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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抖著嗓子喊了一聲“元帥”,聲音里濃郁的感情幾乎要溢出來,聽得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然后眼睜睜看著步淮遠抬起手上移,像是沖著穆海潮的腦袋挪過去。 我情不自禁瞪大了眼睛:他要是敢摸其他人的頭就死定了! ——還好,他的手中途停下轉了個方向,輕輕拍了拍穆海潮的肩膀。穆海潮飛快地擦了下眼角,然后又恢復公事公辦的樣子,和步淮遠小聲說明情況。 他們兩個人站在那兒,沒有要做出任何行動的樣子,也沒有提醒我不要亂動,應該是在這里待著暫時沒有危險。 我幫不上什么忙,也不打算過去打擾他們,忽視周圍那些偶爾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低下頭把旁邊的一顆小石子踩在腳下碾來碾去。 雖然很不合時宜,但我控制不住自己,有點不太高興。 他剛剛叫穆海潮的時候好親密。 “阿潮”。 每次叫我都只會連名帶姓喊“余別”,雖然在床上聽起來確實很好聽很爽,但是…… 我煩躁地踢開地上的石子,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 穆海潮和步淮遠是多年同事兼戰友,關系好一點也正常,之前在基地里穆海潮偶爾找阿修說話我也不覺得有什么,為什么要突然這么在意? 那顆小石子骨碌碌地滾遠了,我往旁邊看了眼,發現那兩人還在認真地商量形勢,穆海潮的手里多了一張字條,步淮遠皺著眉,林青書依然在對面不知死活,也沒有絲毫要清醒過來的跡象。 我沮喪地嘆了口氣,走到旁邊蹲下了。 其實我知道自己也不是突然要吃這種醋,或者是真覺得阿修和穆海潮會有什么——隨便想想都知道不可能,而且我也不會去做這種不信任他的事情。 我只是……只是突然有點沒安全感。 原本一直想方設法讓阿修承認自己是步淮遠的那段過去,但等他真的完全接納了自己,我又有點無所適從了。 雖然這么說不正確,但我現在也不知道還能怎么形容了——我就是突然發現,步淮遠和阿修似乎確實不太像。 我盯了一會兒步淮遠的側臉,他好像感覺到了,轉過臉看我。發現我蹲在地上的時候他還愣了一下,然后和穆海潮說了句什么,轉身朝我走過來,到我面前和我一起蹲下。 “怎么蹲在這里了?站累了嗎?” 他又是這樣,干什么都怕把我累到,也不想想一個alpha怎么可能站一會兒就累了。 但我沒說話,他于是抓著我的手把我拉起來,還順便幫我拍拍衣服下擺沾到的灰,睫毛特別溫順地垂著,額前的碎發有點長了,快要遮到眼睛。 “步淮遠?!蔽医兴拿?。 他依舊低著頭,很自然地嗯了聲,我說我想親你一下。 他明顯被嚇到了,倏地抬眼看我,耳朵尖一下子就變得通紅,窘迫到說話都不太利索:“現、現在嗎?”然后又左右看了看,有點為難和尷尬地說現在好像氣氛不太合適,只親一下好不好。 連我這樣心血來潮莫名其妙有點離譜的要求,他都不會拒絕。 心里那根扭著的弦突然就松開了,我笑了一下,捏捏他的手心:“逗你的,和穆海潮商量出什么了嗎?” 他松了口氣,說:“穆海潮進來的時候差不多就是現在這樣了,林青書和那些人都失去了意識,桌上還放著張紙條?!?/br> 紙條上寫著字,警告穆海潮不要靠近林青書,也不要越過這張長桌,否則埋在林青書腺體里的微型電子控制器就會將倉庫里的炸藥引爆。 “埋在林青書腺體里的控制器?” 我太過震驚,差點沒控制住音量,阿修迅速捂了下我的嘴,點點頭:“對,穆海潮說林青書分化的時候被高慶平壓著做過一次手術,應該是那個時候放進去的?!?/br> 我張了張嘴,問他:“所以高慶平從一開始就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嗎?” 阿修搖頭:“不是,他只是把林青書當成自己的工具?!?/br> “……” 我有點同情林青書了,雖然我父母也沒怎么把我放在心上,但至少他們對我也沒有這么過分。 阿修又說:“阿潮檢查過了,倉庫的墻體里全是炸藥,不能貿然行動?!?/br> 我啊了一聲,往四周看了看。林青書在的位置很巧妙,如果想往倉庫后門走,無論從哪里過去都會進入那個距離范圍。 “那怎么辦?” 阿修看了眼穆海潮,說她想先把林青書弄醒。 我探頭去看林青書,他不知道中了高慶平的什么計,一直沒有動彈,要不是胸口還在微微起伏,周圍的人也都很冷靜,我幾乎要以為他死了。 我不知道穆海潮要怎么把他弄醒,問阿修,他皺著眉說穆海潮打算用信息素,但是不清楚林青書腺體里控制器會不會有影響,所以還沒敢動。 “信息素?”我愣了一下,突然沒想起來林青書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和他共事這么久,他身上似乎很少帶著信息素的氣味,不像阿修,我靠近一點就能聞到淡淡的黑巧克力味。 “嗯,匹配度高的話alpha可以直接通過信息素刺激omega?!?/br> 我大驚失色:“穆海潮和林青書的匹配度很高??” 阿修沉默兩秒,說:“……不,是因為阿潮比較特殊,她和非常多的omega信息素類型都有高的匹配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