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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這座如公主別居的宮室,不知代代疊出多少江湖至陰至邪之人,彼一出宮,便是整個江湖的噩夢,而最近幾年屢出風頭趕超舊人的小輩,當屬墨陽山莊的遺孤,徐墨陽。 華殿中央,一紅衣如血少年默默靜立,其挺拔的腰間墜著通體透明的白玉,其上大大的徐字,更襯得白玉在血紅的衣袂間賽雪欺霜。 此時有不緊不慢的聲音從紗簾后悠悠傳來,明明是男子的粗聲,卻又捏尖了嗓子偽作女人般: “墨陽,蓮花峰那三清老頭兒竟種出了顆斷情果,這便是專門為你結出來的果子,此刻就在芙蓉鎮上安身,你去吃了她,必定會予你的功力大有進益,說不定,直接破了頂重也未可知呢?!?/br> 立在殿中的少年先是微一頷首,旋即心中起了疑竇,清亮又略帶疏離的眸中有些許遲疑: “安身?難道這果子成精了不成?” 紗簾后的人一甩袖子,似是懶散躺了下來: “成了精又如何?一個果子罷了,化了人形還是個果子,逃不過被吃的命運?!?/br> 聽了這話,少年心中的遲疑頓消,微微拱手便出了宮門。 化了人形的果子,便將她打回原型,再拆分入肚即可。 第3章 來吃水果 白氏的烤雞廚房沒了,所幸只燒了這一間,住的地方還有鋪子都沒什么問題。 她又向來勤快,在床上躺了一日就耐不住開始收拾東西,叫了師傅來重新打一副烤雞架,這可是吃飯的家伙! 簌簌瞧著師傅逐漸將架子支棱起來,眼睛眨也不眨。 白氏將她的小臉兒洗干凈了,收拾得漂漂亮亮,這般看著簌簌如玉般的膚色,還有嫣紅的口唇,不禁想,如此精致的樣貌,嫩如青蔥的玉指,哪里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呢? 想必也是哪家的富戶丟了女兒,便淪落到這里受苦。 白氏瞧著她死盯烤雞架的模樣,又心疼又好笑,將她拽近些小聲說: “鋪子里還有兩只雞呢,去吧,你將它吃了?!?/br> 簌簌聽罷眼睛一下子就睜圓了,開心地伸手抱了抱慷慨的白氏,這才蹦蹦噠噠去鋪子里吃雞。 可沒過一會兒,簌簌一臉悲壯的就回來了。 白氏瞧了她這副模樣,拉住她問,“這是怎么了?你不是最喜歡吃烤雞了嗎?” 簌簌撅起小嘴一昂頭,頗有志氣,“我不吃雞,吃了雞賣不成錢,沒錢娘就要餓肚子了,我不吃!” 白氏瞧著她這副可愛模樣,方才想勸兩句,簌簌仿佛想起了什么,眼中突然閃起了亮光。 “娘,不如我們去山上摘些野果子吧,不論是賣也好,吃也好,總歸有些用處?!?/br> 白氏一聽就皺了眉頭,因為親生女兒的事,她對走丟有了心結,如今換了簌簌作她女兒,更不能放簌簌一人再獨自去了。 況且幾個野果子而已,賣不了多少錢,她從前的積蓄也足夠撐過這段艱難日子,可她終究說不過簌簌,于是母女倆便手牽著手,一同上山去了。 這一上山白氏就發現了詭異之事。 極其詭異! 先是簌簌所到之處蝴蝶紛飛,鳥雀聚集,后就是簌簌一站到樹下,成熟的果子就噼里啪啦往下掉,比夏日驟雨還要來的熱烈。 她們便什么都不需做,只需往懷里撿果子就是了。 白氏就這樣抱著一堆果子迷迷糊糊地回了家,想了一路還沒想通這詭異的現象到底是因為什么? 問簌簌吧,這孩子只拍著胸口說自己是蓮花峰的果子大王。 一聽就是孩子的玩笑話,白氏自不當真。 待回了家,白氏望著滿地的鮮白桃有些不知如何下手,正叉著腰看著果子們發呆。 簌簌小手戳了戳白氏,“娘親看什么呢?這果子個個都鮮嫩多汁,沒有一顆壞果子的!” 白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認同道:“我知道這其中沒有壞果,不過我想著,這果子全賣了也不值幾個錢,怎么做才能多賺一點呢?” 簌簌蹙了眉頭思索,小臉兒上滿是嚴肅,然后道,“娘,我前幾日瞧見東街的酥餅齋賣得很好,不如我們用這些果子做些酥餅,一定也可以熱銷?!?/br> 白氏方才眉頭舒展,卻又想到了困難之處,“將果子填在酥餅里是個好法子,可你娘我只會烤雞,酥餅卻是一竅不通啊?!?/br> 白氏自己日子過得勉強慣了,就連她蒸饅頭的手藝,也只堪堪達到自己能吃下去的地步,于是一向要強的她也露出怯來。 簌簌卻眨著烏黑明亮的眸子,“不就是將糖,雞蛋,油和面揉在一起,擱在烤爐里烤烤么?” 白氏微微一動,詫異地上下打量覺得理所當然的簌簌,不過她只震驚了一瞬便熄了火: “罷了吧,瞧你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模樣,哪里是會做這些活計的?” 簌簌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抿了抿粉紅的小口,立誓般說道:“哼,我真的會,我吃過的!” 額……雖然是十年前了,但她永遠都記得在宴會上用來解膩的玫瑰蜜桃酥有多好吃! 簌簌也很無奈,偏生宴會上吃過酥餅和烤雞記得最清,其他的都沒印象了。 不過此時也不是想這些閑事的時候,簌簌拿了兩顆大白桃就進了廚房,然后抹袖子,洗手,一副要大干一場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