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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 又來! “好漢饒命!”江有義保持著蹲的姿勢,雙手舉起,作投降狀,飛快解釋道,“我只是個路人,因為迷路了才逛到此處,別誤殺?!?/br> 因為蹲下的姿勢,她只能看到此人的衣擺和靴子。 精白的衣擺上,金線鑲嵌其上,連鞋子上也有金色的滾邊,這素雅中帶著貴氣的裝扮, 難道是? 江有義緩緩抬頭,待看清面前拿劍指著她的人,心中一喜。 “是你?” “怎么是你?” 二人幾乎同時開口,語氣中皆有一絲驚喜的意味。 是的,江有義沒有猜錯,此人正是昆虛派宋昭明! 終于遇到一個認識的伙伴了,江有義此刻頗有種老鄉見老鄉的、兩眼淚汪汪的暖心感覺,就差一個箭步抱上去了,但是被男女授受不親的理智給成功拉回。 一旁,明心在那繞著二人轉圈圈玩兒。 那宋昭明上下打量她,皺眉道:“江姑娘,你,你的臉色怎么這么差?” “先別管我,你快隨我來,戒妄出事了,那賊人被我困在禪房里,宋道友,您想辦法幫忙將他捆起來,咱們把他送戒律院審問!”江有義拉著宋昭明的寬袖向后院禪房走去。 宋昭明:??? 對面滿面詫異,江有義道:“哎呀,來不及了,你快隨我來,我邊走邊解釋?!?/br> 于是,宋昭明就這么被她拖著走向了戒妄的禪房。一路上江有義把經過大概與之說了,宋昭明心中對此有些疑問,比如說江有義一個練氣三期的修士,是怎么定住那人的?又比如為何戒妄會被殺,這黑衣人又是什么人? 他遲疑著,自己到底該不該相信江有義所言呢。 索性距離不算遠,不一會兒二人便到了東南角那間僧舍門口。 此時,房門緊閉,周圍也沒什么異動,正如江有義走時的那般模樣。 她心下松了一口氣。不過此刻禪房安靜極了,想來,那黑衣人應該是喊累了便閉口不語了吧。 可是,想到要面對那兇惡狠毒的黑衣人,心里還是有些怕的。 她有意無意地,半個身子躲在宋昭明身后,探出手,用力推開了那扇禪房的門。 “咦,他人呢?方才明明就被我定在門后的??!”江有義喃喃自語道。 一開門,她便聞到一股nongnong的血腥氣,心想許是戒妄死后流下的,因為關著門,所以氣味變濃了。 忽然,身前的宋昭明身形一滯,只見他左手指著屋內西方某處,詫異道:“他,他在那里!” 江有義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她只看了一眼便縮回宋昭明身后,心中驚懼萬分,不敢再看。 西宗地界,傍晚的光不算弱,透過開著的門,照向屋內的東邊之處。 而在西邊顯得最是陰暗的墻邊,一名黑衣男子筆直地靠墻站著。 他四肢軟軟地耷拉著垂下,面上血rou模糊,五官已經無法分辨,鮮血汩汩流下,將他的上衣染了個徹底。 江有義這下再也忍不住,此刻已經管不著什么形象不形象的問題了,當下雙腿一軟坐倒在地。 “他,他死了,卻為何能夠站在那里?” 宋昭明瞧她害怕的神情并非裝出來的,道:“你在此等我,我進去看看?!?/br> 江有義拉著他貴氣逼人的衣擺,道:“勞駕了,不過宋道友你且注意安全?!?/br> 宋昭明看著她,目光晦澀不明,點了點頭。 此刻她已無心去探究別人的眼光,整件事情到目前為止越來越詭異。 她坐在地上,腦內卻異?;钴S,情不自禁開始分析這些人的情況。 圓空禪師之死,很好理解,他許是能洞穿人心的大師?;蛟S是在端陽節前便預測到將要發生的事情,或者是寺內原本就有賊人入內且被他看穿身份,故而為了保全全寺,選擇自殺。 而戒妄的行為亦是十分奇怪。聽圓智禪師的意思,他是臨行前跟上宋昭明他們的,這個舉動有些突然,可能是被人指使或者是被人威脅,所以才跟著大家,在途中給眾人下藥,要說目的,定是沖著明真而來的吧。 她想到天帝山山谷之中,最后有人吹的笛音能夠控制妖獸溪邊的神識,使其發癲發狂,那吹笛之人,有可能便是幕后BOSS。 而戒妄被黑衣人所殺,便是這個幕后人擔心自己的計劃敗露,殺人滅口而已。 在這當中,幕后之人未曾想到的是,半道上她江有義闖了進來,竟能制服黑衣人這枚棋子,在江有義離開禪房后。那幕后BOSS便殺了黑衣人,算是棄車保帥之舉。 江有義忽然想到,倘若當時她直接掀開那黑衣人的面巾,那么此刻屋內,便會多她一具尸體。 幸好,幸好當時沒有那么沖動。 江有義想到此處,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她咽了口口水以滋潤自己干癢的喉嚨,努力壓制內心恐慌。 好不容易理清了一些思路,她得挺住,心不能亂。 屋內,宋昭明察看完畢出來。江有義見他手拿錦帕緊緊捂住自己的口鼻,臉色慘白。 江有義緩緩起身道:“宋道友,你還好吧?” 宋昭明放下錦帕,疾走幾步,遠離這間禪房,大口呼吸著外面干燥清爽的空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