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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墨陽只剛碰到了云肩,簌簌便后退一步,她清淺的眸中滿是驚恐。 徐墨陽見簌簌躲開,毫無情緒的眸中突然現出了一抹冷意,他收回手,將彎起的嘴角放下,聲音卻極度溫柔: “下次再不許了,否則?!?/br> “我殺了他?!?/br> 簌簌面色已經慘白到不成樣子,她頗不敢置信又憤怒得抿了抿唇,“徐墨陽,你個瘋子,你憑什么這么做?你以為你有些靈力便可以無法無天嗎?” 徐墨陽只道,“你可以試試?!?/br> 簌簌只覺眼中要涌上熱意,卻又生生止住。 她想哭的原因不是因為徐墨陽的威脅,而是不懂徐墨陽為何要這樣,為何徐墨陽是個這樣讓她越來越厭惡的人? 他方才還與她聊起孩童時,他的父親母親,疼愛他的姑姑,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那么正常的一個人,怎么她戳破了這層窗戶紙,就露出偽裝下這么個瘋狂的人呢? “我未殺他,你為何哭?”徐墨陽茫然道。 我哭了嗎?簌簌伸手撫了撫面上,果真滿手的濕潤,“徐墨陽,你太固執,也太一意孤行了,這世上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br> 徐墨陽看了她片刻,“我可以?!?/br> 簌簌只覺徐墨陽根本不是個常人,他對人對事的反應都令她震驚。 簌簌抹干凈了面上的淚痕。 “就這樣吧,徐墨陽,真的到此為止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了?!?/br> “你走吧,就當我求你?!?/br> 簌簌眸中水光瀲滟,如十年前初次見他時一般清澈,可說出的卻是這般狠心的話。 簌簌見徐墨陽茫然得一動不動,竟如同個做錯事的孩童般,她獨自越過他,走向黑暗縱深處。 “你要拋下我了嗎?” 身后傳來徐墨陽悵然若失的輕聲,簌簌腳下只停了一停,又毫不猶豫地邁開步子走遠去了。 從未拾起,談何拋下。 花好月圓夜,分別的離愁竟也如此相宜。 * 徐墨陽回無憂宮的時候,星眠還沒有回來,徐墨陽甚至等了星眠一宿,然后在星眠剛回宮時就將他攔下,說要商討當年之事。 星眠:我還沒見一眼我的妻兒! 但眼前的宮主又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整個人跟丟了魂兒似的,從前的眼中要么是施威要么是冷厲,就沒有這般無神過。 他又將勘察來的消息跟徐墨陽又詳細說了一遍,說罷他還是那副游離的神情。 星眠正懷疑宮主有沒有在聽他說話,徐墨陽驀地開口,“既然龍泉鏢局的沈緋弄都只知道這些,想必你再打聽,也沒什么結果?!?/br> 徐墨陽轉眼看著星眠,“那便對蓮花峰動手吧?!?/br> 動,動手? 星眠額上青筋一跳,“回宮主,宮中弟子大多還……” “我知道,只你我去便可,”徐墨陽又想了想,拿起手邊的茶盞,喝了一口,“也可帶上月媚?!?/br> 星眠明白了徐墨陽的意思,旋即面上一喜,“難道宮主,修為又有突破了?” 徐墨陽飲完茶將手邊的箭袖撫平了些,淡淡道,“不曾突破,不過恢復了而已?!?/br> 星眠思考著恢復到底是恢復到什么地步,聽說宮主之前修行了秘法,莫非是恢復到秘法的頂重嗎? 星眠再看向宮主時,竟見他在望月,“原有些東西是你的,后也能不是你的?!?/br> 星眠聽得一頭霧水,徐墨陽又道,“挑個良辰吉日,端了蓮花峰吧?!?/br> * 蓮花峰本上下固守,前段時間因為無憂宮與人偶房火拼,無憂宮大傷元氣,便樂于隔岸觀火,看守松懈了些,可怎也想不到徐墨陽竟提了劍帶著兩人便敢打上山來。 徐墨陽這次并未使蓮花峰血流成河,直接挑了莫諾莫幻莫閣莫越幾個人打上一架。 大戰一場,開始時夜深人靜,分出勝負時已烈陽初升。 徐墨陽道,“我也不是今日要屠了你們蓮花峰,只是想打聽一些事情,你們四個皆不是我的對手,叫三清老賊出來!” 三位長老被打得氣喘吁吁,他們首先沒想到徐墨陽是這么個要求,次沒料到為何游歷回來的掌門這般虛弱。 莫諾面色慘白,這次與徐墨陽硬碰硬,不知是否因為許久未打手生疏了,竟不太會使劍一般。 蓮花峰修為最高的三清師祖閉關,掌門又不知怎的受傷了似的難使全力,這么個沒有強者坐鎮的蓮花峰,簡直在徐墨陽面前如案板上的魚rou。 莫諾面上是透支過后的慘白,“三清師祖在芙蕖洞閉關,他不出來誰叫也沒有用?!?/br> “哦?” 徐墨陽冷冷應了一聲,然后道,“那倒是我來的不是時候?!?/br> 莫諾與幾位長老互看了幾眼,皆不答話。 “這樣吧,既然三清老賊躲著不出來,他躲一日我便殺一人?!?/br> 徐墨陽說著給月媚遞了個眼色,月媚立刻甩起鞭子拉了一人,將他狠狠撞到樹上,那弟子命硬,這么一下竟然沒死,月媚正要上去補一刀,莫諾突然認出了月媚。 這不就是那晚要他殺掉斷情果之人嗎? 想到這里,莫諾生了心思,何不讓他們狗咬狗,還能給他們些時日。 “慢著!” 月媚看向徐墨陽,只見徐墨陽應了他,便停下正欲殺人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