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腎達人 第9節
女人出口還是全然居高臨下的口氣,疏離淡漠的語調中夾雜驕縱與埋怨,只是一張臉面無表情高高在上,實在讓人憋悶。 “還走不走了?!奔疽喟仓苯硬荒蜔┑亓淘?。 宋初看他,又不樂意說話了。 cao,季亦安在心里暗罵一句,透過玻璃看到外頭還等著他倆的車。 “我錯了祖宗,不該忘記來接你,行了吧?!奔疽喟矝]好氣道。 宋初:“最后三個字去掉?!?/br> “行,去掉?!闭Z氣還是不耐。 宋初沉默。 季亦安徹底火了:“你到底怎么著才走?要老子背還是抱,一句話?!?/br> 語氣里更是不客氣,宋初卻終于非常愉悅地笑了,眼里都盛起一抔水。 “抱?!?/br> 她回答干脆。 季亦安的兩雙手,扛槍扛炮,沒有抱過女人,更沒有抱過這樣身嬌體軟的女人。 當宋初冰涼的腿彎擱在季亦安的手臂上時,讓他不由攥緊了下拳頭。 宋初很輕,他抱起來絲毫不費力,她的手環過他的脖頸,身上的香水味縈繞他,幾乎滲入他的毛孔。 他先前兩次聞到宋初身上的香水味,都是甜膩過分的味道,可現在卻是溫暖又冷靜的木質香。 *** 車上眾人在見到季亦安抱著個漂亮姑娘出來時徹底瞪大了雙眼,又在看到他毫不留戀地把姑娘扔進座位時悄悄松了口氣。 他們認出來這姑娘就是當時在工廠的那人。 宋初朝看過來的視線笑了笑,也沒開口打招呼。 “大明,開車吧?!?/br> “姑、姑娘,你家住在哪?”大明猶豫道。 宋初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座位里:“我跟你們回隊?!?/br> 季亦安又看了眼時間,都快十二點了。 “不去隊里,你家住哪?” “我沒家,也沒定酒店,先回你家吧?!彼纬鹾芷届o。 一旁岑晗皺眉,又看向季亦安,他剛從把她抱過來,肩膀上的傷肯定又拉開了。 “季隊一個單身男人你住他家不適合?!贬险f,“要不住酒店,要不住我家去?!?/br> 宋初看她一眼,輕輕瞇了瞇眼,了然這女警對季亦安的情愫,那話里的醋意,一目了然。 宋初哼笑:“你們隊長沒跟你們說,我這趟來是給你帶情報來的?” 眾人沉默。 季亦安沉聲:“大明,去我家?!?/br> 岑晗皺眉:“老大!” 季亦安沒回話。 宋初從兜里翻出手機,已經沒電了,下飛機后男人沒來,她心口的確憋了口氣,這些年的日子把她養得很偏執,于是一等就是十二小時。 她朝身后男人攤手,手心白花花一片:“有充電寶沒?” 季亦安從后頭的包里拿給她。 宋初充了幾分鐘的電,終于開機,幾條消息傳進來,還有一條來自季亦安的未接來電。 她打開微信,發現一條加好友通知,她點開看,是飛機上遇到的那攝影師,備注“沈煥”。 宋初按了“接受”,聽到身后岑晗壓低聲音對季亦安說話:“你肩上的傷,剛才都壓到了吧,疼嗎?” “沒什么感覺?!蹦腥说穆曇暨€是硬邦邦的。 宋初扭頭看去,直接對上男人漆黑的雙眼,磁石似的。 她目光下移,落在肩側,從衣領里蔓延開一圈青紫,剛才他抱著她的時候,宋初的勁兒都支撐在那處。 *** 宋初移開眼,看向窗外。 她想起那個攝影師的話——“你把那些人的傷痛背負到自己身上了?!?/br> 那季亦安呢。 他沖鋒陷陣,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射向平民的子彈,受傷流血,救人殺人。 她是沉甸甸的背負。 他卻是昂首的承擔。 第9章 第九滴毒 季亦安的家在當地一個很不錯的小區,高層18樓,簡單整潔的房型,百來平,一個人住是過于空了。 他從鞋柜里拿出一雙拖鞋扔到宋初跟前。 宋初往鞋柜瞥了眼,干干凈凈,幾雙休閑鞋、跑鞋,還有兩雙锃亮的軍靴,拖鞋不分男女款,全部都是灰色。 家里沒有一張關于家人朋友的照片。 宋初理解,做緝毒這份工作的,是不可以將家人朋友的身份信息暴露的,否則他們極有可能會遭到毒販的報復。 “這房子挺貴吧?!?/br> 宋初環視一周,家具倒是都不算上乘,就是普通的材質和品牌。 只是這房子的地段、樓層、布局,在當地都是數一數二的,便宜不了。 “這兒不是北京?!奔疽喟部此谎?,回身關門,“房價不高?!?/br> “諷刺我?”宋初揚眉。 “沒?!?/br> “我只在金三角有一處房子,還是租的,北京沒房子?!彼纬跽f。 季亦安想起第一天見到她的那晚,她拿進來的那瓶酒,三四千的市價,她一揮手就送了,實在不像什么缺錢的人。 再來她那翡翠手鐲、衣柜里的衣服,哪個不是一看就是高昂價格,就衣服上的名牌標志連季亦安這種糙漢都沒少見。 不過缺不缺錢和有沒有房子本就不沖突。 有些人揮金如土,存不住錢;有些人死守著錢,入土都沒過上什么好日子。 宋初摁開電視,慢吞吞道:“這人啊,止不住哪天就死了,買個房子又有什么意義呢?!?/br> 季亦安一頓,知道她既不是前一種人,也不屬于后者。 她只是單純的,沒有想過要在什么地方定居下來,在金三角那種地方,她甚至沒仔細盤算過如何讓自己活得更久一點。 *** 電視亮起來,在姑娘小巧高挺的鼻梁上映上一層淡藍色的光。 這次的事件性質惡劣,早就第一時間傳遍了全網,現在當地電視臺還在播放相關后續內容。 宋初今天白天在飛機上,下飛機后手機關機,還沒了解事件經過,默不作聲地看完新聞,眼眸更深。 “你遲到,是因為去出這次任務了?”她問。 “嗯?!?/br> “那些毒販,都殺了嗎?”她聲線極冷,風雨欲來。 “活捉5個,其余的全死了?!?/br> “抱歉,我不了解情況?!彼牡狼阜浅8纱?。 季亦安愣了下,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她是在為自己在機場的脾氣道歉,這倒稀奇了。 電視上畫面跳轉了下,轉播到北京公安部畫面,公安部部長正就此次惡性事件對金三角毒販發表公開申明。 這事情一出,中方非但沒有被威脅,反而堅決采取堅定態度對抗,后面一段日子,可想緝毒大隊會有多忙。 宋初定定地看著電視,季亦安垂眸,站在她身后,看著她頭頂。 剛才她語氣里對毒販的痛恨和厭惡難以掩飾,但酒吧里跟那幾個毒販稱兄道弟地也是她,臉上是毫無破綻的笑容與媚意。 這個女人,到底是有多少副面具? “這次任務,我們懷疑是伽蘇為首?!奔疽喟餐蝗徽f。 宋初動作一頓:“伽蘇是水狼哥在中方的代理人,哦,水狼哥是我們那的稱呼,就是弩古。你們確定是伽蘇為首,而不是弩古?” “不確定,但是那幫毒販脖子上都有和伽蘇一樣的紋身,一條毒蛇?!?/br> 宋初皺眉:“那應該和弩古沒直接關系,伽蘇手下我見過,的確都有那種紋身,他是中方代理,之前毒品把控這么嚴折了他不少貨,他的脾氣,惱羞成怒也是正常的?!?/br> 季亦安捻了下手指:“你這么了解他?” 宋初笑笑,回眸:“說過了,我跟他們非敵非友,互相忌憚吧,表面上關系還不錯?!?/br> 能讓一個公然挑釁泱泱大國的亡命之徒都忌憚,季亦安沉默下來。 宋初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們忌憚我,是因為我不惜命,早年練了點功夫,外人看來總是太過血腥,傳著傳著也就傳得神了?!?/br> 季亦安見識過她的功夫,自己手指被割傷時她還留了余地,那天工廠里的兩個男人,精準地避開動脈與手筋,已經足以說明她的功夫是的的確確的恐怖。 “你到底殺沒殺過人?” 宋初笑得八風不動:“你該問我,殺過多少人?!?/br> 季亦安眼角狠狠一抽,嗓子眼發沉:“都是毒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