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只好登基 第66節
吳琰:她剛剛是不是又騙殷誓了? 韋岫看了眼耳根微紅的年輕校官,回了吳琰一句:沒有,你情我愿的,不叫騙。 吳琰不滿回答,他敲敲終端,以眼神示意:這都不叫騙,那叫什么? 吳琰沒收到韋岫的回復。 他收到了黎里的回復。 黎里:這叫單贏合作。 吳琰收到信息震驚地看向韋岫——你居然把我的問題轉給當事人! 韋岫聳聳肩,全當自己沒有看見。 而黎里的手已經拍上了吳琰的肩,她剛剛已經把吳琰所有的工作都整理了交給殷誓和凱特了。 吳琰有不好的預感。 黎里低頭小聲道:“我問過君瑤了,關于‘圣禮’他只會打不會教。第三軍校沒有其他的宗室,你看是不是由你來教教我有關圣禮的事?” 吳琰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圣禮格斗,多麻煩的事??! “幫幫忙呀?!毖劭磪晴媛毒芙^,黎里想了想,補了一句:“表哥?!?/br> 吳琰:“……” 吳琰伸手捂住了眼睛,片刻后,他放下手,說:“你想學什么?” 第50章 圣禮格斗。 時至今日,在宗室中,這個詞已很少被提起。 乾皇恩賜后,擁有特殊基因,被稱作宗室的人群便逐漸擴大。人群擴大后,隨著特殊基因與“圣禮”一并而來的、一些不曾被注意到的細節也便被放大。 諸如短壽、諸如子嗣艱難。 吳琰答應了黎里要教她,并不會藏私。 正巧黎里想要從起源聽起,他便將他所知道的全部,從最基礎的開始講述。 只是提到這一點時,吳琰有些難以啟齒:“嗯,我想你到王都后自己也看見了。你沒有叔叔姑姑,因為陛下本就是獨子。陛下倒是有個小姑姑,只是那位殿下在陛下成年之前,便去世了?!?/br> 黎里便問:“突患惡疾?” 吳琰搖頭:“不,非常平和的死亡,壽數到了而已。特殊基因所攜帶的‘圣禮’是非常強悍、消耗細胞再生次數的力量。不管科技有多發達,人體細胞的再生次數仍舊是有限的。那位殿下本就體弱,加上她的‘圣禮’難以收束、終日都是外放的狀態,能活到四十多的年紀,已算是研究院手段滔天了?!?/br> 黎里忍不住問:“難以收束的圣禮是什么?” 吳琰聽到她的問題,只覺得額角青筋在跳,他道:“重點是這個嗎?重點難道不該是——在了解這些東西后,身為皇室,你應該盡可能地少用圣禮,多延壽數嗎?” 黎里卻不以為意,她指出:“活多久算久???我上課時聽過歷代皇帝的故事,我們皇家平均壽命得有七八十吧?對于寧縣的人來說,活過五十歲就是高壽了,七八十還不夠活嗎?” 吳琰想想也是這個理。 他父親的圣禮格斗強悍到足以寫進教科書,作為前任武侯之子,他好像的確也沒什么立場去教育黎里養生延壽。 吳琰只好努力回憶自己看過的記錄影像,回答黎里:“她的能力很特殊,好像是光源。簡單來說,她會發光?!?/br> 黎里愣住了:“還有這種圣禮?” 吳琰表示黎里還是見的少了:“這算什么,宗室里還有人的圣禮是調整自己的容貌呢。特殊基因這東西擁有的人多了,奇奇怪怪的能力也就多了?!?/br> 眼見話題扯遠,吳琰又說了回來: “所以啊,宗室在發現圣禮會產生極大的消耗后,便不怎么再強調‘圣禮格斗’的教育了?!ザY’如今在宗室中,比起一項能力,倒更像是一種象征——你也聽過那個神話故事,初代皇帝是從更高等生物、所謂‘神明’手中得到了統治宇宙的力量,‘圣禮’是我們的征伐被祝福的證明?!?/br> “祝福的證明不必用以戰爭,加上圣禮過度使用的代價著實昂貴,宗室便不再將圣禮作為力量使用?!眳晴?,“你瞧,隨著帝國日益強大,六諸侯也就唯剩我家還在軍中了。要知道,當年六大諸侯可都是因為軍功而被敕封諸侯的?!?/br> 黎里聽了個大概。 她問:“這么說我還問對人了,在宗室里,你本來就是專家?” 吳琰咳嗽了一聲:“你這么說也行?!?/br> 黎里見吳琰頗為得意的模樣,自然而然問:“那么專家,你的圣禮是什么呢,我好像一直都沒見過呢?!?/br> “聽說吳秦將軍的圣禮格斗挺厲害,你的應該也不差吧?” 吳琰:“……” 吳琰一時沉默。 提到自己的圣禮,他有些難以啟齒。 黎里看出了些門道:“……比我捏水還弱???” “怎么會!”吳琰一口否決,“只是使用條件比較苛刻而已!” 他四下看了看,確定韋岫和君瑤都不在,方才悄悄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黎里原本以為吳琰要表演指尖凝彈之類的力量,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指尖,生怕錯過星點細節。 然后,她瞧見吳琰用手指從窗邊的綠植上掐下一小塊葉片擱在掌心。 下一秒。 原本合該無用的葉片,在他的掌心中竟如同生根般長出了條細細的綠莖,柔軟的綠莖顫顫巍巍地挺直了身體,在黎里的注視下,于莖葉頂部噗一聲,開出了一朵小小的白花。 黎里:“……” 她看了眼白花,又看了眼吳琰。 吳琰咳嗽了一聲:“我的能力‘cao木’??赡苁腔煅脑虬?,沒有我父親那么強,我需要在有植物的地方才能使用?!?/br> 黎里好奇:“吳秦將軍的圣禮是控制植物嗎?” 想到自己的父親,吳琰撇了撇嘴角:“何止,他能憑空讓樹拔地而起——你說這科學嗎,他的特殊基因里難道填滿了種子嗎?” “你知道他最得意的一仗嗎,他在前線,一個人,在114那種荒涼星球,一夜間用圣禮造出個藤蔓迷宮來——人魚的飛行器全都被他用藤蔓打下來了!敵人低空優勢全無,最后又被他拖成機甲戰機甲。那會兒王默叔叔還在呢,他能輸嗎?他怎么可能輸!” 黎里看著吳琰掌心的小花,聽他抱怨自己父親的圣禮。 借著這會兒無人,她多了句問:“王默將軍……真的犯了叛國罪嗎?” 吳琰微怔,他低聲道:“我也不知道。說實話,其實我對他沒有記憶。有關他的事,都是我父親說的。他說我出生的時候,王默叔叔在一天內躍遷了五十多次,就為趕來見我?!?/br> “我的名字也是他取的?!?/br> 黎里陪著吳琰安靜了一會兒,她見吳琰情緒好些了,方才接著問:“如果你的記憶里沒有王默,那么王默出事,應該也就是你出生后不久了?” 吳琰想了想,說:“應該是我兩歲左右,你出生那會兒?!?/br> 提到那一年,吳琰的表情煩悶:“那一年出了很多事,非常多的事?!?/br> 趙里出生的那一年,是皇后出軌,寧縣恐襲。 這兩件事就夠大了,如今看來還要再加上一件王默叛國。 這么多巧合湊在一起發生。 還都是同一年。 說這些事之間毫無聯系,黎里都不信。 帝都的水有多深,黎里已經從楚侯身上領教過了。 “政局這事吧,真真假假、亦敵亦友,說不清?!眳晴晚粗约菏中牡哪嵌浠?,“我爸說不是什么好東西,他卷進里頭丟光了朋友,讓我離遠點?!?/br> 黎里也這么覺得。 可是—— “光離遠點有什么用。洪水滔天的時候,你離的再遠都逃不掉?!?/br> 吳琰頗為驚訝地看向黎里。 可黎里還是那副平平淡淡,對大多事都不感興趣的模樣。 她見吳琰看她,提起嘴角笑了笑:“不過沒關系,等我造好了方舟,洪水來的時候,也會讓表哥你也一起上來的?!?/br> 吳琰眼眶微紅。 可他太了解黎里了,所以問:“票價多少?” 黎里忍著笑:“不多不多,你站我這邊就好了?!?/br> 吳琰嘀咕:“你回來后,我哪次沒站你這邊。太子殿下都生我氣了?!?/br> 黎里耳尖聽了一句。 她瞧著吳琰,正要說什么,又被吳琰拉回正題。 “好了,接著說圣禮?!眳晴鼣r住了黎里止不住的提問,“圣禮的種類說繁雜也能歸類,說簡單倒也多樣,它是有點傳承性的?!?/br> “比如我們吳家——雖然大家的能力千奇百怪,但大多都還是能被歸于‘木’中?!?/br> “太子殿下也是一樣,他和陛下都能控制‘風’。只不過陛下擅長飛縱,太子殿下不僅能御風,還能將風變作自己的武器?!?/br> “君瑤也是一樣,他的能力雖然看起來可怕,但終歸能被歸入‘金’中,所以我一度懷疑他是不是韓侯家的。不過后來我想了想,韓侯應該生不出他這模樣的兒子,嗯,應該是湊巧?!?/br> 黎里聽完沉默了。 她試探問:“我母親也有圣禮,是水?” 吳琰道:“皇后出身研究院,并非宗室,你想多了?!?/br> 黎里:“……” 她道:“那我這圣禮和‘風’沒半點靠著的——我真是皇帝親生的?” 吳琰聽到這話面色一變,他教訓道:“這怎么作假,哪有皇女質疑自己身份的!” 黎里嘀咕:“你們本來就弄錯過一次,再弄錯一次,好像也不奇怪?!?/br> 吳琰嚷嚷:“沒錯沒錯!你看看你的臉再看看趙錫的臉!這不比圣禮還要有說服力!” “再說你等我說完再提問好不好。圣禮的傳承性是一方面,它也存在突變性。你的姑奶奶不就是證明之一嗎?況且皇室以前也有過水系圣禮,趙侯也是‘水’系圣禮?!?/br> “向前追溯的更久些,初代皇帝的圣禮和現在的皇室也大不一樣,記載里說他御風司火、掌萬物引水流——只差沒直接說他就是神明了,你看現在有哪一位皇室能做到記載中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