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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尾下邊有一顆小小的痣。 像那個人。 他看見顧眉生朝他走過去,然后在半米外停下。 那個男人放下水壺,小心翼翼摟住她。 為什么用“小心翼翼”呢? 因為那個男人甚至不敢觸碰她的腰。 —— 陳牧慈跟顧眉生相識頗具有羅曼蒂克的味道。 雨夜,落單的俊美的男人,還有一輛停在他身前的勞斯萊斯。 豪車門打開,纖細雪白的手遞給他一把昂貴的黑色商務傘,女人聲音清冷。 “上車?!?/br> 那一刻,陳牧慈仿佛受了塞壬誘惑,鬼使神差上了她的車。 那一夜,什么都沒發生,只是第二天,她的助理送來一份經紀合約還有一個大導電影的試鏡邀請。 他接受那份經紀合約還有那個試鏡邀請。然后試鏡成功,拿下男主角。 拿下男主角這件事,他一直很驕傲,覺得他是埋沒的金子,只是缺少機遇。 如果他沒有在投資方攢的局上看到顧眉生身影。 她一身墨綠旗袍,眉目如畫,在大佬云集中,她穩穩坐在C位。 見他過來,她露出冷淡矜持笑意。 “這是我家的藝人,請多多關照?!彼曇糨p輕,不聲不響掀起萬丈波瀾,一筆抹去他所有努力成果。 陳牧慈心中既恨又惱,還有深深的絕望。 他跟她之間是天塹,永遠不可能觸碰。 此話過后,陳牧慈可以清晰感受到宴席中眾人對他態度的轉變。 眾星捧月,不過如是。 —— “你在想什么?” 擁抱過后,他卻一直沒松手,顧眉生挑眉問。 手掌離開她纖細腰肢,陳牧慈有些落寞笑了笑,“想到你馬上要訂婚,有點不舍?!?/br> 顧眉生高跟鞋往后微挪,淡淡道:“你不是已經宣誓過主權了?” 他發的那條微博,算是意料之外,靜恒資產公關部都沒來得及做準備。 眉眼溢出苦澀,陳牧慈道:“跟你那么久,你總不能在最后都不給我名分?!?/br> 顧眉生不置可否。 轉過身,看著滿園的梔子花,她語氣清淡,仿佛他只是個不值一提的玩物,“分手合約看見了嗎?還有什么要添加的嗎?” 沒待他回答,她補充道:“我把這套房子一并留給你?!?/br> 陳牧慈沒說話,轉身離開。 屬于行李箱的咕嚕嚕聲音傳過來。 顧眉生這才注意到,花壇旁放了幾個行李箱。 他把行李都收拾好了,只準備著馬上搬出去。 “我什么都不要?!闭驹谛欣钆?,陳牧慈道。 顧眉生笑了下,語氣依然無波無瀾,“以后有什么事依然可以找我?!?/br> 她沒有挽留。 —— 顧眉生行李搬出臨溪園,搬到山水居。 那里離CBD商業區更近,顧眉生上班更方便。 在辦公上班之余,她開始相親。 顧家大小姐雖然要定親,但不會那么快,得在選妃之后。 各家紛紛派家里沒什么用的風流浪蕩子上場。 畢竟,顧眉生是個渣女,誰家都不想讓大好青年被她糟蹋。 首先相親的是孟浩。 孟浩是孟家二公子,他有個過分優秀的jiejie,自己就不怎么派的上用場,花名在外,是有名的歡場浪子。 把他跟顧眉生放到一起,算是以毒攻毒。 顧眉生坐在TC會館等他。 他進來便嫌棄:“太單調了,我更喜歡酒吧?!?/br> 顧眉生上茶。 他薄唇微抿:“有酒嗎?” 顧眉生彎唇聊經濟形勢,他插話,“定好酒店了嗎?” 顧眉生于是懂了。 這是個趕鴨子上架的,不想好好配合。 于是她淡淡邀請,“不如我們去酒吧,各玩各的?” 孟浩這才露出唯一一個真切的笑意,回答的分外痛快:“好?!?/br> 于是他們轉戰酒吧。 酒吧名叫月色,是顧眉生無聊置辦的資產。今日她微服出巡,便沒有驚動經理,自顧自坐在吧臺喝酒。 抬眼一看,孟浩摟了個漂亮的小姑娘在舞池跳舞,顧眉生笑了笑,不是很在意。 過了年,她離二十五歲更近了一步。盡管她是顧家二房唯一繼承人,資產萬千,但作為一個女人,在旁人那里,她還是有個十惡不赦的缺陷。 她沒有家庭。 母親苦口婆心,希望她能找個可以照顧她的人,而不是換男友如換衣服。 今天是個小明星,明天是個窮學生,讓他們當父母的也很難做。 畢竟人言可畏,女人還是不能太過風流。 她希望她可以穩定下來。 把玩著高腳杯,顧眉生深眸中情緒變幻,然后輕輕笑了笑。 曾經她也有深愛的人,只是她放棄了。 時間到了深夜,即使這間酒吧安保良好,但還是有魚龍混雜人混入。 在拒絕數個男人邀請后,顧眉生好似踢到鐵板。 “你不跟我,我讓你在北城混不下去!” 眼前放狠話的是個大男孩,皮膚白皙,眼眸黑亮,手里拿著個酒瓶,身后一群擁甭。 紛紛起哄:“漂亮妞,跟了我們老大吧!” 顧眉生莞爾,淡淡道:“你成年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