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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br> 這發型是閨閣少女最常梳的,半夏的巧手很快就把長發分股,結鬟于頂,接過玉碧從妝匣里取出的兩個小巧的發釵… 任半夏在頭上折騰,徐欣芮對旁邊的玉碧繼續道, “姨娘的忌日也快到了,你抽空去扎紙鋪子里再多訂些車馬房子和元寶,到時候在寺廟里燒了去?!?/br> 尚姨娘因育有一子一女得以入徐家族譜,棺槨安葬在徐家祖墳地,孤零零的一個土堆,一個簡單的木碑,而徐家祖地離京城甚遠,到時候父親不知能不能得空帶他們姐弟回去祭拜,就算是回去,這些紙扎的車馬房子也不方便帶,京城大戶人家也都是如此便宜行事。 “奴婢這就去安排?!?/br> 玉碧應聲退了出去,看了天邊露出的魚肚白深吸了一口氣,壓了壓眼里的濕意,快步去小庫房找出香火和紙錢 … 蘊秀苑是尚秀生前住的院子。尚秀生產時傷了身子,為著兩個孩子才硬撐著一口氣,到了元茂三歲時終是油盡燈枯,徐欣芮這幾年一直住在這里照料姨娘照顧弟弟,姨娘離世后她就求了父親讓她們姐弟倆繼續留在碧云苑。 按理說姨娘過世,庶子應該接到嫡母身邊教養,可尚秀生產后就一直臥病在床,元茂可以說是她這個jiejie一手帶大的,徐正簡就去和母親說了一聲,讓她這個jiejie繼續照顧著,等元茂七八歲可以住單獨的院子時,她這個jiejie也該出嫁了,所以老夫人就準了。 姐弟倆繼續住在這院子里,轉眼又過了三年,三年一過,二太太想著徐欣芮很快就要出嫁也懶的折騰了,死過人的晦氣院子到時候正好被喜事沖一沖,這個院子好另做安排。 推開姨娘生前住過的房間,一切還都是原來的布置,只是女主人成了畫中仙,再不曾踏足這凡世。 尚秀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拿繡花棚子,正在做著自己最拿手的繡活,面色恬淡溫柔… 三炷香燃起,香味飄渺。 徐欣芮跪坐在蒲團上,面前一個陶盆,旁邊籃子里滿滿的黃色紙錢,手上往陶盆里添著紙錢,她思緒翻轉,眼里又漸漸有了濕意,往事不堪回首… 適應了古代的閑散生活后,她在徐家過的挺愜意的,吃飽穿暖又有學上,前世身體原因養成的性子讓她很能隨遇而安。 直到有一天,她在院子里跟著姨娘學針線時,發現了她不時會撫一下小腹,并露出蜜汁微笑,她忽然福至心靈, “姨娘,你不會有了吧?” 尚秀一驚,先是抬頭四處看了一眼,還好周圍沒有人,方一拍閨女的小手, “規矩都學到哪里去了,怎么如此咋咋呼呼?” 嘿嘿,徐欣芮發出憨笑,湊到姨娘耳邊小聲問道, “幾個月了?” 尚秀耳朵癢癢的,怕癢的忙揉揉耳朵,伸手點了她翹鼻一下,眉眼彎彎的一臉幸福, “才兩個多月,你出門可別吱聲?!?/br> 瞬間就明白原因的徐欣芮點頭,小大人似的應承, “三個月保密期唄!我保證不往外說!” 尚秀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倒也沒再多說什么,兩個多月了,說出去倒也沒啥了,不過沒想到這閨女愣是沒走嘴。 可徐欣芮卻覺得自己成熟的靈魂沒說是正常的,自己那便宜父親怎么忍住的?這兩個月父親也沒少來這個院子??!他不可能不知道的,她不由的看著繡花的姨娘發呆,嫡母、姨娘還有才從丫環升為通房的何氏,目前看來相安無事,真是讓她匪夷所思… 有盼頭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徐正簡這晚在蘊秀苑歇下,第二天一早慌張的讓管家去請大夫。 尚姨娘有了身孕的消息傳遍了徐家,在這個時代,子嗣興旺是老人最期盼的,更何況徐正簡膝下只有一個嫡長子,所以在當家女主人徐老夫人的吩咐下,一應補品很快就送到了蘊秀苑。 而徐欣芮覺的相安無事的現象也在一朝被打破了。 尚姨娘有孕還沒到四個月,有一天下雨過后在院子里散步滑了一跤見了紅… 從學堂里跑回來的徐欣芮看著兵荒馬亂的院子,姨娘摔倒的地方早已看不出任何痕跡,她的心如沉冰窖!果然,是她太天真了! 前世看多了小說,這嫡妻和妾室可是天敵,自己是女孩子,嫡母可以放自己一馬,將來出嫁聯姻對家族也是一個助力,可姨娘肚子里若是個兒子,那將來是要分徐家家產的,再加上姨娘手里本來就攥著一筆不知數目的銀子,嫡母如何不會動腦筋,現在姨娘有孕的消息傳了出去,嫡母說不定怎么懊惱這疏忽呢! 萬幸的是孩子保住了,只是需要臥床休息,很快,安胎的藥就熬好端了上來。 得過且過的徐欣芮也想明白了自己的處境,說服了姨娘給娘家寫信,只是這信寫了兩封,一封交給了父親,另一封的送信人她另有安排,齊鈞,祖父鎮遠將軍,時任河西節度使… 而事實證明,徐欣芮在識人方面比尚秀這個娘要靠譜的多。 尚文接到jiejie的信后很快就趕到了京城,他按信上所說以探親為由, 攜家帶口進京探望meimei。 徐正簡對這個小舅子很喜歡,在曲陽縣和定州六年的時間和這小舅子幾乎天天見面,尚廣又是個嘴巴甜的,把個姐夫哄得拿他當親弟弟看待,所以他一進京,徐正簡很是歡迎,至于二太太的面色不虞,尚廣很有眼色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