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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針可不是好玩的?你確定要試?” “嗯,我要試,” 齊鈞眼睛一轉,使勁想了想方道, “就和娘子一樣扎腳?!?/br> 這個他剛才試過,所以不害怕了。 齊鈞坐在床上,看著那根銀針輕輕的沒入自己的腳踝,除了一開始有輕微的針刺感覺外,真的不痛??!而徐欣芮看著他驟然放松的肩膀,對他性子里的謹慎又多了一份清醒的認知。 天空越發黑沉了下來,從西天涌來的黑云飛快的遮天蔽日,半個多月的炙熱的空氣終于迎來了一絲涼爽。 徐欣芮讓硯青關了院門,看那黑云壓境的架勢,今晚這雨想必不會小,索性早早歇下了,只是屋里燭光搖曳中,不時傳來夫妻倆的低語聲,顯然某人的好奇心還沒有得到滿足。 夜里,狂風夾著暴雨吹打著窗欞…徐欣芮被“咣當”一聲巨響驚醒了過來,窗簾被風吹的在空中亂舞,雨水被大風吹進了窗欞打濕了窗臺,窗外硯青和玉碧正在給大風吹掉的擋板重新裝上… 看窗戶被擋結實了,屋里又恢復了安靜,徐欣芮復又躺了下去準備繼續睡覺,卻被旁邊的□□聲又吵的坐了起來。 “疼…好疼…” 齊鈞捂著左肩輾轉反側,昨天他的肩膀就有些酸痛,可他忍了下來,今夜風雨交加,這疼痛加重了,在睡夢中疼的出了聲。 徐欣芮下床推開里間的門,對在外間值夜的丫環道, “玉碧,掌燈!” 玉碧忙端起燭臺從墻角的油燈上引了火,瞬間燭光照亮了房間,徐欣芮坐在床邊輕輕推了推齊鈞, “相公…醒醒…” 齊鈞醒轉了過來,有些茫然的看著她,顯然還沒徹底清醒。 “相公,你哪里疼?” 聽娘子問哪里疼,他才反應過來,捶了捶自己的左肩道, “娘子,我肩膀痛!” “給我看看!” 徐欣芮伸手拉開他捶著肩頭的手,白色的里衣往旁邊一拉就看到了一條猙獰的傷疤,她立即恍然怕是這刀傷落下了病根了,伸手在刀疤處按了按,柔聲問道, “是這里痛嗎?” “嗯!” 齊鈞苦著臉點頭,就是這里鉆心的痛!比昨天痛的更厲害,好難受! “玉碧,你讓硯青去廚房炒袋子熱鹽拿來?!?/br> 徐欣芮轉頭吩咐道。 玉碧把燭臺放到床頭桌子上,去隔壁喊硯青馬上去炒鹽,一聽說侯爺的肩膀痛,夫人讓炒鹽,硯青一拍腦袋,他把這事都忘到腦后了,侯爺的肩上的舊傷每到下雨陰天就會隱隱作痛,以往是秋冬嚴重些,沒想到這三伏天也犯了,當下馬上起身打著油紙傘沖進了大雨里。 “相公,你若是痛的厲害我給你扎扎針怎么樣?” 肩頭上的rou厚xue位也好找,有了下午的示范,徐欣芮就想趁機說服他,當然也主要是扎針確實能緩解疼痛。 果然,這次齊鈞點頭了, “那娘子要小心些?!?/br> 他下午就想過了,只是天黑了娘子說早點歇息他就沒提。 事實證明銀針刺xue確實是有用的,再加上鹽袋的熱捂效果很是立竿見影,后半夜齊鈞睡了個好覺,醒來后竟是對那銅人更感興趣了,一夜沒睡好的徐欣芮扶著額頭心里嘀咕, ‘侯爺要是恢復不了記憶,改行當個大夫或許也能混口飯吃!’ 齊鈞興致勃勃的抱著大銅人不時開口求教著, “娘子,這是什么xue?” “這個呢?” 徐欣芮靠在軟塌上撓頭了,自己難道還要當夫子教他認字嗎?怎么辦呢? “相公,其實這些字你以前都認識的,” 齊鈞果然被她這話給吸引了過來,她的臉上涌上一絲傷懷之色, “有一次你喝醉了酒摔了一跤,把腦袋磕壞了,這些東西就全忘了,若是腦袋上的傷好了,這些字就全認識了?!?/br> 正對著那些字頭痛的齊鈞眼睛一亮, “娘子說的是真的?” 祖母和御醫都說過自己摔了頭忘了很多事,所以這話他很容易就相信了。 “你自己摸摸,這里是不是還有些痛?” 徐欣芮拿著他的手摸到后腦勺,輕輕按壓了一下,果然他痛的一咧嘴, “是有些痛,娘子快給我扎針吧!” 一夜之間他的想法全變了,這避之唯恐不及的銀針成了能治百病的神針了。 徐欣芮驚訝極了,這么簡單就說通了?可是頭部扎針徐欣芮卻是不敢的,眼見齊鈞一臉信賴的望著自己,她還是坦然道, “相公,我手藝不行,讓李御醫給你施針好不好?” 李御醫這些日子每天都會來給鎮遠侯診脈,齊鈞在祖母的勸說下倒是接受了他每日把脈,他開的藥也肯喝一些,但是扎針卻不肯的,就算是現在也是, “不要李御醫扎針,我不喜歡他!” 齊鈞直接背轉身不理娘子了,她怎么能讓別人給自己扎針啊,明明自己就會! 徐欣芮回憶回憶那李御醫的形象,雖然不如王御醫那樣彌勒佛的善模樣,可也五官端正斯文有禮的??!能在皇宮當御醫,醫術是一方面,這長相也不能差到哪里去的。 徐欣芮柔聲勸解道, “我們不需要喜歡他,只要他醫術好能治病就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