娘家的rou菜不敢興趣。 羅母將早飯要用到的幾樣面,放在鍋臺上,“他人呢?!?/br> 小麥知道這是在問夫君。 是的,小麥又改口叫夫君了。 昨夜峻熙哥沖她瞪眼睛命令的,今早她口誤又被說了一通。 “夫君好像是去地里了?!?/br> “大清早的,空著肚子去地里?還好像,你這算是什么回答。你一天天還能知曉個什么,男人去哪都不曉得問問?!?/br> 羅母不是好氣的邊說邊出去了。 小麥在灶房里,還能聽見羅母在院里摔摔打打,似乎是在嘟囔著: “花那么多銀錢供你念書,是讓你去地里干活的嗎? 不曉得起早溫書,你咋不把我氣死省心。 也不知這回童生試考的如何,看你要考不好的,個不孝子?!?/br> 而此時羅母那不孝子,正坐在里正家院落里喝茶。 茶,不是一般人能喝上的,但熙哥來了要給泡茶。 正經的讀書人嘛。 在村里人看來,羅峻熙是定死了往后哪怕混的再差也不是泥腿子。 最起碼在城里做個賬房先生、教書先生是要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