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候紋的？是什么圖案？她通通不知道, 郁霄藏得太嚴了。

    季初景現在才忽然察覺, 十年的空白, 威力不小。

    “怎么, 還在擔心它不認你？”郁霄余光察覺到季初景的視線, 誤以為她還在擔心香水的事。

    提到這個，季初景沒話找話：“真的有這么難聞？”

    她說著偷偷聞了兩下，有點分辨不出到底怎么樣。

    不知道是不是郁霄眉聽到，車里只有季小卷是不是的嗚鳴和輕柔的音樂。

    車里彌漫著尷尬的空氣，季初景那句話就在半空懸著，時不時地跑出來提醒她。

    放在平常，她有一萬種方式緩解這種尷尬，也不怎么在意，可今天，季初景就任自己鉆了這個牛角尖，一個勁兒地咬著下唇，強忍下沖動。

    路口的紅燈讓車停下，郁霄按下換擋按鈕，忽然出聲：“不會?！?/br>
    季初景一愣，轉頭便撞進郁霄的眼睛里。

    他在回答她的問題。

    季初景應了一聲，扭回頭低眸看著季小卷，梨渦若隱若現。

    回答的太慢了，只能原諒一半。

    “味道很適合你?！庇粝雎曇衾餂]什么波瀾，像是在認真分析、闡述結果。

    “平時的味道就不適合了？”季初景忍下笑意，故意為難他。

    想到以前的郁霄，每次被她這樣“刁難”后，支吾窘迫地表情和紅透的耳廓，季初景心里隱隱期待。

    耳邊一聲輕笑，郁霄沒如她所愿：“不一樣的?！?/br>
    有什么不一樣？季初景還想問，綠燈亮了，郁霄轉過頭開始認真開車。

    季初景一口氣沒憋上來，可還是沒打擾他。

    郁霄開車次數不多，她卻發現每次開車都異常認真，像個剛拿駕照的新手，技術卻很醇熟。

    十年的空白，經歷讓郁霄已經不會再因為她一句話窘迫了。

    季初景一時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替他難過還是高興了。

    熱風還在吹著，季初景身上除了一層細汗。Pao pao

    季初景的手放在羽絨服的拉鏈上，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穿著。

    不能干擾司機注意力，季初景猶豫半天，手放開拉鏈環，搭在季小卷頭上。

    不就是出點汗嗎！

    終于到了地方，季初景覺得再不下車吹吹冷風，她都不知道會被熱得說出什么話來了。

    想起謝聞嬌的“欲擒故縱”，季初景的手放在拉鏈環上，把本來就在頂端的拉環又往上拉了拉，十分地此地無銀。

    她不自然地瞟了眼旁邊，還好，郁霄似乎沒發現異樣。

    狗子外面還包著小毯子，季初景仔細檢查了一遍，大衣上沒粘上狗毛。

    她還回去的時候還是猶豫了一下：“不然你在車里等我？這衣服先別穿了吧？”

    郁霄伸手接過，滿不在乎地穿上：“走吧，周醫生應該到了?！?/br>
    他在車上還聯系了周醫生，說是方便了解情況。

    寵物醫院里，暖氣開的足，護士們笑瞇瞇地和兩人打招呼。

    幸好化了妝，季初景熱得口干，把季小卷塞進郁霄懷里：“我出去一下?！?/br>
    走到門口，總算感受到了外面的絲絲涼氣，臉上的溫度稍稍降下來。

    季初景稍稍拉開拉鏈，涼風鉆進羽絨服里，吹落了鎖骨的細汗。

    現在總算有心情考慮一下下一步怎么做了，在這個環境下，脫掉羽絨服，露出這一身“不合常理”的戰袍，倒是也挺自然的。

    “聽說了嗎？小婉那個曖昧對象徹底黃了?！?/br>
    “啊為什么??？就因為她穿了那條裙子？”

    大廳里兩個女孩年紀不大，抱著一只英短邊等醫生邊八卦。

    季初景支棱起耳朵，腳步不由向沙發那邊挪近了點。

    “那男人說他接受不了她忽然改變風格。之前小婉都是鄰家meimei的類型，忽然穿了一身辣妹裝，把他嚇到了?！?/br>
    “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br>
    “你不懂，我看是小婉太急了，人設還沒立穩就開始轉型，這就不是情趣，是暴露本性了?！?/br>
    季初景收回耳朵，看了眼羽絨服里薄薄的黑紗短裙，還是把拉鏈拉到頂。

    “小jiejie，你不熱嗎？”

    寵物醫院里暖氣開得足，醫生護士們穿著單衣，郁霄都脫了外套，搭在手臂上。

    季初景穿著臃腫的長款羽絨服，臉上越來越粉，搖搖頭：“謝謝，我不熱?！?/br>
    郁霄看了她一眼，季初景心虛地別開臉。

    “它狀態不錯，剛才打完了六聯，下次打狂犬病疫苗的時候會有工作人員聯系你們?！?/br>
    周醫生親自給季小卷檢查完身體之后，好奇地看著兩個人：“通知你們哪位？”

    “找我?！?/br>
    這次是郁霄先開了口，季初景被熱得腦袋昏昏脹脹，慢了半拍。

    周醫生了然地看著兩人，笑瞇瞇地問他：“聽說今晚他們組了個局，都是同學，不帶著女朋友一起？”

    他似乎篤定郁霄回去，只笑著看了一眼在郁霄身后的季初景。

    季初景正跟一位護士說話：“能不能給我杯冰水？”

    她臉蛋被熱氣熏得泛粉，眼尾也紅著。接過護士的紙杯時，小口啜著，葡萄似的圓眼睛微微瞇起，一臉饜足。

    但又像是被欺負了、又被哄好后的樣子。

    可愛又性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