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12節
簸箕里裝有小蔥、野蒜頭、幾樣野菜、婆婆丁、小白菜,蘿卜條,配著用大醬炒的二大碗蘑菇豬rou丁。 不知道的,以為這家要不過了,過年也不敢這么吃呀。 道道菜里放rou,香味直往人鼻子里灌。 白玉蘭看的心疼膽疼。 她就出去瞧兩眼打架揚眉吐氣的功夫,她那倆傻閨女愣是依著她們外婆指示做飯。 算了,白玉蘭勸自己: 今日過的那叫一個有滋有味,比以往一年間全加在一起的事還多。吃些好的沒啥。 尤其是姑爺子們。這一天死去活來、趕路、追野豬、賣rou、打架。這把咱大伙忙的。 左撇子倒是一點兒不心疼吃好的。 他們老兩口平日子吃啥都是吃。 本來家里有rou也是惦記想讓孩子們吃到嘴。至多這頓少做些,把rou腌起來等孩子們下回來再做。其實里外里一樣,又多不出啥,何必費那事。 “都吃飽飽的,咱家難得聚這么齊,就差我老閨女啦?!?/br> 左老漢看向仨姑爺,雖沒到眉開眼笑的程度,但是眉眼間也比往日舒展了幾分。 小稻說:“爹,我有給小妹單獨留出一碗菜。等妹夫回去,小妹就能吃到。難得有rou,正好讓我羅大娘也嘗嘗咱家手藝?!?/br> 左老漢一聽更加滿意。要得要得,大閨女心細。 羅峻熙聽出老丈人想小閨女,急忙表態:“爹,我近兩日就帶小麥回來看您和娘?!?/br> 才說完,碗里就多出一大筷子rou,是秀花外婆給羅峻熙夾的。 秀花心想:這得鼓勵,告訴孩子這么做才是對的。 這孩子除了有個糟心娘,剩下處處讓人滿意,看那張臉都下飯。 左老漢用手使勁抹下嘴,裝作擦嘴,掩飾嘴邊溢出的舒心笑容,用筷子一指:“開吃?!?/br> 朱興德和楊滿山立馬動筷。 羅峻熙慢一些,看到長輩們夾菜,他才動筷,夾的還是黃瓜片。他不想吃野豬rou,總能想起野豬想吃他的模樣。 朱興德用大餅子夾住rou,一口咬下去,半個餅子不見。 一邊說話一邊又用婆婆丁卷著蔥白和蘿卜條蘸醬,含糊道: “爹,外婆要是不罵那些話,我都不知曉村里還有人敢欺負咱家,真是慣的他們。甜水她娘,一天天不知道在尋思個啥,從來也不告訴我?!?/br> 為表達真實性,朱興德說話間還瞪眼小稻。 小稻沖他賠笑臉,心里琢磨的卻是: 她男人這一昏,也不知咋的啦,還給昏的主動惦記她娘家。 以前可不這樣。 以前,倒不是說她男人對待岳父岳母有多不好,只能說,很平常,和大多數的女婿差不多。 媳婦回娘家,問幾嘴岳父岳母身體咋樣,過年過節拎東西來一趟。 再加上她男人干的那些不正經活計,起早貪黑的朝外跑,不像莊稼漢還有個農閑能四處看看。 不過,眼下甭管是因為啥有了變化,她男人能主動關心她娘家是好事,別說瞪她幾眼,就是罵幾句,她也會配合。 朱興德只一眨眼間就吃差不多,吃完六張餅子,其實還能再吃六個,但不吃了,給岳父省些口糧。 速度慢下來,不再嚼著東西說話,這回口齒清楚道: “要說,主要還是賴我。一天天瞎忙,顧頭不顧腚,總不來露面。整的咱家好像沒有壯勞力似的。等這幾日安頓完我爺,我就來。爹,地里的活你先放著,你腿腳不好,別著急,我來干?!?/br> 左老漢連連擺手,“你忙你的,不用來?!?/br> 就是不知大女婿在忙啥。 這么多年,他都納悶。 要是能告訴他就好了。 不過,倒是沒少他大閨女吃喝。一年到頭還能讓大閨女和小外孫女扯布添新衣。 白玉蘭給大姑爺夾一筷子放遠處的豬rou絲炒辣椒茄子絲,也拒絕道: “用你們干啥,我一人就能干完。 再說了,哪有像你外婆罵的那么邪乎。 別看家里只剩我和你爹,可一個村里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咱家又沒和人結仇,誰能閑的欺負俺們。 俺們也不可能放挺讓外人欺負不是? 只村里幾個碎嘴婆子講閑話而已?!?/br> 朱興德道:“閑話也不行。一般這種情況,就是家里男人沒管。我就不信了,真管,封不住她們那張破嘴?還是她們男人欠收拾?!?/br> 楊滿山給小豆夾幾筷子菜還被訓了。 小豆低聲訓過:“吃你的吧”,訓完俏臉一紅。 過一會兒又數落滿山:“你咋不夾rou?只吃蘸醬菜干啥?!?/br> 所以楊滿山全程陷入低落、疑惑的情緒中。感覺小豆又在嫌棄他。也不知醒來那陣,媳婦說的話到底算不算數。 只這時候,插嘴說句:“爹,我明日就來干活?!?/br> 左老漢從沒想過還有這種幸福的苦惱,要主動攔著姑爺子們來干活。 像大女婿,真推不開,來就來吧。 畢竟大女婿上有老,耽誤掙錢能“啃老”,家里不缺吃不少喝。 二女婿可不成。 二女婿沒田地、沒其他掙錢道。 一年到頭全指望這時節打獵。等入了冬,那獵物更不好上套。 所以說,從吃到穿,一年的嚼用,全指望二女婿在這一陣打獵多少。 給他來干活,誰去打獵?等幫他家收完糧,二閨女家一冬吃啥喝啥。 “就五畝地,快拉倒,都不許來?!?/br> 大女婿、二女婿:你老別再勸,我們非要干。 “干也不用眼下,秋收再說成不成?快去忙你們的?!?/br> 大女婿、二女婿再次表示:你老別安排了,我們自己會看著辦。 羅峻熙倒是知曉自己情況,沒敢打包票,但是也湊熱鬧說:“爹,到時兩位姐夫受累,那我往家送吃的?!?/br> 左老漢一個激動,騰的站起身。 白玉蘭疑惑:“這好好嘮嗑呢,你要干啥去?” “我去取酒?!闭f完就直奔后院。 到后院還能聽見白玉蘭在納悶:“老頭子,你哪來的酒?那幾壇子,閨女們成親不是都喝了嗎?” 左撇子心想:不,他還有第四壇,當年藏在桃樹下。 當初,想著媳婦萬一能生出老四呢,到時娶兒媳喝。 這回不藏了,給姑爺們喝。姑爺能頂半個兒。 再回來時,左老漢抱著酒壇子激動的臉紅,手指蓋里全是泥,挖酒壇子挖的:“咱爺幾個喝點兒?!?/br> 秀花女士瞟眼他那沒出息的女婿。 只幾句熱乎話,今兒稍稍為你出頭,就能給你哄成這樣? 不過,難得高興,秀花沒說啥打擊左撇子的話。扭過頭召喚甜水,來墻根兒底下說話。 “甜水,告訴太姥姥,那rou好吃嗎?” “好吃?!?/br> “大聲點兒?!?/br> “太姥姥,那rou吃的我滿嘴流油!” 可苦了東西兩院的鄰居,聞著飄香的味兒,還得聽人家形容那rou嚼起來有多香。 第十四章 就算沒人為我鼓掌 東院老吳家。 屋里炕上仨兒媳婦一起哭,她們男人被打了。 太熊人了,被打還挨里正罵,哪有這樣的,去哪說理呢。 聽到家里小娃子們在院里扯嗓門叫喚想吃rou,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吳家三兄弟霍然起身,出來抓人,將孩子們拽進屋里一頓揍。拿孩子出氣。 吳婆子不敢再大聲罵左家,只盤腿坐在炕上。 聽到孫子們被打的狼哭鬼嚎,她憤恨的一手拎著笤帚疙瘩不是好氣的劃拉炕上的灰,一邊咬牙切齒詛咒左家人: “讓你們作死的吃,吃的有今日沒明日的,一家子要當飽死鬼的窮酸樣,一大家子損賊,咋不嘎嘣一聲瘟死?!?/br> 就在這時,吳婆子男人踹門進來。 吳婆子的男人萬萬也沒想到,他去村尾抽口煙袋鍋子嘮嘮呱的功夫,這婆娘就能和人干起來。 回家路上遇到里正,里正給他訓的臉跟茄皮子色似的。 “老頭子,打我行,可你能不能等會兒再打?!?/br> 吳婆子頭發散亂,急急攔住提出要求:“將門關嚴,要不然兒媳婦們該聽見了,以后我會拿捏不住?!?/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