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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這疤還是對稱的,男人說話時,薄唇輕啟,便能看到那唇縫之中的更深處,也有這一道如彎月般的紅色疤痕。 一個在下唇靠近唇線的地方,一個在唇縫更深處被掩著,兩道彎月的括弧對稱成了一個括號。 沈非衣知道,那是她咬的。 與此同時,她的思緒也不由得回到了昨天晚上,兩個人一同偎在那狹窄的馬腹中。 口中的鐵銹味讓她吞也不是,吐也沒地方吐,那侵入的柔軟在她口中肆意掃蕩,無奈她只能被迫咽下。 冷靜下來后,沈非衣已經并非像之前那般熱了,腿上大部分沒了裙子的遮擋,風吹過時,也帶了些涼意。 她偏開腦袋,由著沈裴靠近她的耳側,呼吸噴灑在上頭,帶著輕微的癢。 沈裴問她怎么辦,問著問著,那唇便問到了耳朵上。 從耳側慢慢到耳垂,一聲聲的呼氣和吸氣都鉆進了耳朵里,她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有男人的呼吸聲,以及鼻腔里淡淡的冷檀香。 還有耳垂被咬在口中,時而響起的水聲。 手背上是男人覆上來的手,起初被他緊緊的摁在了臉側,后因著湊到她耳邊,而被拽了下來,五指攤平,輕輕的壓著那銅馬上搭著的一層薄紗?!臼譀]有放在腿上】 風吹過來,那薄紗便被風吹的飄動,似是浮在了水中一般。 沒有了任何的寄托,被水流淹沒,在水中被湍急的流水吹開,然后那陣風歇下,薄紗又輕飄飄地落下,從銅馬邊緣服帖的往下靜垂著?!緵]有描寫掀裙子】 雙腿被風吹的有些涼,薄紗掩蓋上去,擋住了些涼意。 頭頂的燈籠里頭的燭芯閃爍著,忽明忽暗,似乎下一秒就被風吹滅了似的。 呼吸從平穩又變得急促了起來,下頜抵在小姑娘肩上,也能感知到身子的起伏。 余下的那只手,被沈裴攥在了手里,似乎并未有太過用力,她只是輕輕一扯,便將手抽了出來。 這樣的情景何其相似,在馬車上,在公主府,在銅馬里,在歲玉宮,沈裴都以教她夫妻之事為由,與她這般親密。 沈非衣抬手,抵在了男人胸膛前,輕輕問道,“殿下可是要教我夫妻之事?” 說罷,她笑了一聲,“可是我已經不嫁人了,我現在也不愿,殿下是要強迫我么?” 她只記得,男人停下來默了許久,也低笑了一聲,“溫溫錯怪哥哥了,哥哥從不強迫溫溫?!?/br> 沈裴輕吻著她的耳朵,繼續道:“哥哥要溫溫自己愿意?!?/br> 思及此,她臉上忽而有些guntang,視線從那薄唇上移,卻是撞入了一雙深邃的眸中。 男人與她視線交匯在一起,卻是極為自然地對她揚了揚唇,而后挪開了視線,看向太后,笑道,“昨日吃東西時,不小心咬到了,不礙事?!?/br> 太后語氣有些不贊同,“吃什么好東西呢,如此心急,竟是咬成了這樣?!?/br> 聞言,沈裴一頓,視線掃過沈非衣,忽而笑出了聲,“吃的是喜歡的東西?!?/br> 男人眸子望過來時,沈非衣的視線還在沈裴身上放著,兩人視線再一次交匯再一起,沈非衣連忙挪來了眼。 她抿了抿唇,瞧著似是有些不自在。 沈裴那句“吃的是喜歡的東西”一直環繞在耳邊久久不散,手里捏著的勺子出神。 直到太后看向她,喊了她一聲,沈非衣才緩過來。 “想什么呢?”太后眼里含著笑。 沈非衣緩過來后,看了眼太后,又看了眼沈裴,大約猜測是兩人議完了事,便連忙將勺子擱回碗里,頻頻搖頭,“沒、沒什么?!?/br> 頓了頓,她又問道,“怎么了祖母?” 太后也不過多追問,便笑道,“哀家說,這幾日天熱,哀家帶你們去山上避避暑,你跟玉凝去辭一下言白師傅?!?/br> “哦哦?!鄙蚍且逻B忙點頭,然后垂下了眸子。 用過早膳,沈裴并未走,似乎還有什么事,沈非衣便和秦玉凝率先走了。 太后此行只是帶著宮中的女眷,以及朝中的幾個夫人蜜友。 日子定在了后日,正巧明日沈非衣和秦玉凝有課,便借此機會去禮樂坊辭別言白。 兩人翌日一早,便坐上了馬車趕往禮樂坊。 兩人來禮樂坊的次數倒也并未太過頻繁,可每一次見,言白皆是一身的黑色,連帶著那面紗也都是一模一樣的,像是畫上的人一般刻板。 與往常一樣,沈非衣和秦玉凝也呆著面紗下了馬車,小廝帶這兩人上了二樓往最里間走。 走到中間時,右側的門突然吱吖一聲開了,從里面走出來一位男子,正好與三人迎上,前后不過兩步的距離。 男人定睛一看,認出了沈非衣和秦玉凝。 他即刻反應過來,先將身后的門慢慢關上,這才看向兩人,“九妹和表妹又來學琴?” 沈非衣和秦玉凝各自福禮,皆點頭應了一聲,靠前一些的沈非衣便問道:“大哥怎么也在這里?” 沈君曄哈哈笑了兩聲,“我本來是想聽言白師傅彈曲兒,怪不得見不到人,原是今日要來教二位meimei,實在是趕得不巧?!?/br> 說罷,他頓了頓,便問道;“既然二位meimei要學曲兒,可否介意邀請做哥哥的我,暫去旁聽一番?” 這話說得彬彬有禮,詢問也極為妥帖,即便實在介意,沈非衣也不好直接拒絕,點了點頭,“自然不介意?!?/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