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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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儀卻沒好氣道:放你回去?你想的美!這事兒你也脫不了干系。 祁垣一聽急了眼:你們抓錯了人,跟我有什么關系?又不是我讓你們抓錯的! 然而憑他怎么解釋,羅儀都只冷笑,等又撥了一批人馬出去,才轉身道:跟你沒關系?那你為何會坐著駙馬的車架,用著駙馬讓人開出的路引?再者那船是去往鎮江的,你順天府的秀才,跑鎮江去做什么? 徐瑨也對這些心中存疑,一塊看向祁垣。 祁垣愣了下,卻是心虛,只含糊道:我不過是坐錯了車,那車夫是個啞巴,又沒說不能坐。我哪兒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一派胡言!羅儀道,我看你是跟人商定好了要調虎離山,聲東擊西。來人!先把他押下去! 祁垣嚇了一跳,以為他要對自己用刑。 先前的兩個侍衛又過來,二話不說提著祁垣去了柴房,把人推進去,咔嚓一下落了鎖。 祁垣被摔了個狗啃泥,自己恨恨地爬起來,心里又氣又惱,先是懊惱早上不應該坐那車,可是那車怎么就正好停在了駙馬胡同口?再說了,那車夫不知道要去接誰嗎?怎么拉著自己就走了?自己找的那輛驢車呢?是沒去還是已經走了? 他滿腹疑惑,再一想,不管怎樣,那駙馬多半是坐著自己驢車逃跑了,現在別說那羅指揮,就連自己都覺得也太巧了些。 而且駙馬出逃,算是皇家陰私之事,今天那些官差辦事都悄無聲息的,如今自己知道了,會不會被滅口? 他以前聽的戲文里,涉及皇家臉面的都沒好事,狗官們不知道冤死了多少人,又被人做鬼去索命。祁垣才不想做鬼,他腦子里一團亂麻,外面又不斷的有人走動,來來往往的腳步聲讓人心煩意亂。 祁垣找了個柴堆倚著,只得干等。 這一等便是兩個時辰過去。外面巡夜的更夫敲到三更的時候,柴房門突然響動,又進來了兩個侍衛,把他從柴房提出來,帶去了東邊的屋子。 東屋里放著熱水和澡豆,旁邊那間是打通的,桌上還擺了清粥小菜。 祁垣不知道這算怎么回事,叫住那侍衛要說話,侍衛頭也不回地走了。想要出去看看,房門外卻又守了兩個人,見他推門就把他攔住。 院里還站了十來個官差。北屋和西屋也都門窗緊閉,天上沒有月亮,院子里也沒什么燈火,黑漆漆一片,陰森森地嚇人。 他心里害怕,退回到屋子里,澡也不敢洗,飯也不敢吃,在床邊上挨著坐了,眼巴巴地瞅著門口。 徐瑨此時正在北屋。 羅指揮奉命捉拿駙馬,一路小心謹慎,不料抓了個假的。此時線索已斷,假駙馬又有功名在身,不可貿然用刑,這便讓他十分惱火,氣得在屋里走來走去:明天一早,老子便叫人去請提學官,先革了他的功名,到時候給他好好夾上幾個大棍,無有不招的。 徐瑨聞言卻只搖頭:羅兄這樣未免武斷了。 羅儀道:這還武斷?你看他賊眉鼠眼,吞吞吐吐那樣,必定是心中有事!這種人賴皮的很,不給他幾棍哪能招認? 徐瑨一愣,啞然失笑。 祁垣長得目秀眉清,自然和賊眉鼠眼扯不上干系,但他剛才表現的確是隱瞞了些什么。羅儀出身行伍,以前跟著二公子徐瓔帶兵打仗的,當年崖川派兵,他們兄弟幾個卻被留下,個個當著螞蟻大小的武官,很不得志。 羅儀還是因為儀姿甚美,進了這六品衙門當個小指揮。但也只是管管京中治安,稍微涉及權貴的事情,他們都要往后靠,給都察院當狗腿子。 但他只是姿容秀氣,脾氣卻火爆的很。 徐瑨只得笑著勸他:羅兄分析的有理,只是那祁垣隱瞞的事情未必跟駙馬有關。你現在二話不說對他用刑,就不怕他膽子小,胡亂認罪,隨便招些什么? 羅儀一愣:怎么會?男子漢大丈夫 徐瑨好笑地看著他。 羅儀又猶豫下來。那小白臉的確不是很扛打的樣子。他也擔心屈打成招,可是再一想,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跟駙馬毫無關系的。 徐瑨道:不如這樣,我跟他有過一面之緣,今晚先去問問,或許能問出始末緣由。至于提學官一事他略一沉吟,拱手道,這秀才功名畢竟是別人寒窗苦讀才得來的,事情沒問明白之前,羅兄還請三思而行。 羅儀猶豫了一會兒,只得點頭。 還是你想的周全。他嘆了口氣,不覺又笑,那祁秀才若真無辜,可要好好謝謝你才對,要不然落我手里,少不了要吃些苦頭。 徐瑨失笑,又是一揖,這才轉身回到自己的驛舍。一推門,卻見祁垣坐在自己的床上,靠著床架子睡著了。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把人叫了起來。 祁垣迷迷瞪瞪地睜眼,看到徐瑨之后先是茫然,隨后意識漸漸回籠,這才一個激靈,騰地一下坐直了。 徐瑨知道他受了驚,面有歉意道:祁公子,今日事出緊急,多有得罪了。 祁垣一聽這話,駭然道:你要干什么! 徐瑨見他臉色刷白,忙解釋:在下只是要問些問題,恐怕會有冒犯之處,還請祁公子多多擔待。 羅儀那邊還等著消息,他也來不及客套,把祁垣讓到桌前,喚人撤去了酒水茶湯,換些蜜水上來。 房內的蠟燭被人挑亮了一些,徐瑨仍是先前那身衣服,此時一撩袍裾,規規矩矩坐在對面,琢磨著怎么開口。 祁垣在他對面坐了,這會兒也在琢磨著怎么開口。 他剛剛休息了一會兒,漸漸也定下神,冷靜了一些。他現在情況緊急,萬一國子監發現他沒有過去報道,差人去伯府問話,那自己逃跑的事情必定會敗露,到時候情況未必比現在好。 這徐瑨素來有君子美稱,溫良謙恭,與人為善,比那羅指揮好講話多了。所以現在自己要快點取得他的信任,讓他先放自己走。 當然實話是沒法全說的,自己大部分說實話,讓他查證的時候看不出問題就行。 祁垣拿定主意,輕咳了一聲,在對面坐了,文縐縐地沖徐瑨拱手作揖:祁某多謝徐公子相助,前幾天徐公子才解救過在下,今日又施以援手,大恩大德,祁某無以為報 徐瑨微微一怔:祁公子言重了。 祁垣點頭,一臉誠摯地主動交代道:今天這事我的確不知情。我跟駙馬也不認識。今天出門不過是臨時起意。 徐瑨略一沉吟,問:今日祁公子是幾時出的門? 祁垣道:五更,開門鼓敲過了,我就出來了。 徐瑨點點頭:五更天,宵禁才過,祁公子便出了伯府??吹铰房谟旭R車??康热?,也沒覺得奇怪? 祁垣:車夫出門也要時間,宵禁才解,胡同口哪來的車夫拉活?這徐瑨看著老實,怎么腦子還這么機靈? 他有些懊惱,繼續編慌又怕漏洞更多,難以取信于人。 我昨天就找了輛驢車,跟車夫約好,今日一早在胡同口等我的。祁垣老老實實回道。 徐瑨哦了一聲:祁公子不是臨時起意? 祁垣訕笑了一會兒。 徐瑨倒也沒擠兌他,只繼續溫和地問:那驢車車夫是在哪里找的? 祁垣道:就在廣濟寺那,當時好幾個車夫聚一塊呢,我找的那個黃胖黃胖的,鼻子上有痣,說話愛吊著眼。 徐瑨聽到這忽然抬眉,看了他一眼。 祁垣這次說了實話,腰板硬的很,嚷嚷道:句句屬實!要有一句假話,叫我天打雷劈! 那倒也不必。徐瑨疑惑道,只是忠遠伯府在京城最東,廣濟寺在西南,距離甚遠,祁公子去廣濟寺做什么? 祁垣道:我只是路過而已,我那天是去成國公府哎?對??!那天我可是找你去了!他突然意識到什么,忙嚷嚷著問,我包袱呢,包袱在哪兒? 徐瑨不曾想這還跟自己扯上了關系,雙眉微挑,疑惑地看著他,又指了指另一間屋子。 祁垣二話不說朝那邊奔過去,果然在澡桶旁看到了自己的包裹。 他急忙把東西抱起,跑回來放在桌上,隨后在里面掏了半天,掏出一個小罐子來。 徐瑨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祁垣嘿嘿一笑,把那小罐扣在了桌上,倒出了兩個金燦燦圓滾滾的穿心盒。他心中暗暗得意,差點忘了自己手里還有徐瑨的把柄,完全可以賣個人情。 徐公子可認得這個?祁垣得意笑笑,隨后搬著凳子湊過去坐了,神秘兮兮道,那天你去幽會佳人,把東西落在我這了。 徐瑨愣了一下,轉過臉看他。 祁垣壓低聲說:我這人心底善良,怕此事聲張出去,有損公子和那佳人的名聲,所以小心幫忙遮掩了下來。昨天我去國公府,便是去送東西的,你們國公府的門子說你去登州了,我還寫了封信讓他們轉交。 徐瑨聽他越說越離譜,皺了皺眉,拱手道:祁公子莫要說笑,徐某那天只是去送東西而已。 祁垣只當他不好意思,把那穿心盒放回罐子里,笑嘻嘻道:你羞什么?我那堂姐早就透露過,徐三公子傾慕她許久。再說了,我倒也挺喜歡你當我姐夫的。 望祁公子自重!徐瑨的臉騰地一下紅透了,忍無可忍地打斷他。 祁垣被吼的一愣,一看徐瑨似乎惱了,臉色不由一變:你要抵賴? 徐瑨又羞又怒:徐某從未做過如此傷風敗俗之事! 祁垣一驚,叫了起來,你別當我不知道,那盒子里面還鏨著字的! 徐瑨氣極反笑:那又如何! 穿心盒向來是定情之物,你那還鏨著字的,你說如何!祁垣沒想到什么翩翩君子,竟然翻臉不認人,跳起來叫道,我好心替你遮掩,你不知道感激我趕緊放我走就罷了,還要反咬我一口不成? 徐瑨這下再好的養氣功夫都破了,整個人氣得發抖,啪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他比祁垣高出一頭,雖文質彬彬,但那行走立坐的姿勢,一看便知是練過的。 祁垣被他嚇得面皮一白,少爺脾氣也上來了,梗著脖子道:怎么著!你要敢打我 徐瑨鳳眸凜凜,冷然而視。 我、我祁垣才想到自己身邊沒那些小廝了,哪能打得過人家,只得抿了抿嘴,干巴巴叫喚道,我跟你沒完! 作者有話要說: 祁垣:小爺又回來了/(ㄒoㄒ)/~~ 第16章 祁垣火氣上來,以為這人要跟自己動手,哪想到徐瑨只是氣得直眉瞪眼,轉身摔門而去了。 桌上的酒菜早都撤下了,祁垣氣鼓鼓的,卻又覺得餓,想要喊人給自己送些吃的來,一想剛剛那些人都聽徐瑨的,又拉不下臉去求人,沒好氣地在屋里踢踢打打,轉頭睡覺去了。 這一覺便睡到了日上三竿,直到外面隱約傳來說話聲,祁垣才翻了個身,懨懨地臉沖門口看著。 游驥風塵仆仆地回來,一推門就看見祁垣眨巴著眼看門口。 他哭笑不得地打了個招呼,把門關了,湊過去問:我的老兄,你這又怎么了?怎么還跟我們公子吵架了? 祁垣看見游驥就覺得親切,皺皺鼻子坐起來,先瞅著人問:你不是去登州了?幾時回的? 游驥把身上的包袱解下,抖給他看了看:我比我家公子晚走了半日,今兒早上才到這。他說完坐下,先關切地上下看了看祁垣,你這是怎么了? 祁垣委屈道:那羅指揮抓錯人了,還不肯放我走。 我剛聽人說了。游驥好笑道,那邊據說有眉目了,駙馬坐船逃往了蘇州,羅指揮一早帶人去抓了。 祁垣一愣:真的? 游驥點點頭。 祁垣激動起來,問: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什么走,羅指揮撥了人看著你呢。游驥指了指外面,道,他本來抓不到人,昨夜就要提審你。幸虧我們公子說你有功名在身,不可用刑。又道他可以先來問問,或許能清楚事情始末,這才把你保了出來。倒是你,怎么把我家公子給氣成那樣了? 祁垣不知道還有這茬,懵了一下。又一想,昨天他不過是想賣個人情,那徐瑨臉皮薄不承認,這哪能全怪自己,便猶猶豫豫道,反正也不能全怪我,我是好意來著。 游驥湊過來問:什么好意? 祁垣狐疑地看他一眼。 游驥剛剛在徐瑨那沒問出來,心里好奇地要命,忙哄著祁垣道:你放心,我跟我們公子十幾年了,我娘是公子的乳母,我是公子的貼身小廝,情同兄弟,肯定不會亂往外說的。 祁垣問:當真? 游驥使勁點了點頭。 祁垣自己正憋屈,想找個人說道說道,便把那天偶遇徐瑨去忠遠伯府,這人給自己罐子,里面有穿心盒之事這般那般的說了。 他不忘把自己的分析也加進去,卻見游驥神色古怪,等他說到昨夜倆人為此鬧翻時,游驥終于忍不住,爆發出一聲大笑,捂著肚子笑倒在了地上。 祁垣皺皺眉,不明所以地瞅著他。 游驥笑道:祁兄祁兄你你太有才了! 祁垣這下看出有問題了,伸腳踢他:怎么了?你笑什么? 游驥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半天后哎吆哎吆捂著肚子,爬了起來。 祁垣道:不就是定情 游驥噗嗤一下又笑翻過去:大哥,那是給你的! 祁垣皺眉:給我給、給誰?? 他一個蹦高跳起來,頭頂磕到了床板,疼地嘶了一聲,瞪著眼又問,給誰的??? 游驥一臉同情地沖他慢慢點了點頭。 祁垣:??? 游驥道:我們公子那天看你在宴席上賣香丸,猜著你可能是缺錢用,直接給你銀子又怕傷你面子,所以才找了這兩樣小東西做回禮。這倆盒子差不多一兩金,你隨身拿著也不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