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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湊過去,卻被金寶翊一把推開。 “你少假惺惺,滾一邊去!” 在中間那間房拍攝的一行人聽到動靜,目光都投過來。 外面還沒散去的藝人們,目光也透過玻璃櫥窗,投射進來,有人甚至已經在朝大門走,想進來看看發生何事。 品牌方的工作人員很機敏,連忙組織疏散大家,不讓圍觀。 聶斯鶴一眼看到坐在地上的周靜棠,擠過面前擋著的兩人,朝她跑去。 金寶翊左手握住周靜棠受傷的右手手腕,右手抓起裙子給她擦眼淚,自己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嘴中念叨:“棠棠不哭不哭?!?/br> 周靜棠完好的那只手擦著眼睛,努力想睜開,表情看起來很委屈,鼻頭和臉頰都難受紅了。 “怎么回事?”聶斯鶴蹲在她身邊,從金寶翊手里接過她的手,看到白嫩的手心扎了很多碎玻璃,一臉冷冽,問話的聲音更像是從冰冷的湖底傳出來的,帶著寒氣,而雙眼卻微紅,透著心疼。 鄭一仙一臉不甘心地站在一旁。 周靜棠想開口,可剛開口,又一陣香氣從嘴里沖入喉嚨,不由咳嗽起來,還吸了吸鼻子,很想打噴嚏,看起來更委屈,更可憐了。 “她是為了推、推開我才……”金寶翊也被熏得夠嗆,“都是鄭一仙,她伸的腳絆我,有監控的,看監控就知道了?!?/br> 室內的品牌方負責人都圍了過來。 鄭一仙這個罪魁禍首似乎還沒緩過勁,居然沒有反駁。 “先去醫院?!甭櫵国Q將周靜棠的手搭在自己脖子上,攔腰抱起她,還說:“乖,不哭?!?/br> 他說這三個字時的語調格外溫柔,聲音也格外柔和,蠱惑得周靜棠立馬忘卻難受。 唯一遺憾的是,她并沒有哭,只是被各種雜糅在一起的氣味熏得像是哭了。 而后知后覺,手有點感到疼了。 金寶翊跟著起身,但崴了的腳踝發疼,不由面色難受了下。 彭哥過來扶她,“腳受傷了嗎?” “崴了下,應該沒大礙?!苯饘汃茨抗庾⒁曋x開的幾人。 “那、那我扶你上車?!迸砀缈粗妥约翰畈欢喔叩慕饘汃?,有些為難,他沒有聶斯鶴說抱就抱的體力和魄力…… “先等下,”金寶翊轉向品牌方負責人,“萬總監,今天這事,我會給您個說法的,我得先去醫院看看我朋友怎么樣,實在抱歉?!?/br> 萬總監看看一地狼藉,“去吧去吧,我這邊調監控先看看情況,怎么處理,后續再商量?!?/br> “好,麻煩您了?!?/br> 彭哥扶著一瘸一拐的金寶翊往外走,沒看到聶斯鶴和周靜棠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們往哪邊去了,只好按來時的路出商場,準備到車上再聯系他們。 鄭一仙的助理擠過人群,小聲問她:“怎么了?” 她破罐亂摔,握握拳,一臉發狠的樣子,對大家說:“我贊成萬總監調取監控,清者自清,我沒干金寶翊說的事,是她們自己摔了?!?/br> 監控死角,她不怕。 “這……我們看了再說吧?!比f總監為難。 聶斯鶴抱著周靜棠,在品牌方工作人員的引領下,從專柜后門來到沒有媒體等待的員工通道,繞了會兒,下到地下停車場。 他們坐了品牌方工作人員的私車,前往京杭市有名的私立醫院。 上車后,周靜棠終于淚眼汪汪地睜開了眼睛,眼睛周圍的妝早就花了,她清了清嗓,聲音有些啞地說:“我看到鄭一仙伸腳了,和寶翊沒關系的?!?/br> “嗯,不擔心這個,”聶斯鶴拿著紙正給她擦眼睛,“之后我去和品牌方溝通處理,不會影響她的?!?/br> “好,謝謝你!”周靜棠眼睛不太舒服,所以看他的時候,忍不住眨眼睛。 而在聶斯鶴看來,她就是一副泫然若泣的樣子,明明很委屈,卻還要強裝堅強。 “是不是很疼?”聶斯鶴停下擦拭的動作,另一只手捏著她受傷的右手手腕,只因怕她會不注意碰到傷口,目光注視著她的傷處。 周靜棠這才看了眼自己受傷的手心,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血糊糊的手心,rou里嵌了不少碎玻璃,看著都疼,而一開始由于身體的防御機制,加上被香水熏慘了,她沒感到很痛,但眼下集中了精力,只感到手心越來越痛。 “痛!”她喊著。 “快到了,”聶斯鶴安慰,“我給你吹一吹?!?/br> 他果然將她的手拿高一些,又伏低些上身,輕輕給她手心呼氣。 周靜棠被轉移了注意力,目光落在他長長的睫毛上,接著是光滑白皙的鼻尖,最后是紅紅的薄唇。 她的心仿佛要跳出胸腔,不知是不是幻覺,好像還聽到了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真是要命了,她被握住的手也在微微發抖。 “怎么了,很疼嗎?”聶斯鶴抬頭,盯著她的眼睛問。 他的雙眼像兩汪被陽光照耀的泉水,水面波光粼粼。 周靜棠抿著嘴,點了點頭。 “那個……”聶斯鶴往前探頭,“翁副總,能不能麻煩您稍微開快一點?!?/br> 他罕見地開口求人。 翁副總笑瞇瞇地看眼后視鏡,“快著呢,快著?!?/br> 已經不知是第幾次看后視鏡了。 周靜棠注意到他的目光,不禁難為情地低下了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