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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的房間只有聶斯鶴和顧宣鐸,兩人都不認識對方,又都話少,所以一言不語地各占據一個沙發。 蔡安婕十點多的時候醒來,周靜棠等人安慰了她許久,也終于說動她吃點東西。 吃完東西后,蔡安婕想回爸爸mama的家,只讓馮曉送她,又和她們道歉了一遍,說毀了今晚的活動。 周靜棠安撫:“活動年年有,今年不成就明年,安婕,明年我希望可以看到你容光煥發的樣子,洛庭不珍惜你,是他有眼無珠,我們大家都覺得你很好?!?/br> 金寶翊等人點頭附和。 蔡安婕淚流滿面,頻頻點頭。 還好她還有一群支持安慰她的朋友。 送走蔡安婕和馮曉,佟蓁蓁和顧宣鐸也離開,而陳之悅開了佟蓁蓁的車回家。 金寶翊臨走時壞笑地看看周靜棠,又看看聶斯鶴,說:“這才對嘛,可終于在一起了,祝你們有個美好的夜晚~” 周靜棠:“……” 屆時,酒店里就只剩周靜棠和聶斯鶴兩人。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周靜棠看看腕表,說:“欸!已經快零點了!快要有煙花啦!” 她拉著聶斯鶴到落地窗邊,兩人扶著欄桿,看向江邊。 濱江廣場上有秩有序地聚集了許多人,他們揮舞著熒光棒,跟隨著露天舞臺上的歌舞一起唱唱跳跳,大家看起來都很開心。 而江對面的巨型顯示屏上展示著舞臺上的表演,方便進不了廣場的人觀看。 雖然聽不到廣場上的動靜,但周靜棠仍被他們快樂的情緒感染,暫時忘卻了今晚的煩惱。 被城市燈光映照的天空并不黑暗,灰蒙蒙的天空飄起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哇,斯鶴,你看,下雪了!”周靜棠激動地拉拉他的襯衫衣袖,趴在玻璃上看。 簌簌飛舞的雪花來到人間,在城市的燈光中飄舞,偶有撞到玻璃上,又迅速融化。 遠處的廣場上,人們也因為初雪顯得激動。 聶斯鶴的手繞過周靜棠后腰,抓住欄桿,正好將她困在玻璃與他之間。 周靜棠仰頭回望他,與他咫尺相對。 “靜棠,我們第一次見面,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她欣喜,“是在甜品店,我把你認成了顧西,以為你要和我相親,你不知道,我前面遇到的人都特別壞,而你顯然和他們不是一路人,當時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驚喜,只是可惜了,我認錯了人,你不是顧西?!?/br> 聶斯鶴笑了笑,放在欄桿上的手往內側又移了移,兩人貼得更近。 “其實那不是我和你的初見?!彼曇衾`綣。 周靜棠微微睜大眼睛,疑惑:“嗯?” “是在去年的今天,”聶斯鶴思緒飄回那一天,“在金烏電影節的現場外面,你穿了一件大紅色的連帽羽絨服,帽子上有毛茸茸的絨毛,那天也下著雪,你從車里出來,高興地用手接雪,一個人玩了好久,最后凍得將頭縮進衣服里,也還是不肯回車里?!?/br> “斯鶴……”周靜棠抓著他手臂上的衣服,有些激動。 所以他口中那個穿得喜慶的女孩就是她嗎? 原來他那么早就喜歡自己了。 “你在等金寶翊是吧?” 周靜棠點點頭。 “當時我在樓上看了你許久,覺得不過如此的人世間,原來也還有值得期待的美好?!?/br> 那一抹鮮紅,是那時的他的世界里唯一的色彩。 無數次午夜夢回時,都支撐著他挺過漫漫長夜,迎來新的一天,也才能繼續麻木地完成手里的一件又一件舊工作。 給他續了半年的命。 直到那日在甜品店又遇見。 他忽然有了想繼續活下去的念頭,想待在她身邊。 聶斯鶴目光熾熱,看珍寶一樣望著懷里的心上人。 這就是他沉溺水中抓住的救命樹枝,枝上開滿了紅海棠。 周靜棠抬手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拉低了些,仰著頭吻上他的薄唇。 適時,廣場上的零點鐘聲敲響,煙花齊齊綻放空中,與雪花共舞。 聽說,在跨年夜的零點和愛人接吻,就能和他/她永永遠遠在一起。 周靜棠只輕輕貼了貼,就松開他,往后撤了一小步,難為情地沖他笑笑,然后轉過身,靠在他懷里,看向綻放空中的煙花。 “斯鶴,你看!好漂亮的~” 聶斯鶴回過神,擁住她,將腦袋放在她肩上,蹭了蹭,隨即在她臉頰印下一個吻,說:“沒你漂亮?!?/br> 周靜棠更難為情了,心中小鹿亂撞。 “你朋友的事,我也很難過?!甭櫵国Q忽說。 周靜棠想起安婕蹲在角落的樣子,覺得很心疼,輕輕“嗯”了聲。 “我不會做那樣的事,”聶斯鶴許諾,“不會讓你哭?!?/br> “嗯,我也不會的,我只喜歡你一個人?!敝莒o棠也說。 轉瞬,周靜棠氣哼哼地說:“但你已經讓我哭過一次了!” “嗯?”聶斯鶴有些慌,努力回憶。 “哼,”周靜棠癟嘴,“就今天中午,因為你不理我?!?/br> 聶斯鶴想到近來的言行,十分后悔,說:“我錯了,認打認罰?!?/br> “算了,以后看你表現?!敝莒o棠往他懷里擠了擠。 煙花結束時,周靜棠說:“我會盡快和外婆說清楚的,就是關于我和南嶠的事,然后帶你見外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