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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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話說的要多酸有多酸,引得不少剛剛起床出門的人朝她看來。 孟秋成心中暗喜,她和鳳三這些年的默契果然無人能及。就連這酸溜溜的表情都十足到位,與她這個讓人生厭的貪官污吏實在是相配極了。 孟秋成望著鳳三離開,就從后院入了前廳。 拱手對著一個剛從客房出來的老男人笑道,喲,這不是王員外嘛!多日不見,您這可是又精神了不少??!目光從王員外身上轉到他身后的女人,湊到王員外耳邊調笑道,我說昨夜都驚到后院的叫喊聲聽著怎么那么耳熟呢!原來是菊好姑娘??!王員外昨晚還真是賣力??! 王員外是這長安城的大財主,背地里做了不少缺德事。為此孟秋成沒少在他身上賺銀子! 此刻聽孟秋成這樣說,臉上藏不住的興奮勁,嘿嘿一笑,孟大人昨晚的動靜也不小??!聽說后院的幾位花魁似乎還為這事不高興了一晚上呢!孟大人,您這艷福,才真是不淺呢!他說著,豎起了大拇指。 孟秋成面色忽而嚴肅的盯著王員外,王員外以為自己說錯了話,楞在當場。 都說這伴君如伴虎,而這有錢的到底是惹不起當官的。王員外局促不安的看著孟秋成,急的都快要跺腳了,就怕惹惱了他,日后萬一出事,故意刁難。 不料片刻之后孟秋成卻猛然大笑著湊近他耳邊,這女人就是麻煩不是! 那王員外聽罷這才松了一口氣,似乎也很明白的跟著大笑起來。對對對,這女人啊,就是麻煩!呵呵,看來昨晚上,那錦汐姑娘正合孟大人的心意了。 孟秋成點頭一笑,大搖大擺的出了煙雨樓。 一夜過來,窗外又開始下雪,冷風魚貫而入,將屋里的炭火吹的忽明忽暗。 裕兒上前將窗戶半掩上,打了熱水進來給錦汐擦臉。 她今天早來進來的時候著實嚇了一大跳,錦汐被人綁在了椅子上,口中還塞著一團卷帕。還以為她們的事情敗露,心驚了好一會兒。 后來才知道,昨晚,是被那狗官給耍了! 此刻錦汐坐在桌前,兩眼望著窗口,突然多了幾分愁緒。低眸手上的紅痕還十分清晰,昨晚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她恨恨的一拳重重落在了桌上。 狗官! 裕兒將熱毛巾遞給錦汐,既然他不知道我們的目的,該不會輕舉妄動的。姑娘,這里要是不行,咱們還是趁早離開,想想其他法子吧! 錦汐挑眉看向裕兒,臉上不易察覺的閃過一抹恨意,眼看著就要成功,怎么能輕易放棄! 可是這個孟秋成不簡單,他背后有什么人我們都不知道。裕兒怕咱們還沒有機會混進輔成王府就暴露了身份。姑娘,我們斗不過貪官的! 錦汐聽到這話,心底有些酸澀。 是啊,這天下的貪官污吏一般黑,俱都是官官相護的。如今她惹了孟秋成這個大貪官,她們接下來的事情就越發顯得艱難。她現在甚至有些后悔,后悔昨晚為什么不順從一些。至少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的局面了。 不過她實在沒有想到,這狗官竟然會功夫,而且功夫還在她之上?,F在想來,她還有些后怕,若是昨晚那狗官乘人之危,自己如今許是名節不保了。 這狗官已經知道我不是劉子瑜之女,所以故意刁難。但我看他并沒有要抓我的意思,可他說了一句話! 裕兒幾步走到錦汐身邊,什么話? 他說,輔成王絕不是合適的目標,眼光要向上看。 裕兒一驚,急忙將半掩著的窗戶拉下,一手拍著心口,姑娘,那狗官知道了?怎么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 不清楚!那個人我看不透!可若真是如他所說,輔成王不是合適的目標,再往上的話,那就只有 錦汐一句話頓再喉頭,久久沒有出聲。 裕兒細細回味著錦汐的話,忽而瞪大了水靈的眸子,兩手緊張的捏著拳頭,能在輔成王上面的,那豈不是當今圣上了!咱們這樣的身份,怎么能入宮呢!那狗官莫不是在戲弄姑娘吧! 未必就是戲弄!別忘了,這煙雨樓每逢三年的百花榜榜首都能夠入宮為皇上獻舞,那就是我們的時機。 其實仔細想想,與其迂回的找輔成王,直接面圣的確更好。只是百花榜的榜首,又豈是那般容易的。這一次能夠僥幸得了花魁之選,全都仰仗了梁王。下一次,我們還能仰仗誰呢? 一想到昨日梁王離開之時,頭都未回,她心底忽的就生出了幾分落寞。那份悄然而至的悸動也因為昨晚的事情,冷了下去。 前路未知,兒女情長之事在她的心頭,不過是不經意的遇見了,又不經意的轉身而去,似無半點痕跡。 出了煙雨樓的孟秋成不似錦汐,她的心情大好。雖說那女人的目的她尚不清楚,可她覺得這女人很有意思。 她就算不是劉子瑜的女兒,可她昨晚一直都在引起一個人的注意,梁王!梁王雖說及冠之年就被封了王爵,但手里沒有任何實權。 真正有實權的人,是他的父親,輔成王! 如果這女人是想要攀龍附鳳,大可不必這樣大費周章,非要奪下花魁之位,下嫁梁王??勺蛱炷敲炊囡@貴之人,她獨獨還是看中了梁王! 梁王雖常常留戀煙花之地,不過也只是與那些有學識的女子一起品詩論典,從無越舉行為。是以梁王的好名聲就在這煙花巷柳之地傳開了。 但梁王半年前去了邊疆磨練,上周才回了長安城。這些日子不是在宮中應酬就是在王府之中陪伴自己母妃,從未踏足這些地方。 那么一個上個月才來了長安城的人,又怎么會認識梁王呢! 孟秋成仰頭看著細碎的白雪,緊了緊身上的狐裘子,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這女人一定早就打探過了! 或許,她的確是個不錯的人選。 回到縣衙,已是辰時。 一夜沒有睡覺,這會兒孟秋成眼皮子直打架。 本想回去好好睡一覺,但是一想今日上面有人來巡視,她不得不強撐著疲憊過來。 一到衙門口,周師爺就拿著官服遞給他,一臉著急的模樣。 周師爺名廉,字鏡之。幾次科舉不得志,后來就來了縣衙做了師爺。這人可是個精明的主兒,人呢倒是不壞,就是十分的小氣。想從他身上占半點的便宜,都是難如登天。 孟秋成之所以留著他,一來這人雖然小氣,可卻十分義氣。如果他日出了事,至少這人不會落井下石。 大人,您怎么才回來?周師爺一邊將官服套在了孟秋成身上,一邊有些著急的問道。 嗨,昨兒煙雨樓選花魁,耽擱了! 周師爺臉色一沉,大人,您上個月可還欠了卑職三十兩銀錢沒有還呢!大人現在又有錢去喝花酒了? 孟秋成拉過周師爺的衣領子,笑道,你小點兒聲,別讓人聽了去了。再說了,我什么時候欠了你三十兩這么多? 大人忘了?上個月您去翠月樓吃飯,沒有帶銀錢,是卑職給的。大人點的全是翠月樓的名菜,三十兩不算多了! 孟秋成帶上官帽,笑道,行了,欠你的銀子少不了,這個月領到月俸還你就是了。 孟秋成朝門里看了一眼,人到哪兒了? 衙門里候著呢!都等了一個多時辰了,這會兒氣性大著呢!大人還是自求多福吧!周師爺縮著兩條胳膊,目光對門里面撇了撇。 孟秋成整理了下官袍,笑著走進了大門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摸爬滾打求收藏 第6章 入了衙門,正大光明的匾額高懸于頂,孟秋成的目光在正坐匾下的人身上微微一掃,心中頓時生了一股子的暗諷。原以為是丞相派來的人,沒想到竟是庸王的家將。 當今權勢以張丞相與輔成王兩派為首,這個庸王卻是個中立派,也因為如此,皇上削了他的兵權。不過礙于太后的施壓,又給了他看守長安的要職。 相比起來,庸王之前手中的那點兵權,的確不如這實權要職來的重要。至少他現在把控的是長安城的命脈。 加上這庸王府受太后恩賜,招攬府兵。如今這庸王手里還握著幾萬的兵力呢,這兵力是皇上都管不著。 可惜,這個人,好高騖遠,脾氣暴躁,手上沾染了太多血腥。孟秋成并不想得罪他,因為庸王與皇上乃一母所出,此前太后本有意扶持,可惜先皇屬意的是當今皇上。 這圣旨當眾宣讀,太后這才作罷了。 如今這皇上不過形同傀儡,對太后還忌憚著七分呢!面上母慈子孝,實則面合心不合。要不是這個庸王的確平庸,這大周皇帝怕是早就換了人。 現在坐在孟秋成面前那張縣令椅上的人姓齊,單名一個衛字。生的高大威猛,一把胡茬遮住了小半張臉。 一般家將的品級并沒有她高,無不是仗著自己主子耀武揚威。怎么說這人也不該越了規矩,坐在她的縣令椅上。 孟秋成眉頭不經意的皺起,很快就平緩下去。心中暗笑,真是個孔武有力的粗俗人!但這樣的人城府不深,也最容易對付。 孟秋成收了心中的鄙夷,拱手笑道,齊副尉,今日怎么有空到我這兒來了! 本就等候多時,這會兒看見了正主,齊衛的怒氣rou眼可見。一張黝黑的臉上,盡是不滿。 哼,孟大人好大的官架子??! 喲,豈敢豈敢??!孟秋成幾步走到齊衛身邊,對著他耳邊小聲道,齊副尉,我今兒可是尋了壺好酒,乃酒中佳釀,入口辛辣,入喉甘甜,入身似火。如今這天氣暢飲,再適合不過了。 這個齊衛嗜酒如命,長安城無人不知。孟秋成有些心疼,她從鳳三那里好不容易討來的仙人醉自己還沒有嘗就要送給這個莽夫了。 齊衛摸了摸下巴的胡茬,瞇起本就不大的一雙小眼睛笑了笑,孟大人這么客氣,這怎么好意思呢! 齊副尉,您要是不收,那就是看不起下官了!孟秋成一臉誠懇道。 齊衛想了想,這,既然孟大人如此盛情,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卻之不恭,卻之不恭!對了,還不知齊副尉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齊衛收起笑意,嚴肅起來,這不是就要到年末了嘛,屆時昌元節將近,長安城城防這一次由皇上指派,庸王爺親自負責。歷年本是張丞相,可今年突然換人,張丞相心有記恨,有意刁難。不僅不曾與王爺細說城防布局,甚至連布防用度也克扣了大半。 聽到這里,孟秋成明白了,難怪今日來巡視的是庸王的人。且這話里的意思也再明白不過,無法是上面擠不出銀錢,來下面剝削了。 年末之際,城防若是出了問題,庸王逃不了干系,她這個長安城的縣令更逃不掉,首當其沖要治罪的就是她孟秋成。 孟秋成摸了摸口袋還沒有捂熱的銀子,忍痛割愛的從懷里掏了出來。 齊副尉說的是,城防一事的確重要,人手用度都需謹慎。王爺有什么難處盡管說,下官一定竭力相助!這些就當做是給那些守城將士的一點酒錢。其余的,容下官些時日。 齊衛一看孟秋成呈上來的銀票立刻裂開了嘴,早就聽聞孟大人為官,最是懂得為圣上分憂,為百姓分憂,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孟大人如此之舉,末將回去,必然要稟明王爺。屆時王爺有功,孟大人也是功不可沒的??! 孟秋成好笑,這功勞幾時會輪到她頭上。 齊衛收獲頗豐,來時的一臉怒氣,走時已換成了滿面春風。 孟秋成坐在椅子上,昨兒賺的銀錢,這回算是賠了個干凈。 周師爺拿著一本賬簿,從門外晃晃悠悠的走進來。 大人,綢緞莊的王老板說,您上次在他那里取了上好的江南錦繡,這錢,可還沒給人送過去,一共五十兩!還有在李老板那里拿的雨前龍井,欠了七十兩。陳老板的雪狐裘子三百兩,劉老板的翡翠玉墜一百五十兩,加上我的三十兩,剛好六百兩!可大人的月俸不過一百兩,大人打算先還哪一個? 孟秋成揚起無害笑臉,盯著周師爺看了良久。 王老板的布料我做了套長衫,有些扎皮rou,很不舒服。告訴他,本官這一次就不追究了。李老板的雨前龍井茶味兒不正,還缺斤少兩,哼,本官沒讓他賠就不錯,還敢問本官要錢? 至于陳老板的狐裘子,根本就不是雪狐,回頭給他五十兩。劉老板的翡翠玉墜,頂多也就值個二十兩。至于你的三十兩 周師爺精光凝聚,盯著孟秋成,我的三十兩,大人也想要貪了嗎? 呵呵,怎么會呢!一共一百兩,等發了月俸本官就給! 周師爺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大人若總是這般,恐怕這長安城的商鋪都要關門了。 放心吧,關不了! 阿羽風塵仆仆的從外面進來,接過了話頭,又對著孟秋成行了禮。 大人,馬上年末,便又到了昌元節。屆時舉國同慶,不少官家小姐都要跟隨入宮面圣,自然要置辦一身行頭。還有煙雨樓的那些姑娘,也少不得一番收拾。 大人和她們的關系匪淺,您的一句話,可抵那些商家的千百句了。他們自然不敢得罪,反而會想法設法的巴結! 孟秋成微微一笑,是啊,這年末到了,賺錢的機會也就多了。 周師爺睨了一眼孟秋成,知道她那肚子里一定又有什么鬼主意。不由同情起那些jian商富紳,碰到這么一個貪得無厭的主,真真是可憐了。 但周師爺也不是傻子,他愿意留在這里,就是因為知道孟秋成的本性并非如此。若是換成他,自己真做了官,恐怕不會有孟秋成這般能耐,能周旋在黑白之間。也許他早就得罪了眾人,身首異處了。 他從心底是敬佩孟秋成的。 他輕輕搖頭,想到即將年末,這庸王府的人來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這回給了這些錢,下一次,只怕胃口就更大了。 夜風刮在臉上,比冷又多了幾分冽,孟秋成踱步在長安街的小巷中。這是一條去煙雨樓的近路,人少,還安靜。 阿羽跟在孟秋成身后,稟報著打探來的消息。 這么多年來,他眼見著面前人的一步步艱辛。從下了山,入了這塵世開始,她的命,就由天了。 查到她的底細了嗎?孟秋成輕聲開口。 阿羽點點頭,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