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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具體他們如何實施, 江有義也想不出來, 只隱隱感覺到此番一定是一場硬仗。 這客棧內人來人往,卻甚少見到什么大宗門的人,更打聽不出什么。 那就沒必要在此浪費時間,江有義放下茶杯,付了銀子, 低著頭走出客棧。 出了鎮子, 一路風雪愈來愈大, 面前白茫茫一片, 幾乎遮了全部視線。 江有義獨自走在風雪之中,寒風呼嘯,刮著臉頰,一身不甚起眼的粗布袍子,衣袂隨風擺動著、獵獵作響。 她看了看腳下上山的主干道,卻轉身向相反方向走去。 昆虛派應該早就知道這幫仙門今日來犯,而羽道靈和傾山尊者也肯定在主要上山之路安排了弟子看守。 江有義不想驚動昆虛派弟子,只有找到其他沒有路的地方上去。 沒路的地方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上的。一來地勢陡峭,爬是爬不上去的;二來此處雖無人看守,但守山結界定是固若金湯,在大陣之下無法御劍,所以其他修士無法上去。 但江有義則不一樣,她不想驚動弟子們,但有系統傍身,倒是可以在最為險峻之地神不知鬼不覺地上到昆虛派內部。 想是這么想的,實cao起來卻不是這么回事。 好不容易上到三分之二處,此時天色已黑,本想趁著夜色進入昆虛派。忽聽一聲咆哮,江有義心下一驚,抬頭看去,只見一個巨大的黑色物體向她當頭俯沖而來。 臥槽! 隨著那龐然大物接近,她終于看清它的樣子,卻在那瞬間被一爪子拍飛,頓時頭暈目眩,眼冒金星,手一松,身體如斷線的風箏向下墜落。 “泰安!” 江有義閉著眼睛大喊一聲,若是她沒看錯,這東西塌鼻短耳,眼睛紅彤彤的,不就是那溪邊妖獸嘛! 真沒想到,再見面竟然遭了它一爪子。 耳邊風聲呼嘯,江有義正要兌換道具減緩自己下落的趨勢,忽覺頸部衣領一緊,身體硬生生止住了下落的趨勢。 好險! 好在泰安竟然還記得她的聲音。 只是……此刻泰安像是叼著它的小崽子似的,正叼著她的后脖領。 江有義伸手扯著自己的衣領,以防被勒死。 不一會兒,泰安將她輕輕拋在了雪地里,江有義打了個滾,狼狽起身看著泰安。 看了看周遭環境,江有義氣不打一處來。 這臭狗子竟然將她又送到了山腳下! 它還好意思沖她咧嘴,沖她搖尾巴呢! 江有義抬頭看了看高聳入云的雪山,根本就看不到頭。如果重新上去,那不得爬到第二天晚上,到那時黃花菜都涼了。 當下鐵青著臉,一邊揉著被它一爪子扇到的半邊,一邊嚴肅地批評道:“泰安啊泰安,老朋友見面,你便是如此待客的嘛?看看,我的腦袋都被你打腫了!” 泰安有些不安的在原地前前后后踱著步子,歪著腦袋看她,尾巴搖得更是歡快。 江有義心下一喜,道:“你現在能聽懂我的話?” 泰安咧著嘴,向她試探地走近兩步,趴在她面前,仰著頭拿紅彤彤的大眼珠子瞧她,還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江有義吃不準到底聽沒聽懂,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泰安還認得她的。 “你若是對我心生歉意,那就帶我上去,我便考慮原諒你了,如何?”江有義伸手指了指山頂,說道,“我需得上去找傾山尊者,有要事!” 泰安卻低下了頭,拿前爪搭在額頭上,似是在思考的樣子。 江有義斜睨著它,一邊揉一邊哭喪著臉道:“哎喲,我這半邊定是破相了,疼死我啦,以后可怎么見人吶!” 聽到她的哭聲,泰安拿爪子扒拉了一下江有義的胳膊。 江有義故意后退一步,表示自己還在生氣呢! 泰安便轉了個身,整個身體伏在地面,橫在江有義面前,還側頭眼巴巴地瞧著她。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 江有義爬上它的背,抓著它腦袋后的短毛,說道:“如此便有勞泰安兄啦?!?/br> 此處風雪極大,但在懸崖峭壁處,泰安的身法也是絲毫不受阻,看來它對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恐怕沒少偷偷從此處上下昆虛派。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它們就已經到達了頂峰之處。 遠遠可見一大片白墻金頂宮殿群在風雪之中若隱若現,此處海拔高,陽光十分通透,那些金頂便如真金一般,閃耀著令人垂涎的光芒。 江有義不由感慨道:這地兒看起來好有錢??! 泰安咬住她的衣擺扯了扯,示意她回神。 江有義挑眉笑著道:“看不出來啊,泰安你可是出自大戶人家?!闭f著撓了撓它的耳朵,“我說怎么好像胖了不少,傾山尊者給你準備的伙食不錯呀?!?/br> 泰安仰起它扁扁的大臉,高傲地抬起下巴以作回應。 江有義再次拍拍它道:“好了,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待辦完了我再找你玩兒?!?/br> 說罷便向著昆虛宮走去,誰知沒幾步,便感覺到自己的衣服下擺一緊。 原來是泰安緊緊咬住了衣擺,還皺著眉頭,嘴里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你不想讓我去嗎?” 泰安的嗚嗚聲更急促了些,江有義道:“此事關乎到昆虛派的安危,泰安乖啊,你也不想見到傾山尊者他們有事的對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