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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義接連被這一對jian人輪番掐脖子, 感覺喉骨就快要被掐斷了。張玖玖與宗流走后,她努力地張著嘴巴,艱難地呼吸著。 天邊的那團黑云漸漸靠近,速度極快,眨眼間便來到了江有義所在上空。 此人目力極好, 在追逃的途中就已發現了岸邊有一人正奄奄一息, 但并不知躺在此處的是誰。 此刻身后有追兵, 況且他本就不是個愛多管閑事的人, 因而一開始并未在意??僧旓w至上空時,卻見地上那姑娘竟是江有義。 他看了看身后那位,心道:“真是天不亡我!”當下駕云俯沖而下,抓起江有義,將她擋在身前。 黑云繚繞著散去,抓住江有義的黑袍人站在那里,等著那人,一改先前慌忙而逃的模樣。 他得意笑道:“羽仙尊,看看我手里的這位姑娘是誰?” 雖然眼皮沉重,看不清狀況,但聽此人聲音,江有義竟覺得甚是耳熟。聽他言下之意,便說明之前他們曾見過,此人是認識她的。 她本感嘆著今日怎么那么倒霉,走了兩個又來一個,但當抓著她的這人喊出“羽仙尊”三個字時,心下一喜,頓時覺得心安不少。 他真的出現了,每次在生死關頭,他總能適時地出現,化解危機。 此刻羽道靈在江有義的心目中,已經成了她的救世主。 羽道靈輕飄飄地降臨在波光粼粼的湖邊,手上握著晶瑩的赤松劍,站在黑袍人面前。他看著黑袍人手里的姑娘,此刻雙目緊閉,面色蒼白,氣若游絲,看來情況很糟糕,握劍的手緊了一緊。 “放了她!”聲線中透著一股子冷意。 這不太像平日的他,言行舉止都是清冷淡漠的,此刻卻顯然有些不一樣,語氣中分明帶了點情緒。 顯然,黑袍人也意識到這一點,沒想到這把真的賭對了,他笑得有些張狂:“老夫以為羽仙尊對任何人都不假辭色,但此刻看來,好似并不是那么回事。這姑娘對仙尊來說,很重要嗎?” 說著,他伸出手掐著江有義的下巴,端詳了片刻,有些不解道:“聽聞羽仙尊只有一個師姐,哦……就是后來的夕羽仙子,你們二人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也不知后來怎么,夕羽仙子就被你師父逐出了師門,當真是可惜。你師父凈明老祖最是疼愛你,把你養在洞府連面都不讓外人見,想來能令你如此在意的女子,除了夕羽仙子再也沒有旁人了吧?只是……這姑娘怎么看都不像夕羽仙子,仙尊怎么如此在意她?” 江有義雖然氣不順,但大腦卻是清醒的,好似靈魂與痛苦的身體剝離開了一樣。 聽聞此言,她忍不住在內心吐槽道:這男子也真是奇怪,怎的如此八卦,這么關心羽道靈的感情生活嗎? 羽道靈瞇著眼,緊盯著黑袍人的面具,冷聲道:“閣下似乎對本尊很是了解?”他頓了頓,又道,“只是這世間知道這些的可沒幾個,不知閣下是從哪里聽說的?又或者,閣下便是那幾人之一?” 黑袍人一頓,似是被羽道靈問道關鍵之處。本想拿夕羽仙子的事情來刺激刺激羽道靈,好讓他亂了陣腳。誰知對方不僅沒被刺激到,自己的身份也差點暴露。他冷哼著轉移話題道:“羽仙尊,你平白無故追著老夫到了這秘境之中,卻是為何?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見面就拔劍,凈明老祖便是這般教你的嗎?” “少提我師父,”羽道靈沉聲道,“閣下在西宗做過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本尊將你帶到昆虛傾山尊者面前,待調查后一切自會水落石出?!?/br> 西宗? 江有義回想了在西宗所見之人,難怪這個聲音這么耳熟,確實是在西宗,她見過此人! 在寒云寺抓了明真等一干少年小和尚的黑衣人頭領,他的聲音與此人一模一樣。 羽道靈此刻追擊此人,說明昆虛派的那幾個被殺的弟子很有可能也是他干的,當時他的目的便是想找出藏在西宗的明真而已,竟然殺了這么多少年修士,簡直是個惡魔。 黑袍人抓著江有義的五指收緊,怪異笑道:“江姑娘在老夫手上,若是羽仙尊不在乎的,便盡管過來抓我,看看誰的動作更快?” 江有義回憶片刻,心中忽然一緊。這惡魔知道她是江姑娘,說明認出了她??僧敃r在寒云寺的山巔,她為了救下明真等一干小和尚,便自稱是前魔尊陣營之人,這才騙過此人,寒云寺逃過了一劫。 倘若他將這個秘密告知羽道靈,那么羽道靈會怎么看她?還會信任她這個朋友嗎?還會正眼瞧她嗎? 羽道靈身形未動,抿唇不語。 倘若江有義受傷沒有這么重,他此刻出手,黑袍人定是逃脫不得。但是現在江有義被黑袍人抓著擋在身前,而且這般奄奄一息。倘若他二人動起手來,護體真氣勢必會暴漲開,若是波及到她,恐有性命之憂。 黑袍人瞧他如此,便知道羽道靈還是有所忌憚。當下得意道:“這江姑娘還真是有用,那老夫便帶走她,羽仙尊放心,倘若你不追來的話,老夫便放她一馬,只是她此刻就剩最后一口氣,到時江姑娘是死是活那便不關我的事了。想必羽仙尊也感知到了,傷害江姑娘的人便在這林子里,此刻仙尊追去還來得及,何必硬是緊著我不放呢?” 那黑袍人大笑著拖著江有義鉆入櫻花林,他的身法奇快,轉眼便至櫻林腹地,可一路上羽道靈卻也是緊隨其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