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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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安榮抬眼對上皇后明亮的眸子,輕笑,皇后是問何事? 皇后本想問她可是想好了,嫁于赤繞榕溢。但看她表情冷靜,忽得才發覺她為何不愿親口與孟秋成說這些了。 感情這種事情,到底還是難以說出口的。 看來魏安榮,心里已經有了選擇了。 于是到嘴邊的話,又生生咽了回去,換成了一句,無事! 魏安榮此刻如釋重負,有些人,她注定得不到。有些情她注定無緣??伤琅f希望她能好好的。 本來這朝堂風云多變,就不適合她。 她即便努力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十足的貪官污吏,可時日一久,難免露出馬腳。再則輔成王一除去皇上的所有注意力都將留在孟秋成的身上。到時候,孟秋成就會成為下一個輔成王。 雖說她沒有輔成王爭奪天下的心思,但也不可避免的受到皇上的疑心困擾。 所以,她也是時候該走了。 留下來,如果有朝一日,她知道自己的心思,恐怕她們之間連最后的那一點情分都要全部耗盡了。 魏安榮望著空蕩蕩的宮門外,攥緊的拳頭,緩緩松開。 皇后,本宮他日去往西梁,還望皇后好好照顧皇兄。 照顧皇上,是本宮分內之事。無需公主提醒,本宮亦會盡心。只是公主去了西梁 怕是要吃苦這話,皇后未再說出口。 她深深看了魏安榮一眼,她不明白魏安榮究竟是為了什么一定要如此。但凡事一定都有她的理由,她也不便過問太多。 皇后的目光在宮外掃了一圈,又看了一眼天上飄落的雪花,十二月末的天氣,實在冷的讓人心寒。 從皇宮之中匆匆趕回府中的孟秋成,臉頰凍的通紅。 一進屋中,錦汐正在替孟秋成縫制羊絨的護頸帶。因為擔心,她一直心不在焉,好幾次那針都扎到了手指尖上。 聽到動靜,慌忙放下手中的針線,抬頭看去。眼眸之中的擔憂立刻隱下,只余熱切。 開口,聲音及柔,帶著三分期盼七分溫情道,回來了? 孟秋成拼命點頭,幾步沖上前將她抱在懷中。生與死她都不曾畏懼,她怕的卻是再也看不到眼前人。 臨走之前雖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從宮里回來的這一路上,她才發現,有些事情不是你做了打算,就真的能夠支撐得住的。 回來了!孟秋成也柔聲回了同樣的三個字。 錦汐抱在她腰間的手不由一緊。原以為真就要等上七日,不想這么快就回來了。那說明,今日這一趟皇宮,是多了幾分活路。 擔憂,害怕,自從二人在一起,似乎就未曾間斷過。 可終究,她們還是好好的,站在彼此的面前。而那顆心,也依舊不為任何事所動搖。 千言萬語,生離死別,世間所有的紛紛擾擾都抵不過此時此刻。 什么轟轟烈烈,什么濃情蜜意,都比不上這一份相知相許的平平淡淡來的真切。 錦汐忍不住唇角上揚,回來了,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更新啦,還有小天使在嘛? 第106章 過了兩日舒坦平淡的日子,宮里就下了圣旨。 劉喜已經年邁,頭發全白,可這精氣神卻還是極好的??吹矫锨锍傻臅r候,不免多說了幾句。 從心底來講,他閱人無數,對孟秋成這樣的一個女子,他竟還存著幾分敬佩的。 外面雪下的很大,劉喜冒著大雪來宣旨。孟秋成接了圣旨,立刻引著劉喜到了屋里坐下。命人添了暖爐的炭火,又囑咐錦汐去廚下端了參湯來。 劉喜喜不自勝,他雖是皇上身邊紅人,可畢竟不過一個閹人。別人對他的那些表面奉承,內心更多的卻是鄙夷的。 可他看得出來,孟秋成是如此是真心實意,不摻雜一絲鄙夷之色。 孟大人,不必麻煩了,雜家一會兒還的回宮去回稟皇上呢! 孟秋成拉著他的胳膊,輕聲笑道,劉公公莫急,今日,下官還想與公公說些私話。公公就不要推辭了。說完不待他拒絕,轉頭又對著錦汐連忙催促道,快去看看廚下的湯熬好了沒有。 錦汐知她有話要與劉喜說,便識趣的退了出去。 在外面將門關好,看著緊閉的房門,她眉頭暗暗皺起,又似乎有些不安的將兩手緊緊攥在一起。 等回頭時就看到鳳三侯在了院中。 她心里這才松了口氣,帶著淺笑走上前。 鳳三也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輕聲道,去外面說吧! 錦汐點點頭,隨她去了廚下,順便看看參湯可是已經熬好了。 進了廚房,四下無人,鳳三便直言問道,你都想清楚了? 錦汐點點頭,這是唯一的法子。 阿羽來說的時候,我還不信。這是公主的決定,還是你自己的決定? 鳳jiejie覺得,到了現在,別人還能左右我的想法么? 鳳三頓了頓,她知道嗎? 不知!還請鳳jiejie暫且也別告訴她。若是她知道,定不會同意??扇羰窍胍V悦?,還要皇上信,要輔成王信,要天下人信,自然要做的逼真些。 鳳三嘆了口氣,今日出門走的急,她也就未施粉黛。一張清秀的面容上面爬滿了焦慮不安。 原以為,公主行事穩健,不想她卻是給了這么一條路讓你走。而我竟也沒想到,你在這個時候,會答應她。 說實話,這一次本該謝公主的智謀讓我們這些人有了重新做人的機會,也該感謝秋成一直以來的堅持。若不是她,我們怕早就放棄抵抗,依舊過著低人一等的生活,受人欺凌。 秋成不懼生死,不僅僅是為了鄧將軍,更是為了我們。要是僅僅因為她自己,在知道真相的時候,她也早該放棄了。 前兩日聽聞她入宮,我這心里頭就一直很不安心。所幸現在,總算是能夠有機會遠離這些紛紛擾擾了。但就是,苦了你! 錦汐笑著挽住鳳三的胳膊,鳳jiejie不必擔心,公主用這法子,自然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后的。且這一次去北姜,還有西梁的小王子相助。所以,定不會有事的。 對了,秋成昨日還說,知道你和阿羽早有歸隱山林的打算,特意囑咐我,給你們選了份禮物。錦汐轉移話題道。 鳳三打趣看她,這些年在煙雨樓,我是什么也都見識過了,所以要是送些金銀財寶我可是不稀罕的。 呵呵,鳳jiejie放心,絕不會是那些庸俗的東西。之前你和阿羽的婚事被耽擱了,之后也不知道我和秋成還能不能趕得上。所以她特意請了京城最好的繡娘給你們做了一套新的喜服。雖說算不上是什么好東西,可總歸是能用得上的。明日就會送到煙雨樓。 錦汐說這話,便是意味著將要來臨的分別。 鳳三眼眶濕潤,忽而有些難受,想起幾日前的那一次災難。她雖沒有親眼看見,但聽阿羽說來,就知道當時的死傷有多慘烈。 她的這份難受不僅僅是因為那些人,還有孟秋成。 孟秋成自小心善,更見不得自己的親朋好友受到傷害。洛英那次,她已備受打擊。這一次蕭家上下又因她受牽連,她心中的悲痛可想而知。這一次次的打擊,即便再堅強的人,也終會覺得疲憊不堪。 好在她身邊還有錦汐陪著,若不是有一個支撐,只怕孟秋成也早就已經失魂落魄的無法直面這一切了。 她本覺得像孟秋成這樣的女子,世間無論是哪個男子,又或是哪個女子都配不上。就算是公主,也無法與她相提并論。 皇家的人,所思所想都是為了皇權地位,公主就算待孟秋成足夠好,可到底,還是算計了她的。 孟秋成心性純良,定是不喜歡這樣的算計。否則這一次,她也不會與公主這般生氣。 也許這世間,最為感動人的,就是一顆從未有過算計的真心。 也只有這樣的真心,才值得孟秋成拿真心去換。 想到此,鳳三仍舊嘆了口氣。她看向錦汐,眼中的擔憂已經十分明顯??伤齽癫涣?,也不能勸。她亦不想孟秋成出事。最后這所有的一切,竟都化成了一句,你和秋成,誰都不能有事。 錦汐被這一句話,說的也紅了眼眶。驀地拼命點頭,緊握著鳳三的手。 深冬,寒意刺骨,但人世間的溫暖,卻足夠讓人心一直炙熱。 屋中,光線略微昏暗。 劉喜就坐在孟秋成的對面,端著桌上的一碗去寒參湯喝了一口,贊道,孟大人府上的廚子,可是好手藝??! 孟秋成抿唇一笑,劉公公若是喜歡,等下官走了,可將這廚子留給公公。 劉喜哈哈一笑,孟大人若是真舍得割愛,雜家可不會與大人客氣的。 天氣寒冷,這驅寒的參湯滋養溫脾,味道也是絕佳,劉喜確實很是喜愛。一碗湯不出一盞茶的功夫就見了底。 孟秋成與他閑聊著,等他喝完了這碗參湯才試探的開口問道,公公,下官有一事,還想請教公公。 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劉喜是知道的。他也知道孟秋成想問什么,他愿意留下來,自然是愿意告訴孟秋成的。 劉喜從衣袖中拿出帕子輕輕擦了擦嘴,笑道,孟大人是聰明人,有些話不用雜家說,其實大人也明白。 雜家伺候皇上這么多年,也很清楚皇上的脾性。所以蕭家的事,不是偶然,也不是有意蓄謀?;噬弦?,是一個聽話的忠臣,亦一個是能夠助他一統天下的人才。孟大人有這樣的才能,皇上才會惜才。 孟秋成緩緩點了下頭,公公說的是,那不知道蕭家的事,公主可是同謀? 劉喜抬眼看這孟秋成的眸子,半響,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公主對孟大人已是仁至義盡,孟大人這般懷疑,可真是冤枉了公主。要不是公主,這一次孟大人身邊的那位錦汐姑娘還有那位阿羽護衛,怕都要受到牽連。 只是公主也有公主的無奈之處,公主亦不能隨心所欲,得以自由。 在那座偌大的皇城之中,唯有皇上才是自由之人??呻x了皇城,就連皇上,也不得自由。天家之所以稱之為天家,是因為天家的人都已是失了自由的孤獨之人?;噬鲜?,公主是,皇后也是。 孟秋成稍稍一愣,有些不太明白,劉公公的意思是? 孟大人有些事情不必追究到底,有時候,糊涂一些,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于公主和錦汐姑娘,也許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她們二人的命運。不過錦汐姑娘的運氣好些,就如同當年的宸妃一樣。 孟秋成雙眸圓瞪,忽有些不可思議。手在袖間猛然攥緊,眉宇之間竟是疑惑之色。 劉喜見她這般,搖頭一笑,這世間事,就沒有密不透風的。否則孟大人府上的那位師爺,也不能走的那般輕松了。 孟秋成有些晃神,驀地一下倒是有些明白了。 這大周國內,唯一能夠讓羅生殿無聲無息的消失又不得反抗的,怕也只有當今圣上了。 劉喜見她已經明白,遂起身,甩著拂塵,搭在臂彎之間。 恕雜家多嘴,比起錦汐姑娘,皇上還是更愿意親近身邊的安榮公主。何況真真假假,已不重要。又或者,宮里那位,本就是真的呢? 孟秋成恍惚抬頭看著劉喜,可 劉喜急忙打斷她道,孟大人,要惜福才是! 孟秋成咬著唇瓣,將疑惑不解又全都咽回腹中。劉喜說的對,真真假假,不重要。重要的是,錦汐能夠得以自由,而安榮公主亦能得嘗心愿。這或許便是最好的結果,她無妄再去改變什么。 劉喜拱手行了個禮,今日這湯吃的甚好,以后怕是沒有機會再來孟大人的府上吃了。孟大人,雜家要說的,該說的,都已言盡,孟大人,多保重了。 孟秋成知他這算是與自己告別,當下抱拳也釋然彎身行禮。 這禮不牽扯朝堂上的地位高低,不過是一個晚輩對長者的三分敬意。 劉喜離去,鳳三才進屋與孟秋成說了兩句,然后也匆匆回了煙雨樓。 阿羽沒過多久也來報了平安。 這平安不是為他自己,卻是為了蕭家那唯一的一點血脈。 阿羽穿著鳳三為他縫制的長襖,顏色儒雅,棉花都是今年的新棉,樣式也十分得體。今日的阿羽倒是少了幾分老成,多了幾分精神氣兒。 他站在孟秋成身旁說道,蕭晨已經托付給了城郊的一戶農家,若是在城中,怕還是會惹人生疑。不過,我已經與那戶人家說好了,只過段時日就接蕭晨走。 孟秋成倒了杯熱茶,遞給了阿羽,然后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捧在手上,那戶人家可靠嗎? 放心,我暗中查探過了,這家人心底善良,也鮮少入城。少了那些不必要的交際,更安全一些。就是日子過的清貧,我擔心蕭晨會不習慣。我走的時候,那孩子一直在哭。 孟秋成心下一軟,苦一些也好,若是過的富裕了,反而引人猜疑。我此去北姜,無法分心照顧,要是讓皇上抓了她,我便又多了一份威脅,蕭晨也將淪為人質留在宮中。若她父母在天有靈,定是不愿她從小就失了自由與童真。 所以我只給了那戶人家一些寄養的費用。至于酬勞,我也與那戶人家說了,等來接蕭晨的時候,再給。那老夫妻二人忠厚的很,也沒有計較。加上膝下無子,對蕭晨極好。初次去,便緊著家中最好的東西都給了蕭晨。 孟秋成這才放心的點點頭,那就好。 阿羽的手摸在胸前,有些猶豫。 孟秋成看他那模樣,問道,怎么了? 阿羽這才將手放在胸口之中,慢慢掏出了一封信出來。 這是北姜那邊的消息,是莊爺寄來的。 孟秋成一把拿過那信,急忙拆開來看。邊開,邊質問道,莊爺的信,你怎么不早拿出來? 這話剛說出口,忽覺不對,再抬眼時,見阿羽沉默不語,腦中涌上一股不安。 你看過了? 阿羽未說話,只點了點頭。 孟秋成拆信的手忽而一頓,是關于啞女的? 阿羽又點了點頭。 這一次,孟秋成有些不敢再看那信。拿在手中一時不知該不該打開來。 她沉了口氣,似是下定了決定,打開了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