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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忽覺一道森冷的視線落到了自己身上,江有義抬頭,果然便見余長老一臉冷笑著看著她。 江有義心道,既然躲不開,那就只能硬碰硬了,當下不怕死地狠狠瞪了回去。 明真就站在她前方,似有所感,微微側過身。他身量很高,鶴立雞群一般的姿態,江有義便再也看不到那討人厭的余長老了,看著眼前已然寬闊的肩膀,心下微微一暖。 沉默已久的元海禪師呵呵怪笑道:“老夫久不在外,竟不知現在的凈琉竟然落在此等人手上,看著著實令人不適?!?/br> 凈琉派那幾個年輕內門弟子自然沉不住氣,噌噌噌地紛紛拔劍,余長老忙揚起手讓他們不要沖動,自己則繼續道:“前輩教訓的是,晚輩若有不足自當改之。只是這三位凈慈寺禪修弟子……” 他說話不喜說滿,喜歡留半句讓別人接,以往仗著凈琉派大長老的身份,別人自是給他薄面,各種奉承討好。 元海禪師卻冷冷道:“話都不會說?滾下去,換個人來!” 江有義不免覺得好笑,余長老這次面對的是元海禪師,也給來這套,總算吃了個憋。 凈琉派那群弟子又站不住了,似乎覺得自己人多勢眾能夠圍殺了灰袍人似的,叫囂著要教訓教訓元海禪師,到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余長老前沒了面子,還得撐著臉面攔住這群初生犢子,安撫他們的情緒,估計這輩子也沒這么堵心過。 就在此時,卻聽元海禪師指著無聞道:“你作為永慈寺長輩,竟要他人來為你們討回公道,堂堂中岳之一,這傳出去豈不是惹人笑話!” 這話到底帶了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江有義心道,果然元海禪師還是很護犢子的。 無聞自覺羞愧難當,躬身宣了句佛號:“前輩說的是,此乃我永慈寺之事,自然由我出面。還望前輩能夠高抬貴手,放了我寺小僧。前輩如有不滿,一切由貧僧承擔?!?/br> 元海禪師這才緩和道:“解開不難,只是現如今有件事情牽扯到老夫頭上,今日需得問清楚了才好放了他們?!?/br> 戒癡搶話道:“師叔祖,方才我早就將實情和盤托出,但這老人家不信我,戒癡也不過是個受害者,小師叔和行難師弟他們可以為我作證?!?/br> 無聞心道,這前輩看起來暫時也并非是要傷害戒癡,便想著等弄清楚真相再央求灰袍人解開也不遲,于是安撫道:“戒癡,這位前輩并無惡意,暫且稍安勿躁?!?/br> 戒癡一時語塞,求助地看向明真,卻見明真擋在江有義身前,向他暗暗搖了搖頭。 此時長清宗葉真人說道:“我今日隨余長老前來便是相助捉拿凈琉派jian細的……余長老,還是快快進入正題,抓了那jian細咱們盡快回長清宗,沒多久便是弟子們的比拼盛會,宗內事務繁多,我恐怕不可在外久留?!?/br> 余長老點了點頭,拔高聲音,向著江有義的方向喊道:“怎么?是要老夫親自來請你嗎,艷姬?” 眾人面色均變,大家知道這聲艷姬自然是叫得那小和尚身后的女子,以往艷姬和魅術的傳言在各門各派傳的神乎其神,但眾人從未見過艷姬本人是何模樣,今日有此機會,一個個伸長脖子倒要看看是何等魅惑女子。 明真冷著一張俊臉,盡力擋住那些人的視線,他向余長老略一施禮道:“小僧與江姑娘多年前便是舊相識,她為人寬厚善良,多次救助我們,長老何以認為她是那魅蝶雙煞的艷姬?” 余長老冷哼一聲,輕笑道:“列位看到沒?這永慈寺的小和尚在這妖女的魅術之下如此死心塌地維護,可見她的厲害,諸位小心了,莫要再著了這妖女的道!” 戒癡聞言,立時附和道:“是啊小師叔,我方才所言不虛,我與行難四人皆是著了這女子的道,她竟讓我們自剖心臟供這老人家,心思何其歹毒,你還要護著她嗎?” 眾人驚異之下,都在思量,難道這灰袍人是跟艷姬一伙的不成? “住口!”明真急道。 他待要再解釋,身后傳來江有義的聲音:“明真,他們耳聾眼盲,一心只相信自己相信的,說再多也是無用!” ◎最新評論: -完- 第197章 有口難言(半掉馬) ◎我要你親口跟我說?!?/br> “無聞大師, 你們永慈寺不是戒律最為森嚴的嗎?怎么?你門下弟子反倒為妖女說話?你可知這妖女憑著一手的魅術害死我們正派多少子弟?想必你門下也有枉死之人吧?”余長老語帶譏諷道。 無聞沉默片刻,終是看向明真說道:“明真,過來!”雖未動怒, 但聽者便知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 明真自小在禪門長大, 后又被帶去最大的禪修門派永慈寺,他在永慈寺內,方丈師叔允他和戒癡不必改法號,一開始在心里還曾擔心會不會融入不了新的環境,恐那對頭再找上門來給其他新師兄弟帶去麻煩,便漸漸變得沉默, 只一心鉆研修煉??墒呛髞聿虐l現, 原來方丈及各位師叔不僅沒有苛待他,還給予他最大的自由。 明真心里對每一位師叔都極為尊敬,可是如今,擺在他面前的難題,卻是要在師叔與有義之間做選擇。 他擋在江有義身前, 掙扎了好久,再抬起頭時, 眼里閃著堅毅的光:“在事情還未水落石出之前, 誰都不能帶走她!” 余長老冷哼道:“無聞大師,老朽今日是奉命前來,若不將這妖女抓回去審問,便是老朽失職。所以倘若再有人擋道,那便不怪老朽手里的長劍無情了?!彼@句話卻是向無聞大師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