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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慶的行蹤豈是她一個小小的醫女能打聽到的。王氏抿了抿唇,不悅道:“伶牙俐齒!” “謝謝太太夸獎?!?/br> 王氏氣得冷哼一聲,扭頭看向了窗外。 兩人到家,大皇子府的管家剛走。 春紅上前稟報道:“小姐,大皇子府過來投了拜貼,他們想請你過去給王妃看看?!?/br> “另外,成南伯府的嬤嬤來了,在老太太那還沒有走?!?/br> “成南伯府?!苯递p喃一句,不由凝了眉。 來京前,她聽姜信提過一嘴。 20年前,突厥來犯,鎮守西北邊關的威遠侯上書請求先帝增兵增糧,她爺爺懷陽伯托人情走關系領了運糧的職務,本想就此進入朝堂,哪曾想運去的糧草到了邊關,竟全部發了霉,將士吃了,別說打仗了,全都拉虛脫了。 那一戰,威遠侯雖守住了西北的大門,卻是慘勝,十萬大軍,折損過半。 威遠侯一家13名兒郎,更是犧牲在戰場上七人,余下幾人也是傷的傷,殘的殘。 事后雖查明,糧草在京中就已經發了霉,懷陽伯也難逃一個失查之罪。 一時之間,所有姻親、舊部避之唯恐不及。 “她來做什么嗎?” “說她家太夫人想見見你?!?/br> 姜信三兄弟的外祖母。 姜宓略一沉思,吩咐大花清點宮中帶回的賞賜,挑一些給各院送去,過去兒童房跟幾個孩子打聲招呼,帶著春紅去了老太太住的春暉閣。 “云初,”見過禮,老太太拍拍身側的軟凳,“來,坐這?!?/br> 姜宓依言坐了過去,接過青梅遞來的茶盞抿了口,看向成南伯府來的蔡嬤嬤:“年前有些忙亂,我不便上門,年后吧,世子已讓人去接我爹娘、大伯、族人,等他們來了,安置好,我們再一起上門討饒?!?/br> 老太太滿意地聽完,看向蔡嬤嬤:“是這個禮,云初一個小娃家家,很多禮儀規矩還不懂,等我安排人教教她,再上門也不遲?!?/br> 打發走蔡嬤嬤。 姜宓思量了番,問老太太:“威遠侯府諸人可還好?” 老太太輕嘆一聲:“那一戰,老威遠侯失了條胳膊,沒多久就去了。他長子瘸了腿,無法承爵,長孫戰死,大房次孫又傷了心肺?!?/br> “不久,二房父子跟著戰死,爵位落在了庶出的三子身上,那三子文不成,武不就,養的兒子也不成樣子,前年跟人在街上鬧起,大打出手,傷了人命,皇上惱怒,侯降伯?,F已是威遠伯府?!?/br> “老太太,我想年后過去看看?!?/br> 老太太握著她的手揉了揉:“去吧,讓昱兒陪你?!?/br> 姜宓應了聲,起身告辭,回去配藥,人參養榮丸、烏雞白鳳丸。 從宮中拉回的賞賜中有牛黃、麝香、梔子、冰片、郁金、犀角和三七。 姜宓當晚帶著大花、丑丫又制了50粒安宮牛黃丸和20瓶白藥。 隔天一早,安慶公主讓人送來了車回禮。 其中有五百年人參兩根、上好的靈芝兩朵、雪蓮兩朵、血燕五盒、冬蟲夏草五盒,貢茶云霧十罐、蒙頂甘露兩罐。 另有頭面兩套,各式錦緞十匹,大大小小的金銀鏍子五大盒,粗粗一算得有兩千兩,應該是怕她手頭緊,過年沒錢給人打賞。 姜宓收了東西,進屋寫上人參養榮丸、烏雞白鳳丸和安宮牛黃丸的用法,讓大花取了十套洗護用品,十瓶人參養榮丸、十瓶烏雞白鳳丸和五粒安宮牛黃丸給送東西過來的女官。 將人送走,姜宓把血燕、云霧和錦緞給各房分了,剩下的全部納入庫房。 安慶公主很喜歡姜宓送的洗護用品,當場拆開按照說明一一試用了下,比她以往用的還要好。 水好香,乳和霜抹上臉蛋水水嫩嫩的,姻脂、還有那什么眼影、竹管口紅,每樣顏色足有十來種,怎么修容、輕掃上妝、涂出薄厚,姜宓寫的清楚,照著上妝,不要太好看,真真顛覆了她以往的妝容認知。 “公主,還有藥?!?/br> 安慶公主接過說明看了下,愣住了:“請王太醫過來一趟?!?/br> “是?!?/br> 晚上宮宴,太子和皇后分別傳話來,讓姜宓帶著瑾哥兒一起出席。 姜宓照例一身紅,瑾哥兒也被她打扮成了個紅包,兩人大手牽小手,隨一身武將服的巫家昱先去了春暉堂。 略用了點晚飯,一行人就坐車、騎馬地進了宮。 姜宓跟在老太太身邊,由她介紹給相熟的人家,瑾哥兒被巫家昱抱著去后殿找太子。 小孩子變化大,幾天一個樣,太子看到兒子,不由一怔,瑾哥兒出去時還是皮包骨,沒想到大半月不見,養得臉上都有rou了。 抱著顛顛,重了十來斤。 “我瞧著個子是不是也長高了?”太子問巫家昱。 巫家昱點點頭:“一天五頓的吃,外帶宵夜,能不長個長rou?!?/br> “吃這么多?” “可不。早中餐,再來個上午茶、下午茶?!?/br> 太子下意識地摸了摸兒子的胃:“不積食?” 巫家昱翻個白眼:“又不是一天到晚地坐在屋子里不動,跳繩、跑步,再跟巫齊學幾趟拳腳,吃多少都消化光了,積什么食?!敝劣诟″低婺喟?、種菜、扎燈籠什么的就不必說了。 “哈哈,看不出來啊,你比我還會養孩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