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淦。 簌簌開始迅速想策略,依她現在這個狀態,估計一掌都接不了,跟個廢人沒什么區別,除非突然來個救兵。 可哪能憑空就跳出來呢! 正是她不相信敵人也會進化,以為徐墨陽天下無敵了,所以才帶著他這么貿然來了敵人腹地。 簌簌正絞盡腦汁想著策略,突然眼前閃過一道緋紅,接著就是辨識度極強極濃郁的異香。 “月媚?” 徐墨陽本瞧見她時面色略有些蒼白,后滿眼都是責備,眼睛也紅了,“誰準你來的?” 月媚看了他一眼,執意上前頂住莫諾。 莫諾猙獰一笑,“好啊,又來一個送死的?!?/br> 徐墨陽趁他放松警惕,腳下一道微弱閃光,留下幾道殘影,再出現時,已經從背后劈開了他的皮囊。 莫諾人皮被直直劃開,其中黏連的汁液絲絲拉拉結在段停云真正的皮膚上。 一旁被打傷的長老親眼目睹這一幕,皆目瞪口呆。 “看到了吧,他就是段停云!” 月媚揚起下巴,即使僅剩一只手臂,也將長鞭高高舉起,眼神鋒利,將傲慢在她身上活生生活成一個褒義詞。 段停云見被揭穿,一時勃然大怒,直接將皮撕開,露出真正的面孔,徐墨陽見到那張熟悉的臉,一時憎惡到握劍的手都顫抖起來。 “你們這些人,今日都要死在這里!” 段停云因沒了人皮束縛,面上的猙獰更狠厲了些,直接轟出一個大招,不僅擊中徐墨陽月媚這邊,連莫幻莫閣也無差別攻擊。 這時長老們才意識到,只要看到了段停云真實面容的人,都逃不過一死,他們更是沒有活路。 徐墨陽見那些長老默默站在了他的一側,心知這些長老只為活命,便又提劍迎了上去。 就在這時,簌簌從三清洞中跑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張其貌不揚的符咒,其上閃著淡淡的青光,“快過來,我帶你們走!” 聽見這邊叫喊,徐墨陽與月媚立刻回頭,而最先圍上來的是一眾長老,待徐墨陽發力將段停云打退,才終于最后退到簌簌身邊。 簌簌立刻開始念咒,這是從前她聽三清老頭說過的,但從沒有試過的咒語,此時她無比后悔當初沒能多學習一點技能。 眼看段停云已經晃了晃頭緩了過來,月媚不耐道,“你到底行不行!” 簌簌額上漸漸滲出汗珠,精神高度集中,咒語念畢,她無比期待得看著飄在空中的符咒,終于,符咒邊緣閃出淡淡的青光。 可青光實在微弱。 “人太多了,我的靈力不夠?!?/br> 簌簌說著環顧一圈,大家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想下去,這種情況下,被留下就等同于死亡。 簌簌無言閉了嘴,符咒開始作用,強行帶所有人一起瞬移。 而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月媚突然跳出了符咒圈子,徐墨陽立刻道,“月媚!” 月媚回過頭,明艷的眉眼中透著一股不可忽視的攻擊性,可在此時卻是獻祭似的壯麗。 她深深看了徐墨陽一眼,“我爭不過她,但我要你永遠記住我,一輩子都忘不掉?!?/br> 不知此刻徐墨陽是什么感受,簌簌莫名覺得自己像一只癡傻的羔羊,被人妥妥裝進籠子,挨了一巴掌,那罪魁禍首還將所有的罪名栽在她身上。 一股巨大的陰謀將她籠罩似的,甚至還將她的嘴捂住不讓她出聲,簌簌立刻道,“不行,你不準去!” 月媚這才看向簌簌,嘴角揚起勝利者的微笑。 徐墨陽伸手拉住了她,“月媚,不要沖動,我們可以一起走?!?/br> 月媚看了眼已經向這邊走過來的段停云,徐墨陽握她的手更緊了些,“不要犯傻,跟我回去,我們好好商量?!?/br> 簌簌手中維持著符咒,心中氣急敗壞,“明明可以一起走,你偏要留下是什么居心!” 徐墨陽見段停云已經走近,伸手要將月媚拉進符咒圈,月媚掙扎不開,竟使了靈力打他,徐墨陽不可思議的抬頭看她。 她明知道他本體只要受一點傷,就會牽動身體中的千根銀針。 月媚似也被自己嚇到,回頭看一眼段停云,又快速轉過頭將徐墨陽的手握住,像為自己方才的舉動的道歉,又像抓住一棵救命稻草。 “求你了,我要留下,我知道你永遠不屬于我,相比讓我自殺,不如讓我為你而死,就讓我這樣死,就讓我這樣死,就讓我這樣死……” 月媚湊近了他說道,越說到后面,聲音越發顫抖,仿佛在說給自己聽,安慰自己一般。 說完,她猛得將徐墨陽一推,口唇動了動,便轉頭和段停云硬碰硬對了上去。 徐墨陽清晰看到,月媚最后說的話是,‘死后把我和劉長恩葬在一起?!?/br> 他也因為這一句,渾身都卸了力,好像再也伸不出手將她抓回來。 簌簌面色鐵青,心緒一直維持到將所有人都轉移落了地,才爆發出來。 月媚的這一手太高明,她永遠也學不來。她不知為何自己會生出這么一種nongnong的背叛感,只覺自己一敗涂地,她心有不甘。 于是簌簌收了結印,轉身要回蓮花峰去。 徐墨陽拉住她的手臂,“你做什么!” 簌簌重重甩開了他,“我要去救她!我要去救她??!你為什么不拉住她!明明所有人都可以一起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