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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并未帶上圍帽,而是帶著面紗出了宮。 沈裴送給沈非衣料子時,還特意挑了兩匣子步搖和簪花。 她與沈裴生氣歸生氣,可那簪子卻是極好看的。沈非衣自小在金銀窟里長大,卻也喜歡這些精致的物什。 她挑了幾個喜歡的步搖和珠釵戴上,還叫浮玉為她挽了個并不過于繁瑣的發髻。 來找秦玉凝時,她還挑了幾個發簪,用帕子包著,待見了秦玉凝,好親自為她戴上。 兩人說是盛裝,倒也不算是,那面紗一遮,誰也認不出誰。 出了宮,要走到長定街繁華的街市,還需要走一段路,沈非衣便安排了馬車。 只是剛出了舒玲殿,走到停馬車的地方時,卻瞧見了一個不速之客。 沈君曄似乎在此等候了多時一般,連馬車都自己帶上了,就停在了沈非衣準備的馬車后頭。 兩人走到跟前停下,還未開口,沈君曄便拱手道:“九meimei,表妹?!?/br> 一一喊過后,他才站直了身子,看著兩人微微笑道:“今日乞巧,我心知二位meimei要出宮消遣,便在此等候。宮外人多眼雜,你們兩個去我這個做哥哥的不放心,此去不妨同行?” 這人也到了,馬車也準備好了,沈非衣也不好不讓沈君曄去,況且沈君曄這般,不過也只是為了秦玉凝。 沈非衣便客氣笑道:“大哥擔心我們安危,此行同去我們自然開心?!?/br> 浮玉跟在身后,低著頭,聞言心里暗暗的嘟囔了一句:開心個屁。 沈非衣說完,便看向秦玉凝。 秦玉凝曉得這是沈非衣詢問她的意思,便也跟著點頭,“多謝表哥關心?!?/br> 兩人并未多說,估摸也是對于沈君曄這般厚臉皮見怪不怪了,便各自上了馬車,一同出了宮。 從郢都成門外一直到宮門口,最短的便是長定街,這條街約莫有四五十里的路,而鬧市則是在出宮十里之后。 這皇城跟下住的都是有頭有臉的貴人,若是將那小攤擺在府門口,小販來回吆喝,這般擾人清靜也不是個法子。 只是能住在皇城根下的,也并非只是朝廷命官,還有一些富商,故此,越是靠近皇城跟下,那宅子便越是昂貴。 馬車大概行了兩柱香的時間,這才到了鬧市,浮玉和小拙將沈非衣同秦玉凝逐一扶下了馬。 大致掃了一眼,瞧著也是燈火通明,可這街市上并沒有太多的行人,路邊的商鋪望進去,也瞧不見幾個小廝。 甚至還有些人結伴著朝前方跑去,似乎前頭有什么稀罕事。 沈非衣住在宮中,外頭那些個稀罕事也沒聽到過消息,見陸陸續續的有人往前頭跑,不由得便也好奇了起來。 她找了個就近的小攤問道:“姑娘,前頭是怎么了?怎么人人都跑過去湊熱鬧?” 那攤主是個年輕姑娘,瞧著也不過二八年華,聞言便也笑道:“禮樂坊今日乞巧特地獻曲兒呢,聽說里頭的言白樂師也要出面彈奏,一個個都好奇的不得了,所以才急著跑過去聽呢?!?/br> 這女子說話時,不難聽出語氣中的向往。 沈非衣大致掃了一眼,瞧見周遭的鋪子留下的不過都是些年紀大的老人,唯獨這女子格格不入的守在這里。 她便問道:“姑娘為何不也去聽聽?” 女子聽了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攤子只我一人在此,若是去聽了,需得將這攤子收起,家中父母身子不好...” 她話不曾說完,只是淺顯的解釋了一下,便不再開口。 這女子瞧見了兩位姑娘穿著和氣度都不像是尋常人家的姑娘,估摸著兩人年紀同自己也差不到哪兒去,不覺得便有些自卑。 她又生怕說的太慘,兩位姑娘可憐她,又怕兩位姑娘覺得她故意賣慘。 沈非衣聞言便笑了笑,而后看了一眼女子架起的小攤。 小攤上都是一些女子用的首飾和胭脂,還有一些珠玉,只是成色看著不好,約莫也就幾個銅錢便能買到的東西。 沈非衣捏起了一串琉璃的串子,剛拿起,那琉璃串子卻是一不小心從手中溜走,落在了地上。 沈非衣想要去撿,浮玉眼疾手快的撿了起來,想要拿給沈非衣。沈非衣便眼疾手快的“哎呀”了一聲,蹙著眉頭道:“摔碎了?!?/br> 浮玉也是個聰慧的人,一聽便知沈非衣是什么意思,便連忙將琉璃串子窩在手里,退在了一邊。 沈非衣便看向那女子,語氣頗有些不好意思,“姑娘,實在不好意思,不小心將這珠串給摔了?!?/br> 說著,她摸了摸手腕,發現只有鈴鐺,便開口道:“我今兒沒帶鐲子,我不仿用簪子抵給你罷?!?/br> 沈非衣一邊說,一邊作勢要拔掉自己頭上的簪子。 那女子自然知道沈非衣鬢間的簪子是極好的東西,便是他整個攤子的東西,恐怕都不及一支。 她連忙擺手拒絕。 女子話剛落下,沈非衣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便松了手,回頭看了浮玉一眼,小聲開口道:“今兒帶碎銀子了么?” 浮玉點了點頭,也小聲回道:“帶了,碎銀子共帶了兩袋?!?/br> 聞言,沈非衣便看著那女子笑道:“姑娘,這簪子珠釵可都是你自己做的?” 女子點了點頭,“手藝拙劣,讓姑娘見笑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