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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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卿想去陸地尋找徐少年,徹底弄清他和神明的關系。 宋卿兀自盤算,因此錯過神明送給鮫人的禮物,等他回神時差點被鮫人過于歡快的心情嚇到――怎么回事?難道神明送給他一房間的珍珠嗎? 好奇之下,借助鮫人的眼睛向前看去,同時聽到神明說:他會陪你。 哦,玩伴嗎? 什么玩伴會讓曾經的自己高興成這樣―― ?。?! 這誰? 徐徐徐徐少年?! =O= 宋卿震驚得宛如遭遇山崩海嘯 地震,簡直不敢置信剛才還想去陸地尋找巫神祖的徐少年,現在此刻竟然就出現他在的面前?! 眼前閉闔雙目,一動不動宛如牽線木偶的人確實是徐少年沒錯。除了身上干干凈凈,不像他認識的那樣總佩戴一堆叮鈴鐺鈴的銀飾,沒有哪處不是徐少年! 他才是―― 徐琮璋? 他們最初就是這么認識的? 認識得可真早,別是前世今生的緣分哦=v= 鮫人繞著徐少年轉了好幾圈,心情歡快,還有著令宋卿愕然的饑餓,他聽到曾經的自己對神明說:他很像父親,但氣息不太一樣。我想吃了他。 鮫人不是在開玩笑,他真的對徐琮璋產生食欲,生理饑餓的那種,沒有其他奇怪的隱喻,單純的想要生吃掉他。 兇、兇殘。 宋卿懵逼,他沒想過自己和徐少年以前居然還能連成食物鏈。 神明說:他是盛裝七情六欲的容器,你餓了可以找他。 盛裝七情六欲的容器? 開玩笑的吧。 宋卿笑不出來,心情沉重,關于徐琮璋和神明之間的聯系,他設想過很多可能,包括他們本體相同卻產生不同意識的猜測。 唯獨沒料到是容器。 連物種都不是,不具有生命,只是用來盛裝鮫人食物的容器。 一件冰冷的容器,艷麗、妖冶,擁有與神明相似的面孔。 可笑又荒謬。 宋卿的心臟感到刺痛,明明此刻只是一縷附著在過去的自己身上的意識,但他真切的感覺到心疼,難過得差點窒息。 其他鮫人和人類好像有親人,兄弟姐妹――他比我大嗎?他要照顧我,那就是我的兄長?鮫人說:他很像人類,睜開眼睛吧。 徐少年睜開眼睛。 猩紅色的眼瞳像寶石,干凈、瑰麗,從無到有,從空茫到逐漸清晰,里面出現了鮫人的身影。 宋卿看到了自己。 熟悉的面孔,他和徐琮璋。 宋卿看見自己彎起眉眼,俯身向前,雙手親昵地擁抱著徐少年的肩膀,然后親吻他的嘴唇――以這個方式吃掉容器里的食物。 軀殼冰涼,沒有生命該有的溫度。 他終于明白徐琮璋的體溫為什么始終偏低。 ?! 不對,觸感怎么那么真實? 宋卿猛地睜開眼,瞪著近在咫尺的徐少年,有種視角發生天翻地覆變化的錯覺。 啊――不,不是錯覺,視角真的改變了。 不是以前那樣躲在鮫人的身體,以一種狹窄扭曲的廣角偷覷這個世界,而是正常人的視角。 徐琮璋?宋卿小聲的喊。 徐少年冰涼的凝視他,不語。 哇哦―― 現在換成他掌控鮫人的身體,那原來的自己去了哪里? 算了,不重要。 宋卿松開手,盯著徐少年看,眼角余光瞥見神明看過來的目光產生微妙的波動,心口一縮,趕緊扮出鮫人平時沒心沒肺的模樣。 他是我的? 神明頷首,觀察半晌沒發現異常,留下容器并意味深長地說:他因你而生,你隨時能決定他的命運。 宋卿胡亂點頭應和,硬著頭皮應對神明,好在神明沒有待太久就離開。 等神明一走,宋卿急忙沖到徐琮璋的面前捧起他的臉:徐琮璋,你記得我嗎? 徐琮璋無動于衷地看著他。 宋卿眨了眨眼:不記得、不認識? 徐琮璋沒動作。 好吧,不認識。 你會說話嗎?宋卿抿唇,對著徐琮璋露出一個輕淺的笑:我是宋卿。初次見面, 他想了想,摘下固定頭發的銀飾,放在徐少年的掌心:禮物。 徐琮璋的眼瞳動了下,垂下來,看見掌心冰涼的銀飾,接著眼瞳往上抬,繼續注視宋卿。 宋卿替他將銀飾別在頭發上,說:固定頭發,還有裝飾用。我記得你喜歡銀飾。 他喜歡珍珠,徐琮璋喜歡銀飾。 因為這點難得相似的固執,宋卿一直相信徐琮璋的無害。 我要怎么喊你?宋卿想了想,最后說:等你會說話了再告訴我,沒有名字的話,就自己取一個名字。 好不好? 猩紅色的眼瞳里倒映著絕色鮫人認真的詢問,在他尚未明確自己身為容器的定位時,就已經被視為獨立的物種,得到尊重而平等的詢問,甚至擁有了獲取名字的權利。 于是,容器活了。 .. 徐琮璋作為容器而被創造出來,實則還承擔著照顧、陪伴鮫人幼崽的任務。 然而鮫人換了一個靈魂,或者說換成宋卿的意識,因此反過來照顧什么都不懂的徐琮璋。 宋卿早有照顧未成年的心得,每天自以為正常的叮囑和關心,還親自教導學習。 徐琮璋的學習速度飛快,短短的時間里他就學會了鮫人的文字,而且通過獵食物種惡欲而學會了陸地的語言,腦袋里藏著比宋卿還豐富的知識。 既然學會文字,那就該取名字了。 宋卿問他:你要取什么名字? 徐琮璋。徐少年說:就叫這個名字。 。 宋卿驚訝于命運的巧合,原來那么早就叫這個名字了嗎? 他抬頭看著徐少年的眼睛剛想說話,忽然記起徐琮璋睜開眼睛時,他脫口而出喊過名字,難道是那時候就記下來了? 徐琮璋說:你替我取的名字,我很喜歡。 真的是因為他的緣故。 琮璋兩個字都是玉石的意思,如切如嗟,確實很好。 宋卿有些恍惚,他看到徐琮璋佩戴的銀飾逐漸增多、樣式越來越精致,走路時常叮鈴響,越來越像他認識的徐少年。 然而剛開始的徐琮璋沒有佩戴任何首飾、銀飾,身上干干凈凈,來去悄無聲息,冰冷、沒有生氣,像尊精致的雕像。 宋卿是因為覺得銀飾敲擊碰撞聲很熱鬧,戴在徐琮璋身上會讓他多一點生氣,顯得活潑,經常送他銀飾。 他在無意識地影響、改造徐少年,或許是因為更熟悉、親近原來的徐琮璋,又或許是因為想要努力一點驅走徐琮璋非人類的標簽。 徐琮璋,你喜歡銀飾嗎? 喜歡。 出于本心嗎? 卿卿喜歡,我就會喜歡。 宋卿默然。 因為他脫口而出的徐琮璋,所以徐少年取名徐琮璋。 因為他贈送的銀飾,所以徐少年對佩戴銀飾情有獨鐘。 這不是巧合。 就像一個莫比烏斯環,在某個階段里的宋卿和過去的自己、徐琮璋以及神明形成一個閉合的莫比烏斯環。 未來的宋卿控制著過去的自己,遇見徐琮璋和神明,于是影響了徐琮璋的未來。 而徐琮璋因此認識未來的宋卿,宋卿則反過來影響過去。 海底石碑是一個原點,徐琮璋也是一個原點,可惜宋卿不知道中間的過程。 要是知道或許能做出改變,然而現在無論他做出什么都會成為煽動颶風的蝴蝶翅膀。 宋卿心里隱隱不安,他覺得自己陷入了未知的謎團。 徐琮璋,物種的惡欲對你有沒有影響? 徐琮璋側頭,身后是柔和明亮的光,面孔在陰影處,而輪廓是光影交接的地方,宋卿聽見他說:不知道。 宋卿謹慎地詢問:你和神明――海底的神明是什么關系? 神明說徐琮璋是盛裝物種惡欲的容器,宋卿單方面以為他就是被制造出來的傀儡。 可是傀儡似乎更木訥、蠢笨,而徐琮璋聰明,自我意識更清晰,不同于真正的傀儡。 宋卿死死地盯著徐琮璋,但后者恰巧背光,看不清表情,只依稀覺得徐琮璋好像是笑了。 他將我分離出來。 .. 鏡像真實。 我喜歡銀飾。 我叫徐琮璋。 我因他而生。 63、卿卿如月 四 鮫人一共會經歷兩次褪鱗期, 第二次褪鱗期到來還會刺激鮫人進入情熱期。 什么破設定??! 成年期會發情,不小心闖進十四層石碑會發情,現在連褪鱗期也會發情, 鮫人就是這么銀亂的物種嗎? TT 卑微宋卿, 再次祈求下次投胎能更換物種。 然而來不及了,第一次褪鱗期幾乎把沒有心理準備的宋卿折磨得差點死掉, 他沒想到鮫人的褪鱗期居然持續了一個月??! 期間, 鮫人需要將自己的鱗片硬生生磨掉,如果磨不掉就需要上手拔除, 通常會將鮫尾弄得鮮血淋漓, 過程中還沒有任何麻醉手法, 必須清醒的承受自己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疼痛。 等到鱗片全部掉光就是等待它們長出來的時候,此時又得經歷一波更難以忍受的疼痛和麻癢, 就像傷口結疤總忍不住想去摳一樣。 一旦摳了, 就會留下傷疤。 鮫人的鮫尾就會凸掉一片,巨丑。 鮫人寧死也不能接受自己長著光禿禿的丑陋的鮫尾,宋卿自然不例外。 宋卿為防止自己摳掉鱗片, 在第一次褪鱗期時, 他用鐵鏈將自己鎖在石碑第二十層的海鐵樹王座,偌大的座椅就像寬大的床, 足以容納三四個成年人。 粗大的鐵鏈捆住雙手, 但沒有捆住鮫尾的活動。 宋卿扯了扯鎖鏈, 覺得挺安全,于是他叮囑徐琮璋不要管他。 不管我發生什么,你都不要上來。想了想, 宋卿又說:一個月的時間,不要來見我。 徐琮璋立在他面前, 居高臨下的望著宋卿。 眼前的鮫人還帶著人類的一點習性,跪坐在暗黑色的海鐵樹王座,雙手手腕被鎖鏈捆住,寬大的鮫綃衣擺有點歪斜,露出了鎖骨和往下的風景,白玉似的,而他本人卻對此毫無所覺。 無辜地仰著腦袋說:褪鱗期好像很難受,鮫尾會變丑。徐琮璋,你記得不要偷看。 兀自煩惱著鮫尾變丑的模樣,身上佩戴著的珍珠流蘇被摘下來,珍惜的放到一旁,然后又仰起頭來沖他露出淺淺的笑:徐琮璋,一個月后見。 叮鈴。 銀飾敲擊碰撞聲響,徐琮璋恰好轉身走了,一時讓人分不清到底是石碑頂的鈴鐺聲響,還是徐琮璋步伐匆匆時帶動的響聲。 澄澈的海水像云層般漂浮在高高的石碑頂,許多長得雖古怪但漂亮的深海魚類慢吞吞地漂游,石碑內部全是清新明亮的顏色。 珊瑚紅、海水藍,貝殼白、海藻綠海洋里的顏色和陸地一樣豐富,而且靜悄悄的,有種歲月靜好的安寧。 宋卿仰躺在寬大的海鐵樹王座,鮫尾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搖擺,享受著這份安寧。 經過幾千年的海水沖洗,原來海底城并非完全沒有改變,至少色彩變得暗淡了些,比不了現在的活力生氣。 徐少年他說海底的神明將他分離出來,這個說法有點意思。 可以盛裝七情六欲的容器被分離出來,不是七情六欲,而是容器。 宋卿閉上雙眼,心想,真巧。 蠱蟲吃惡欲,鮫人也吃惡欲,偏偏徐少年是盛裝惡欲的容器。 .. 砰! 沉重的喘息和沖破喉嚨又被強行壓制住的痛呼同時在空曠的二十層擴散,烏黑色的海鐵樹王座,鮮血沿著王座滲透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