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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書太多了,姜宓也不知道這個架空的朝代哪些是有的,哪些沒有,只道:“早年家中雜書甚多,因為感興趣便記下了,具體哪本書,忘了?!?/br> “xue位記錄得如此細致周全,若是能找來讀一讀,我這一生死而無憾了!”楊大夫惋惜道。 姜宓提取酒精的動作一頓:“楊大夫,您的醫書我能借兩本看看嗎?” “行啊。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嘿嘿……” “您說?!?/br> “跟我說說,這酒蒸出來的水有什么用?我方才看你拿它給李大牛擦腿?!?/br> 說滅菌消毒大概聽不懂吧,姜宓換種說法:“除污袪漬,防止傷口紅腫化膿。因為比水易干,高燒不退時,可用其擦拭手心、腋下、腳心……” “這么多用處?!”楊大夫圍著陶罐仔細觀察研究了番,又道,“云初啊,你方才給李大牛配的藥粉挺管用的,要不要把方子賣給醫館?” 姜宓搖搖頭,消炎止血粉,她準備日后給巫家昱用于軍中,賣了就是一家經營:“我知道如何制胭脂水粉和花露,也知道如何做藥用牙粉,這些你收嗎?” 楊大夫捋著胡須的手猛然一頓,看著姜宓驚奇道:“胭脂水粉和花露你都會做,看不出啊看不出,云初,你倒是個風流的性子!哈哈……藥用牙粉嘛,行,你做來我試用一下,若是可以,我出5兩買你方子,怎么樣?” “20兩,除牙粉外,我另給你一份竹炭牙膏的方子?!?/br> “太多嘍、太多嘍,你當咱這是京城啊。你站到門口看看,大街上行走的都是什么人,平民百姓、軍戶、流犯,折根花枝蘸鹽潔齒就不錯了,誰有閑錢買牙粉、還有你說的那什么牙膏?” “春風樓、吉祥武館,軍中百戶、千戶府上的女眷?!?/br> 楊大夫擺擺手:“人家看不上咱這小地方的東西,他們有馬車,有人,來往平城方便,什么好東西買不著?!?/br> “我做出來你跟平城買回來的比較一下,”姜宓笑道,“保證不比平城的東西差?!?/br> 楊大夫眨眨小眼,若有所思,半晌笑道:“行,若當真不差分毫,兩張方子我給你20兩?!?/br> 姜宓拱手目送他離開,嘆了口氣,若不是軍戶的身份離不開這兒,去平城賣幾張方子倒是能解決眼下缺錢的困境。 小地方買賣,倒底是有些打眼。 酉中醫館關門,姜宓早上賣藥得來的錢所剩不多,只得先賒了些制作牙粉、牙膏用的青鹽(鹽湖中直接采出的鹽)、藥材。 背著竹簍、鐮刀跟阿升、張藍風揮手告別,姜宓一路出了集市,上山尋竹砍了根嬰兒手臂粗的。 “云初哥,你回來了?!苯加蟻淼?,“我幫你背竹簍?!?/br> 姜宓摸摸他的頭:“不用,沒幾步路就到家了?!?/br> “李氏,你們家rou都吃上了,再說沒錢還就不對了。大家來評評理,她家大姑娘病重來我家借錢,我打磕了嗎,當場拿了二兩銀子給她,這年頭,你們說說,誰家借了錢,一旦有了,不先緊著還的,他家倒好,先護著張嘴,要是沒吃沒喝,買點糙米糊口我也就不說啥了,可你們聞聞、聞聞,廚下分明煮著rou嘛……” 遠遠地,姜宓就見自家門前圍著一大群人,人群中間一個婦人扯著李芳娘激動地說得吐沫橫飛,顯然氣得不輕。 姜菁害怕地一把攥住姜宓的衣擺:“大姐!” “不怕?!苯蛋矒岬嘏呐乃念^,放下竹子、背簍讓他呆在原地看著,問了下婦人是誰,快步擠過人群,摸出腰里還剩的58文錢,拱手沖婦人深深一禮,“康嬸子,失禮了,這事是小子做事欠妥,昨夜聽得三伯咳得一夜沒睡,心中不忍,早上天剛蒙蒙亮上山挖了些草藥賣于醫館,中午抽空趕回給三伯抓了兩味藥,稱了一點碎rou,原想著讓伯娘給三伯做份養肺止咳的藥膳,也算小子略盡一份孝心。此事,是小子考慮不周?!?/br> “這是58文錢,您先拿著,后繼,您看這樣成不,我盡快在一月內湊齊剩下的銀錢給您送去?!?/br> 康氏臉色稍緩,松開李芳娘,一把取過姜宓手心的錢袋:“說好的,一月還完?!?/br> 姜宓鄭重點頭:“一定!” “云初!”李芳娘急道。 見此,人群中借錢的幾個均有些蠢蠢欲動。 宋大娘上前勸道:“云初,聽你伯娘的別逞強,你剛到醫館當學徒,別整天忙著掙錢丟了工作。再說,你天天這么早起來進山挖藥材,時間久了身體也吃不消?!?/br> 姜宓笑著道了聲謝,拱手沖周圍的人團團躹躬道:“各位大娘、大嬸、叔伯,云初知道大妹得救,全賴大家出手相幫,云初感激不盡,也請諸位放心,有云初在一日,家中所借銀錢定會一文不少還給諸位。不過,還請寬限云初一些時日?!?/br> 人群外的幾個跟姜望大小差不多的男子,率先笑道:“不急、不急,哈哈……望弟有你這個侄子,有福了?!?/br> 姜宓同樣笑道:“三伯困難之際,能得諸位相幫,亦是不可多得的福氣?!?/br> “哈哈……小小年紀倒是會說話,定親了沒……”這位漢子的話剛一冒頭,就被身邊的婆娘捏著腰間的軟rou擰了一圈,不等哀嚎出聲,便聽婆娘小聲嘟囔道,“找死呢,也不看看姜家現下是個什么情況,你就敢張嘴!” “你這婆娘,咋就這么膚淺,光看家底,咋不看人,云初小哥長得不???人品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