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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得出神,完全沒有發覺對面閉著眼的那個男人,嘴角微微彎了起來。 約莫一刻鐘后,馬車終于徐徐停下。 “爺,到了?!崩涿孀o衛伸手將車簾掀起,淡淡出聲。 楚煜緩緩睜眼,他看向清歌,伸手示意:“姑娘,請?!?/br> 清歌點頭,扶著車門邊彎腰走了出去,這一次,馬凳已經提前備好。 可這對于現在的她而言,這馬凳早已經可有可無,她每走一步,腳上便像是被扎了一針,除非坐著不動,否則沒有任何緩和的機會。 下了馬車,她便很自然地抬眼看向王府大門,她早已有過準備,這時候的她應該如何表現。 一點點意外,一點點惶恐,還有隱隱的不安。 “姑娘應當不會介意在下隱瞞身份吧?!?/br> 楚煜的聲音從背后響起,她緩緩回過頭,面上仍帶著些許的錯愕。 “請吧,有什么事我們進去再說?!?/br> 男人依舊笑得優雅從容,他伸出手,做出請姿。 清歌重新看了眼那牌匾上赤金寫的“睿王府”三個大字,沉默一瞬,提步往前走去。 她的驚訝與惶恐是偽裝而生,唯有那一絲絲不安,是她心底溢出的本能。這個地方,她太過熟悉,熟悉到只要踩上那個地界,所有與之有關的過去便會如潮水一般噴涌而來。 一進王府,正前方便匆匆跑來一人,那人年紀與她相仿,一開口同樣是她所熟悉的聲音—— “王爺,您終于回來了,工部的人已經在書房等著了?!?/br> 楚煜腳下一頓,輕嗯一聲后轉頭看向清歌,道:“實在不巧,在下還有些事要處理,不如讓懷溪帶你過去正殿等候?!?/br> 被喊作懷溪的少年微微一愣,似乎才發現自家王爺身邊多了一位女子,不過他清楚王爺的脾性,也沒有多問,很自然地請清歌上前:“那姑娘就隨小的往這邊走吧?!?/br> 楚煜不在,清歌心里其實是輕松了許多,但恩人的事只有楚煜知曉,若他不在,那她又如何能見到恩人。 楚煜似乎看出她的猶豫,笑道:“姑娘放心,我會讓人安排你與兄長見面的?!?/br> 聞言,清歌這才點下頭,對著懷溪淡淡一笑,跟著他一同往正殿走去。 一路上,懷溪都沒有說話,但等到正殿近在眼前,他終是忍不住回頭看向清歌。 “姑娘如何稱呼?” 清歌一愣,抬手指指自己的嘴巴,搖搖頭。 懷溪看懂了她的意思,面上頓時有些尷尬,他帶著歉意道:“抱歉,是我冒犯姑娘了?!?/br> 若說這王府中有誰與她關系還不錯,那么懷溪恐怕就是這第一人,清歌朝他一笑,搖搖頭示意無礙。 “方才王爺說要安排你與三爺見面,我應當沒有聽錯吧?” 清歌點點頭,一想到這兒,她甚至連走路都變得輕快些許。 只是懷溪一見她點頭,不由撓頭困惑道:“可是三爺昨日才離開王府出了城,沒個小半月恐怕是不會回來的?!?/br> 話音一落,身邊的人急急停下了腳步,他側頭看去,就見清歌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自己,手上瘋狂地比著動作。 作者有話說: 太壞了太壞了,寫得我也腳疼了。 ◎最新評論: 【好看】 -完- 第5章 ◎無法選擇的路◎ 懷溪自然看不明白這些手勢是什么意思,但他能感覺到清歌的急切,于是他連忙安撫:“你別急你別急,想說什么,可以等我們進了殿寫給我看,如何?” 清歌劇烈地喘著氣,胸口起伏難平,可她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點點頭。 見她稍稍穩定下來,懷溪便立刻帶著她進了正殿,一進去,也不廢話,當即便讓奉茶的婢女取來紙筆。 清歌已經許久不靠寫字來與人交流,最開始不寫,是因為楚煜嫌她字寫得難看,等后來他帶著她習字,她卻又不習慣用此來與人溝通。她寧愿沉默地跟在楚煜身邊,也不想隨身帶著紙筆,讓人一見著就止不住打量。 懷溪將紙筆放在茶幾上,她伸手拿筆,寫下了第一句話。 “我叫清歌?!?/br> “清歌,你的名字真好聽?!睉严肿煲恍?。 “謝謝?!?/br> 清歌認認真真得寫下這兩個字。 懷溪笑得更厲害了,一臉你好有趣的表情坐到了清歌對面,“那你說要見三爺是怎么一回事?” “我來王府是為了見我的恩人,方才那個人說他是我恩人的弟弟?!?/br> 懷溪看到后半句,差點嚇得從椅子上彈起,他忙將那張紙抽了出來,胡亂一揉塞進懷中,道:“方才那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他是我們大臨的睿王,亦是先皇親封的攝政王,便是陛下見了我們王爺都要恭敬地喊一聲皇叔呢?!?/br> 清歌裝作茫然懵懂,點點頭又重新寫道: “王爺稱他是我恩人的弟弟,說可以讓我見恩人,所以我跟他回來了。但你方才說,恩人他不在府上……” 寫到這里,她抬頭看向懷溪。 少年有些為難,點點頭說:“你說的恩人應當就是我們三爺,他確實是王爺的兄長,也因為一些原因常年住在睿王府,但不巧的是他昨日出了城?!?/br> 他頓了頓,像是自言自語般道:“說起來,王爺應該記得這事才對啊,怎么會將你帶回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