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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寧接過,只是哭得手還在顫抖,祁南一不留神接滿的杯子里的水就漾了出來,沈寧擦掉,還對他道歉:“對,對不起,我認錯人了?!?/br> 祁南抓抓頭發:“也沒有認錯,我也的確認識許知澤的?!?/br> 他飛快地取下脖子上的紅繩,交給沈寧:“既然你是許知澤的jiejie,這就給你吧?!?/br> 沈寧緊緊握住,指甲因重重的壓迫泛起粉色。 祁南實在想不出更好的安慰方式了,就坐在旁邊等她哭,他覺得好煩躁,心也亂糟糟的。 他碰到了許知澤的jiejie,他把許知澤jiejie帶回了家,他還想和許知澤jiejie來一段浪漫的故事,現在肯定不能了,他要是碰一下,他自己會萎的,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祁南深呼吸了一口氣,說:“我和許知澤是兄弟,你也可以把我當弟弟?!?/br> 沈寧淚光朦朧地看著他。 杏眼泛起漣漪,眉眼美如畫,完全是祁南夢中女神的模樣。 祁南說:“你別哭了,許知澤知道肯定會難過的,他那個人最溫柔了?!?/br> 沈寧收回目光,端起杯子喝下一口水,然后擦掉眼淚:“謝謝你?!?/br> 聲音中還帶著nongnong的鼻音。 “別客氣?!?/br> “你可以帶我去看看南南的墓嗎?”沈寧補充道,“我只是想看看南南,我不會做什么的,我也不會去sao擾南南的家人?!?/br> 祁南:“當然可以?!?/br> 他覺得許知澤和沈寧真不愧是一對姐弟,都是同樣的善良,不想給人添麻煩。 祁南說:“但去之前你先洗臉吧,千萬別哭,不然許知澤看到了一定會很難過的?!?/br> 沈寧重重地點了點頭:“嗯?!?/br> 看著沈寧離開的背影,祁南深呼吸了一口氣。 可喜可賀,祁南你終于說對一次話了! 祁南騎著自己的電瓶車載沈寧去看許知澤。 一路上,沈寧沒怎么說話,祁南也罕見地保持了沉默,路過花店時,沈寧讓他停下來,自己去買了一束白色的菊花。 到達許知澤的墓碑前,沈寧看著墓碑上少年的照片,眼淚再一次涌了出來。 如果說來之前她還報了極其微小的希望。 萬一南南沒有去世呢?萬一這吊墜只是和南南的長得一樣?萬一許知澤只是同樣的和南南出自同一個孤兒院…… 那這時所有的想象在看到許知澤照片時化無烏有。 照片上的少年唇邊有著淡淡的笑意,眉眼和她有些相似,整個人都給人一種向日葵般的溫暖。 沈寧比沈南大兩歲,她記得沈南的樣子,如果沈南長大,就該是這般模樣。 沈寧把白色菊花放在墓碑前,看著照片泣不成聲:“南南,對不起,jiejie來晚了?!?/br> 她哭泣的時候也不會大聲發出聲音,只是默默流淚,最后有些無力了,才被祁南扶著離開。 她抓住祁南的胳膊:“你可以和我說說……許知澤的事情嗎?” 在這一刻,她沒有再稱為南南,沈南已經是別人家的小孩了,他在世時過得很好,這是文湖市最好的墓地,一塊墓也要幾十萬,這對于沈寧來說是一個天文數字。 祁南:“當然可以了?!?/br> 他和許知澤同一個幼兒園同一個小學初中,兩家父母也有往來,許知澤安靜內斂,祁南活躍愛玩,兩個孩子性格完全互補。 祁南很有說故事的天賦,說到有趣處自己都會忍不住哈哈大笑。 那時候他愛拐著許知澤和他一起逃課出去吃面條,許知澤聽說他沒吃早飯也擔心,只能陪他了。 只是笑了,祁南又覺得有些難過,許知澤怎么就去世了呢。 但現在,比他更難過的人就在他身邊。 祁南小心翼翼地看了沈寧一樣,沈寧眼眶紅紅,嘴角卻泛起笑:“他一定是個很聽話的小孩?!?/br> “是的!他年年被評三好學生!”祁南說完,又想到什么,立刻站起身道:“你等等,我去找找許知澤的照片,也讓你看看?!?/br> 沈寧在祁南這兒留到了很晚,她還意猶未盡,看著許知澤的照片不愿移開視線,祁南很大方地送了一張照片給她。 可惜他這里也沒有許知澤的單人照,只有他倆合照。 沈寧如視珍寶,眼睛明亮,認真鄭重道:“謝謝你?!?/br> 祁南擺擺手:“我送你回去,這么晚了你一個女生多不安全?!?/br> 他拿出許知澤在世也會擔心,就輕易地把沈寧的拒絕壓了回去。 祁南的小電瓶威力也大,可以跑出一般摩托車的速度,但他擔心沈寧怕,也就沒騎多快。 祁南不是買不起其他車,只是他覺得那些車哪有小電瓶方便又愛護環境呢? 只是隨著沈寧的指路,祁南騎著小電瓶在這座城市中穿梭,當騎過小巷子,抵達一處看上去破舊的危房時,沈寧說:“到了,謝謝你?!?/br> 她下車,剛走沒兩步就被祁南拉住了。 祁南看著眼前的房屋,十十分擔心就此垮掉,要把他埋在下面了肯定還得來請人挖。 “你就住在這里嗎?” 沈寧咬了咬唇,知道自己的居住條件很差,祁南看上去就是不差錢的主,她心中泛起一些羞愧:“是的?!?/br> 祁南看著她的樣子,也意識到了自己那句話有多不對。 “哎,我不是那個意思,住在這里多不安全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