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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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那份不悅也就稍稍退下,眉間攏上一層淺笑。 孟秋成,你好大的膽子,大殿之上豈容你如此胡說八道,污言穢語? 說話的人正是劉太常,他上前對著魏元齊行了禮,恭敬道,皇上,此人整日留戀煙花之地,豈會是不舉之癥!分明就是他的借口! 魏元齊的目光漸漸收緊,聲音里透著一股子清冷。孟秋成,劉太常說的是不是真的? 回皇上,劉太常說的確實不假! 你可知道,這是欺君之罪。呵,看來你這膽子著實不小??! 臣不敢欺瞞,其實臣之所以去那煙花巷柳之地,是為了,為了掩人耳目的。這種隱疾本就不光彩,如果讓人知道了,臣就是個笑話。所以臣才會去那種地方,拿銀子收買了一個姑娘,假意歡好! 皇上可著人去調查,臣在煙雨樓的那個相好姑娘可以為臣作證的。 皇上,臣真的絕無欺瞞,這種事情,臣也不敢玩笑! 劉太常拼命忍著笑意,沒想到這個孟秋成竟想出假意歡好這么個餿主意。想了想也是,這孟秋成已經到了成親的年紀,不管他的官職高低,好歹也是這京都的縣官。不可能還未有正房夫人! 不說正房了,連個偏房都沒有! 難怪他要如此,原來是有這樣的毛??! 這用錢收買一個姑娘幫你自己掩護隱疾倒是沒有什么,可這錢怎么也買不到一個正經人家的姑娘與個廢人一起生活的。 魏元齊聽罷,冷冷一笑,假意歡好?孟秋成,你這掩飾的借口還真是令朕大開眼界??! 孟秋成故作害怕的趴在地上,連連叩首,皇上明察,微臣不敢有任何欺瞞,今日所說一切,沒有半點謊言! 她心中抱有幾分僥幸,她就不信了,這樣的場合皇上還能當場驗身不成。 魏安榮的心中十分的惱火,她是真的小看了這個長安縣令了。沒想到這唯一的選擇竟被這人這般玩笑的攪合了。她咬著唇瓣,抬眼看了看魏元昊,見他一直盯著孟秋成,眸子里盡是探究意味。 片刻心中的那份惱火也就被壓制了下去。 此時她不能有任何沖動之舉,無論這人是真隱疾還是假隱疾,今日這事也絕不能再有第二個選擇。 她咬了咬牙,立刻上前盈盈叩拜,安榮既然選擇了這位孟大人,就是認定了此人。何況皇兄金口玉言又豈能反悔。既然孟大人身患隱疾,安榮斗膽,請皇兄將那孟大人交給安榮,安榮定會尋訪名醫為孟大人醫治。 哼,醫治?若是醫治不好呢?難道當真要讓我們皇家的公主嫁給這么一個廢物嗎?皇上你難道也要任由安榮這般胡鬧?依本宮看來,這在場年輕有為的后生莫不比這個什么,長安縣令要好的多。太后冷言說道。 魏元齊的眉頭一緊,臉上卻淡淡帶著笑意,母后說的是!但安榮從小就養在永樂寺,這些年受了不少苦。父皇曾說過,只求安榮嫁個自己心儀之人。所以這安榮的駙馬也當由安榮自己決定! 父皇的旨意,朕也不得違抗!這滿朝文武,難道還有人要違抗先皇旨意的不成? 魏元齊目光中的那一點笑意驀地如一把利劍,將議論之中的朝臣驚的立刻收了聲。 就連孟秋成也緊張的悄悄抬頭,看這架勢,自己就是被人架在案板上的一塊rou,要任人宰割,還毫無辯駁的機會。 好一個景榮公主,這是要把她逼上絕路了。 此時的魏安榮也不好受,她這樣做,今日之后,她與孟秋成就被綁在了一起了。一榮俱榮,一辱俱辱。她心里沒有把握,她沒有把握可以掌控眼前這個人! 回宮之后,這些年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在這深宮之中,步步為營。她盤算的不是天下,她盤算的是那永樂寺的秘密! 可有人不想讓她如愿知曉,那么她便只能靠自己來把握機會! 魏安榮起初的那點利用之心,這會兒因為那人一下涼了半截。 什么不舉,不過都是推脫之詞。 她仔細盯著眼前人,一時竟看不透這清瘦之人的心思,看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是誰的人,更看不透他為何要拒絕。 想到這里,魏安榮不免多了些擔憂。 魏元昊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他端坐在自己的案桌前,悠閑自得的給自己倒了杯酒,目光在庸王的身上稍稍掃過。復又回到了孟秋成的身上! 魏元齊坐在上位,他是大周的皇上,他的話就是圣旨。那一句看似是以先帝的名義來警告眾人的話,內里實則是不容置疑的天威。 太后意味深長的在他臉上想找出點什么端倪,可惜卻未能如愿!但她也漸漸明白,鳥兒大了,翅膀硬了,就該是出巢飛翔的時候了。而她終有一天要被歷史的洪流所替代,淹沒在大周國的時間年輪里。 當幼鳥成鷹,她怕,她怕自己也會變成雄鷹的獵物! 孟秋成兩條腿跪的微微發麻,第一次她感受到了伴君如伴虎的威嚴,第一次她感受到了這深宮之中不僅處處危險,很可能自己還未了卻心愿就成了冤死之鬼。這在場的人各懷心思,她唯一所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她只有不斷向上,去接近天子的身邊才會有機會!可今日這局面給她的,不是機會,而是一道催命符! 孟秋成伏在地上,笑容早就消失不見。她自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不想這一刻開始,一切又全都在老天爺的手里頭握著了! 魏元齊冷冷開口,既然無人反對,那這事便交給景榮公主了!等孟愛卿身體康復,便是與公主大婚之時! 語畢,他對這宮廷樂師揮了揮手,宮樂再次響起,宮中舞女在殿中賣力表演,但所有人都沒有了入宮時的喜悅。交談之聲也小了下去,漸漸隱沒在一片歡歌翩舞之中。 長安大街,此刻熱鬧非凡,處處張燈結彩,為寒冬增舔了一抹鮮活。 煙雨樓昌元節這一日是不會接客的,所有的姑娘辛苦一整年,這一日可以好好休息。 廚子早就做好了飯菜,擺上了桌。 甄娘舉杯笑道,大家都辛苦了,今兒沒有外人,你們啊,也不必去伺候那些男人,做自己就好! 冉雪點頭一笑,也舉杯道,年頭年尾,年年新人,只愿來年我們還能整整齊齊坐在一桌吃這團圓飯! 錦汐坐在位置上沒有動,冉雪話里有話的意味頗濃。孟秋成一再提醒她,要小心這女人,她也的確是處處小心提防著的。 但孟秋成在她面前還一再夸贊這女人比自己聰明,想到這里,錦汐手中的筷子幾乎要把碗底給跺通了。 鳳三坐在錦汐的身邊,孟秋成讓她好生照看這丫頭,她自然不敢松懈大意。冉雪這么一句看似尋常的話,卻透露出了別的意味。 年年新人,言下之意這舊人恐怕是要被替代。 鳳三面上不動聲色,只笑著給錦汐夾了些菜,年年新人也好,年年舊人也罷,只要問心無愧便不怕夜半鬼敲門! 洛英抬頭,白著小臉,略帶懼怕的盯著鳳三小聲道,鳳jiejie,大過年的,別說什么鬼了,怪嚇人的! 好好好,不提這些!洛英meimei也別害怕,你平日里從不與人爭搶,性子溫順,夜半來找你的,大抵都是神仙一樣兒的人兒! 呵,什么神仙洛英meimei都看不上,她這心里想的人呀,也只有那一個!你說是不是啊,錦汐meimei?冉雪笑著接過話頭。 錦汐望著冉雪,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就像是在投石問路。該怎么回答,才能不會讓這女人起疑呢? 正待她思量之間,鳳三拍了拍她的手,洛英meimei喜歡的人,我最清楚。但那壞坯子,生性風流,洛英meimei還是別太上心的好! 鳳三的目光對上冉雪的目光,絲毫沒有退讓。 錦汐看著這二人言語之間,似尋常對話,卻暗暗多了火、藥味。 但她也算是明白了一點,為什么孟秋成總會去找這個鳳三。 這女人要么是與孟秋成一伙的,要么就是被她收買的。否則沒有任何女人會幫一個搶了自己男人的女人說話。 雖然她并沒有搶,她也絕不可能會對一個無恥的女人動心。 甄娘一看這勢頭,急忙打斷道,今兒大過節的,別提那個壞坯子。老娘這煙雨樓可不是為他開的!多少達官貴人,老娘都伺候不過來呢,一個小小的長安城縣令,老娘才不會放在眼里! 你們啊都給我聽好了,尤其是入了花魁之選的,這歡場都是做戲,你們這戲可以做足了,但情可別給老娘用真了。這男人不管對你們有多好,也只圖一時快活。咱們這樣的人,這一輩子,能指望的也就只有自己了。 記住,沒有什么是比手里有錢來的踏實! 洛英放下碗,忽而站起身來,低頭輕聲道,甄娘,我身子不舒服,我先回房了! 說罷也不待人回答就自己跑去了后院樓上。 甄娘一夜沒有阻攔,只冷哼一聲,都給我記住了,男人喜歡你們,才會來找你們,可保不準他們總有厭倦的時候。你們要是認真了,這后面有你們吃虧的時候! 所有人都點頭應了聲,是! 錦汐側頭看著洛英的身影,微微嘆息,好好一個姑娘,居然會喜歡那么一個不要臉的女人。誒,他日洛英要是知道了孟秋成的真實身份,怕也是一番不小的打擊吧! 但這不怪她,要怪就怪孟秋成那個恬不知恥,禍害千年的狗官! 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完畢,摸爬滾打求收藏! 第22章 出了慈安殿,孟秋成長出一口氣,時也命也!現在她唯一希望的就是永樂寺大火能夠早日調查清楚,這樣景榮公主也不會揪著她不放了。 孟大人!魏安榮款款而至,面帶淺笑的喊道。 孟秋成一個激靈,回頭就看見已經換下官服的魏安榮。原本就精致的小臉,因略施粉黛更顯美貌。 孟秋成有些頭疼,卻依舊行了禮,問道,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孟大人在煙雨樓也這般拘謹嗎?還是說本公主長得太過嚇人,讓孟大人不惜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自毀形象? 她這話說的很輕,也只有離得最近的孟秋成聽得見。 望著那一雙清澈的眸子,孟秋成突然發覺眼前這人不僅不簡單,而且還有些難纏?;噬系氖虑?,她一點都不想攪合進來,就算是錦汐,她答應幫忙,可也沒有想過這件事情由她來主導。 偏偏面前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要拉著她入這皇家的泥潭。 孟秋成的眉頭微顰,面色嚴肅道,公主此話嚴重了,孟秋成怎敢欺君! 孟大人還有什么不敢的呢?呵,孟大人,本宮只想提醒你一句,你已是駙馬人選,行為做事都需要謹慎。本宮不想再聽見任何有關你的傳言!魏安榮亦收了笑容,正色說道。 孟秋成知道,這可不是提醒,是警告。她和公主已經連為一體,她若是犯了錯,等同是給公主的臉上抹了黑。她不能有任何的行差踏錯,否則必將連累到公主身上。而連累了公主,或將也要連累到皇上。 孟秋成一直以為這個魏安榮不過是個皇權之下的可憐蟲,連自己的婚姻大事都不能自己做主。 現在她才發現,她錯了!眼前的這位公主,為保大局,也是甘愿犧牲的人。 但那么多選擇之中,她難道就是最穩妥的嗎?何況她都在慈安殿上那般說了,為什么她還要選擇自己呢? 孟秋成深深看著魏安榮的眼睛,狐疑,猜忌,審視,打量,這些辭藻在那雙眼睛里都沒有看到,反而那目光清冷到可以望穿山河,望穿她這個人。 下官有一事不明! 孟大人但說無妨! 為什么是我? 魏安榮驀地一笑,眼如星辰,因為孟大人合了本公主的眼! 孟秋成站在宮門口,面對宮門之后的那座金碧輝煌的大牢籠,外面看來富麗堂皇,內里卻是腐敗不堪。什么叫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深宮便是! 樹梢上的雪結了冰,垂落在樹枝上。屋檐下的冰錐格外大,偶爾寒風驟起,刮斷了冰錐,落在地上厚厚的積雪里,發出一聲悶響。 孟秋成緊了緊身上的狐裘子,閉目坐在桌前。 她向來不是那種高雅之人,琴棋書畫,樣樣都不精通。唯一算會一些的,大概就是能與人對弈幾盤不算高明的棋。 所以她的房中沒有多少書籍,也沒有什么樂器,有的就是那一把青銅鑄造的長劍。 她想了想,起身從墻上取下了長劍,拿著帕子仔細擦拭。 這劍是好劍,就是還沒有開封。一把成名的好劍,自然是要沾染足夠多的鮮血來驗證它的鋒利,方可名留千古。但是這把劍,孟秋成從未讓它沾血。 炭爐里的炭火燒的旺盛,將她整個臉存托的明艷清秀。自從宮宴之后,她這心就一直沒有安定過,連日的思索,讓她略有疲憊。 她放下劍伸手按壓著太陽xue,輕輕揉動。不大一會兒,就有人從窗口進來。 來人也不拘謹,拍掉身上的雪花就坐到了孟秋成的對面。 孟秋成凝視著來人,唇瓣緊閉。 不歡迎我嗎?來人問道。 孟秋成搖搖頭,原以為你還要過一兩個月才會來,沒想到提前了這么就多日子??墒浅隽耸裁词虑閱?? 來人擼起衣袖,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捧在手中,吹了口氣,淺嘗一口。 的確是出了事,不過,是好事! 孟秋成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也有些好奇,好事?什么好事? 我一直按著你說的,拉攏你爹的舊部。在漠北一帶建造兵器,囤積糧草,為日后做準備。原本都是秘密行事,可卻在入冬的時候遇到了匪寇。他們搶了我們不少的兵器糧草,還傷了好些兄弟。 我擔心事情會敗露,不敢輕易與他們交手。 想來這擒賊先擒王,原本就打算著先擒住這些匪寇的頭目,再做打算。呵,結果你猜,我擒住的人是誰? 孟秋成往炭爐里舔了塊炭,看著眼前人面帶喜色,幾日陰郁的心情也跟著好轉幾分。 看你這般高興,那人該是個人物!你就別賣關子了,說吧! 來人將茶杯擱在桌上,沾著茶水在桌上寫下了余海二字。 孟秋成的手微微一頓,余海?可是當年撫遠將軍,余海? 正是!余海與你爹是舊識,想當年,你爹給你指腹為婚的就是余海的兒子??上Ш髞砟愕隽耸?!你爹出事的時候,余海正在漠北一帶抵抗北姜匈奴人的進犯。他雖沒有卷入這件事情,但卻因你爹的死,日漸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