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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小心!” 在辛染緊張的喊聲中,楚瀾衣感覺自己踢到了什么絆腳石,他渾身無力,大半重量都依在辛染胳膊上,隨著被絆倒的動作,辛染根本來不及扶他。 于是楚瀾衣又重新跌倒在地。 隨著小腿一陣劇烈的疼痛,他意識到…… 這一次……好像還摔斷了小腿骨。 楚瀾衣順了口氣,抬起胳膊搭在眼皮上。 辛染小聲道:“……師尊對不起,我眼瞎,沒看到有個絆腳石?!?/br> 楚瀾衣沒緩過來,心想: 絆腳石!可不是嗎?我不就是你的絆腳石嘛! 你瞎,我也瞎,你是眼盲,我是心盲。 你當我真沒看見你踢過來的石頭? 但女主是真瞎,楚瀾衣一時間也不好怪罪人家,而且他塑造的是慈師的人設啊,護崽子還來不及,怎么可能怪她呢。 呵呵…… 辛染愧疚著將楚瀾衣扶著靠坐下來,神情歉疚,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師尊,您如今不方便行動,還是弟子去探路吧,你在此等候弟子可好?” 看似商量的語氣,實際上楚瀾衣聽出來,她不過是通知他一聲罷了。 楚瀾衣沒阻攔,他原本以為女主恨他,找到出路自己走,不帶他,讓他在這里自生自滅,最好被野獸都給吃了。 但轉念一想,又不太對。 女主剛剛的反應不像是急著逃生,她要是為了逃生她跳下來干嘛?還擱這兒給他演師徒情深的戲碼呢。 楚瀾衣越想,神色越凝重,隱隱有了一些不詳的猜測。 他端著洞xue盡頭那一處微弱的光亮,那光就像是引誘飛蛾的燭火,看似溫暖,看似是出路,實際上熾熱過后只會將飛蛾燒個干凈,尸骨無存。 女主的身影消失了很久。 楚瀾衣驀地站起來,不顧腿傷,扶著巖壁跌跌撞撞朝那點微弱光亮奔去。 他明白了,女主剛剛的樣子不是探路,也不是丟下他獨自離開,而是…… 她發現了什么? 或者說她知道那里有什么,她只是輕車熟路地去取走她的所有物。 楚瀾衣只覺得腦子一下子清明過來,他終于明白女主跳進寒潭煉獄不是為了自戕,也不是為了拉他下水。 她是有目的的。 寒潭淬骨,釋放魔心,自此打開一條女主從小白花通往權利巔峰的黑化之路。 而洞xue盡頭不僅有出路,還有一個等待認主的魘魔…… 他悟了,魘魔才是釋放女主魔心的關鍵??! 顧不上斷裂的腿骨,楚瀾衣朝著那點微弱的光亮一瘸一拐地狂奔而去。 眼前光亮越來越熾盛,越來越刺目,楚瀾衣猝不及防闖入,但他沒看見辛染,只闖進了一個彌漫著黑霧的空間。 他強行從靈脈中掣出長鞭揮舞,妄圖抽開掩映視線的黑色濃霧,可他如今修為被壓制,氣海雪山之中空空如也,做什么都是徒勞。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詭譎陰惻。 “告訴我,你的心魔是什么?你的執念是什么?你想要什么?” 緊接著一道不同于周遭的,黑如未研開的墨色沖進楚瀾衣的眉心,鉆入他的靈臺,他的視線開始模糊。 周圍是一望無垠的純白空間,腳下踩著的是平靜的死水湖面,他往前走,腳下泛出點點漣漪,空中洋洋灑灑抖落片片白梅。 楚瀾衣試圖從神識中喊出系統,卻沒有聲音回應他。 他蹙眉片刻,眸色愈深。 “在下并無惡意,只是來找我那走丟的徒兒,還望前輩將我徒兒還我?!?/br> 那蒼老的聲音沉默了一瞬。 “……徒弟嗎?” 緊接著,楚瀾衣的視野中出現一個纖瘦的少女身影,遠遠站在水面彼岸,她沒看見楚瀾衣,只是緊閉雙眸,神色痛苦又隱忍。 眨眼瞬間,彼岸的少女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襲濃烈張揚的紅袍,體態婀娜卻渾身散發著凜冽的寒意與濃重的嗜血戾氣。 眼前畫面中的人與楚瀾衣腦海中《踏仙睥睨錄》中描述的魔神別無二致。 楚瀾衣心中一顫,該不是沒看緊,一不留神黑化了吧? 不會的。 楚瀾衣安慰自己,就算要黑化現在也還太早,后面的一大段劇情怎么發展?況且只憑一個魘魔還不足以揭露女主全部的仇恨,她再黑也黑不徹底。 他只能緩緩閉上雙眼,讓自己冷靜……再冷靜些。 再睜開雙眼,眼前卻什么也沒了,又回到了一片黑霧之中。 “奇了怪了,你這人怎么連個執念心魔都沒有?” “你是人嗎?” “你難道就無所求?” 楚瀾衣:“……” 怎么都覺得魘魔在罵人,但他沒證據。 心魔?執念? 楚瀾衣不清楚修仙的世界中,什么算作是心魔,什么又算是執念,但無論是在現代社會還是在如今的世界,他確實沒什么所求沒什么執念。 人所逃不開的欲中,含了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實現。 但楚瀾衣這個人和他足下的死水沒什么區別,就算被系統誆到這個處處危機的世界中,他雖會本能覺得按游戲規則不能死在女主手中,要茍命,但他也只是覺得這是游戲規則,要是他什么都不在意就沒意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