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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季初景的飯順手拿到自己面前:“青菜吃了,一會兒給你煮面?!?/br> 季初景皺皺鼻子,揉了揉胃,夾起青菜嫌棄地吃了一小口。 季苑民和殷雪對視,發現一個人眼中是不可置信、另一個人眼中寫著“我是不是在做夢”。 季苑民想張嘴說什么,手肘被殷雪碰了幾下,一句話又憋回了心里,低頭吃飯。 殷雪笑著給郁霄夾菜:“小霄啊,初景在你公司,沒給你添什么亂吧?” 季初景想抗議,可嘴里還有菜,就想拿起旁邊的溫水把菜送下去。 旁邊伸過來一只大手,從她手里拿下水杯:“細嚼慢咽,吃飯不能喝水?!?/br> 奇了怪了,今天的季初景格外聽話,真的就開始細嚼慢咽了,就是眼睛還忍不住控訴著殷雪。 郁霄:“阿姨別這么說,一一的本事您還不了解么。很多時候,她的細心和對合同以及翻譯上的業務能力是我沒想到的?!?/br> “老實說,一開始我只是想應付我爸才招的助理。但一一有很多次指出了很嚴重的問題,是我的總助忽略的問題?!?/br> 他笑著看了一眼身邊的季初景,季初景莫名地有種被夸獎的驕傲:“現在就連我的總助和總裁辦的主任都會把這一塊交給她,甚至會讓她校驗、更加放心?!?/br> 殷雪也沒想到,郁霄夸得這么認真。她看了一眼季初景,又對郁霄說:“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誒,對了,明天卷卷該做檢查了,我和你叔叔還有事,你們明天能帶它去一趟嗎?” 郁霄當然是答應了。 季初景聽著她爸媽和郁霄閑聊,心情很好地把青菜吃完了。 郁霄說要給她煮面誒! 郁霄做的陽春面味道很絕,她至今難忘。 他離開后,季初景逛遍了北城的大街小巷,都沒郁霄做的那個味道。直到后來,她去國外上學,有個南方城市的室友、和郁霄祖母家是鄰市。 她解答了季初景的疑惑,也讓她不再找了。 “我們那邊做陽春面啊、就跟你們北方做餃子一樣,家家做的味道都不太一樣的,算是‘千人千味’吧?!?/br> 吃完飯,殷雪和季苑民要去遛彎消食,對季初景說:“今天你哥不在,你記得洗碗?!?/br> 季初景捂著胃,佯裝胃疼地看郁霄。 “我來吧?!彼粗b模作樣,忍不住笑,“阿姨叔叔,注意安全?!?/br> 殷雪來氣:“小郁放那,讓她洗!懶死你算了?!?/br> 郁霄仍然收拾著碗筷,笑著說:“沒事阿姨,能者多勞?!?/br> 他看向季初景,對她比了個口型。 殷雪和季苑民走了,季初景站在水池邊,等郁霄來了才試探地伸手:“誒,怎么圍裙沒了?” 郁霄剛從墻上掛著的竹籃里拿出圍裙穿上,走過來拉開她:“來,幫我系好?!?/br> 能不洗碗當然好,季初景壓住歡喜,對郁霄指指點點:“我家的東西你倒是知道的比我清楚?!?/br> 她低頭在系,猝不及防地、前面的人猛地后退半步、撞到了季初景的鼻子。 郁霄再回頭,季初景正捂著鼻子、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抱歉,讓我看看?!笨匆娂境蹙斑@副表情,郁霄反而沒忍住笑出來。 他邊說著邊扯開季初景的手:“剛才有只蟲子……” 郁霄害怕的東西很少,小蟲子算一種。原來直到現在還這樣。 季初景撇嘴,眼淚總算憋了回去。 鼻梁被郁霄的手指拂過,他輕笑一聲:“怎么比小時候還嬌氣?” 小時候她摔倒、膝蓋破皮、血流不止的時候,還笑著爬起來,得意地舉著西瓜冰棍跟郁霄炫耀。 現在,緊緊是鼻子被撞了一下,她就想哭。 季初景被這樣的自己下了一跳,換個人、比如眼前的人是季隸,恐怕她不僅顧不上委屈,甚至會追殺 他到天涯海角,怎么也得把醫藥費訛出來! 一定是因為撞到鼻子、鼻酸又牽連了淚腺,生理性地掉眼淚罷了! 她安慰好自己,對郁霄說:“那我要兩顆雞蛋!” 郁霄笑了,抬手捏住她的臉頰,往一邊扯:“你這就算碰瓷兒了啊?!?/br> 郁霄做面的時候,季初景就在一旁站著,打著“監督食品安全”的名號,“怕你伺機報復,萬一給我加料怎么辦?” “我聽說,你想偷走我的秘方?然后就過河拆橋?” “誰說的?” “謝聞嬌?!?/br> “……”季初景真的想殺到謝聞嬌家晃晃她的小腦袋瓜,看看里面到底裝著什么。 怎么郁霄三言兩語就能套出她的話來?! “誰稀罕了?!弊焐想m然這么說,季初景還是暗自記下了郁霄做面的步驟。 她就不信,她做好了面,肯定就不想搭理郁霄了! 可是明明郁霄的做法和網上的一樣,她吃第一口就能察覺出不同來。 還是那個味道。 “還打算拆橋嗎?”郁霄擦著手在她對面坐下。 季初景嘴硬:“本來也不是拆橋,那叫卸磨殺驢?!?/br> 她吃完了面又想去拿水果吃。她在冰箱里找出一盒草莓,站在水池邊急色地把郁霄往一邊擠。 “先別洗碗了,我想吃草莓?!?/br> 草莓盒被郁霄抽走,他抬手看了眼時間:“你先去看電視,一會兒和我上樓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