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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新枝拉住他:“小郁總找你?你這才吃了一口?!?/br> 季初景忽然想起剛才出來時他還問了她家的事,再問他什么事的時候,被電話打斷了。 “李哥,你是要在銘城花園找房嗎?” 李恒正半站起身,聽到季初景的話忙點頭:“你熟悉情況,有沒有條件比較好的房子賣?實在不行,租也可以?!?/br> 季初景想了想:“你要買房嗎?我家那個是老小區,只有二手房了,不怎么值?!?/br> 李恒擺手:“朋友想買,孩子上學用?!?/br> 也不知道郁總怎么想,這件事還得瞞下來。好在他在辦公室看了一眼小區周邊,這個謊還能圓上。 季初景點頭:“就是因為那所高中,附近的房子都很難找。等我回去問問,你著急嗎?” 他不著急,郁總著急。 李恒對季初景千恩萬謝:“著急,孩子就要上高中了,怕趕不上開學?!?/br> 季初景疑惑,不是九月才開學么?又一想,買房子也不是件小事,這樣早做打算也好。 季初景打趣:“孩子挺有出息,我原來也在那里上的高中,現在好像還變成了重點?!?/br> “放心吧李哥,我盡快?!?/br> 李恒訕笑兩聲沒敢接話,“孩子”是挺出息的。 郁總叫他,他不敢再耽誤,和她們寒暄一句就要走,電話響了。 他把餐盤放在季初景的餐桌上,匆忙接起電話。 “李恒,你死哪兒去了!郁霄呢!曾凡那個王八蛋帶著刀去卓翼了!” 周一眠的聲音又急又氣。 季初景剛把小餛飩塞進嘴里,就聽見電話里的吼聲,聲音很大,她聽得一清二楚。 湯匙掉進碗里,季初景“騰”地一下站起來,低聲問他:“怎么回事?” 那個曾凡她知道,大概就是公司的一個什么采購總監,是股東的親戚。被郁霄設套、又手機了許多證據,要告他收受賄賂。 不知道他身上還留沒留著進門的胸卡…… 季初景心跳漏了一拍,郁霄…… 她和李恒對視一眼,看他rou眼可見地慌了。 他強作鎮定,給季初景使了個眼色,匆忙往外走:“我們之前卸了他的卡,如果沒有意外,他進不來的?!?/br> 錢新枝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看季初景要走問她:“小季,不吃飯了?” 季初景看了看食堂,大家在忙著吃飯,周圍人也沒什么異樣,她先趕快回去要緊。 “錢姨,我忽然覺得肚子不舒服,我先上樓一趟?!?/br> 錢新枝了然:“去吧去吧,我給你看著不讓他們收走?!?/br> 還特意幫季初景看了一眼身后,告訴她沒沾到。 季初景追上李恒:“保安叫上了嗎?報警吧?!?/br> 李恒深吸了口氣:“他應該還沒來,門衛電話占線,我聯系了門衛和監控。他要硬闖就報警?!?/br> 季初景點頭:“我上樓去看看郁總怎么樣了?!?/br> 如果能在外面控制住曾凡,也省了這么多麻煩。 季初景緊緊盯著數字,給郁霄打電話,還是沒人接。 剛才跑得太快,這雙高跟鞋又是新的、還不適應,腳踝隱隱作痛。 第十二通電話,還是沒接通。 季初景握緊手機,扶著電梯壁,努力讓自己平靜:“千萬別出事!” 電梯終于在23樓停下,門剛剛打開不多,她就側身跑出電梯。 “郁霄!” 季初景跑到辦公室門外,猛地打開門—— 辦公室里,郁霄正懶散地站在中央,左腳下踩著的是曾凡:“吃完了?” 季初景的話都噎在喉嚨里,視線掃遍郁霄全身,微微松了一口氣。 她的聲音還在顫抖,鼻腔里都是酸澀:“打你電話沒人接,我還以為……需要報警嗎?” 郁霄收斂起眼中的狠厲,看向季初景:“沒事。手機靜音,忘了?!?/br> 話音未落,曾凡忽然從地上竄起來,手里拿了一把很小的水果刀亂舞。 他現在被逼急了,季初景離他近一點,他就揮著小刀上前。 忽然,他覺得右手一沉,他揮不動了。 有幾滴熱熱的液體滴在他臉上。 季初景一個字都說出來。 郁霄神色慵懶冰涼,手里握著最鋒利的地方,把它卸了下來。 曾凡徹底攤在了地上:“瘋子……” 季初景閉上雙眼,一只手還緊緊握著門把手,閉上雙眼,眼皮顫抖。 她似乎能聽見郁霄皮rou被劃開的聲音。 季初景猛地睜開雙眼,狠狠把門甩上,掃視了一圈,周圍只有文件夾。 她舉起文件夾砸向曾凡,把曾凡都砸懵了。 “你爹的!” “貪污那么多還好意思來!” “我一定讓律師往死里告你!” “讓你發瘋讓你拿刀!我讓你把他的病勾出來!” …… 季初景嚷著打著,都不知道自己哭出來了:“他明明都好了!” 這句話她說的含糊,曾凡沒聽見。 郁霄卻聽見了。 季初景打不動了,文件夾沒什么殺傷力,曾凡也是被兩個人這陣勢嚇蒙了。 她垂眸看著地上,地毯柔軟,上面有幾片血漬。 她覺得右肩沉了沉,輕輕抬了下右肩,帶著嫌棄的哭腔:“別把腦袋搭這里,沉死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