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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個omega,在那樣混亂殘酷的小型戰場里,沒有機甲和武器是根本不可能存活下來的。 不過如果阿修真和那場襲擊有什么關系,我也不是太擔心。 帝國對alpha的寬容幾乎到了毫無底線的程度,只要不是通敵叛國,就算當街殺人也只不過是給一個拘留五天的教訓,除非對方背景強大。 何況阿修被我撿來的時候,是一個正在易感期的omega。他會被一個路過的alpha收留并使用,這簡直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我悄悄用余光瞥了一眼。 阿修照舊捧著水杯,十指交握,長長的淺色眼睫垂著,唇色寡淡,唯有鼻梁和側臉的線條硬朗而凌厲,看著很兇的樣子。浴袍半遮半掩,比小麥色更淺一點的蜜色胸膛上堆疊著斑駁痕跡,純黑色的頸環就像一道嚴苛殘忍的鎖,金屬鏈則是它的鑰匙。 誰抓住了鏈子,誰就能掌控他。 我伸出一根手指,摸到沙發下面勾住鐵鏈的尾端,在掌心繞了一圈。頂部的鈴鐺受到牽扯,發出叮叮當當的輕響。 他立刻偏頭看我,有點緊張有點慌亂,身軀rou眼可見地僵硬了幾秒。 我扯了扯手里的鏈子,他就被迫朝我靠過來一些,杯子里的水面大幅度晃動了一下。熱乎乎的體溫離得越發貼近,我心滿意足,沒有再將鎖鏈松開。 于是阿修也只能維持著這個姿勢和距離,動彈不得。 脖子上的鈴鐺隨著剛剛的動作,丁零當啷響了幾聲,又重新歸于平靜,只等著我什么時候再扯動鏈子。 看吧。 他是誰又有什么關系? 至少現在,他已經被我撿回家了。 * 這一條插播的新聞結束后,游戲直播又正常繼續。 因為右手圈著鐵鏈不太方便,我把蝦片換了只手拿,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 懸浮屏幕上這會兒放著一張巨大的深藍色地圖,上面點綴著很多閃著亮光的圓點,每兩個隨機的圓點中間又連接著黃色的線條,縱橫交錯,虛直相間。 置身于全息游戲倉的主播此刻正置身其間,站在地圖前沉思,同時解釋自己的下一步計劃:“我的星球現在已經發展差不多了,就是那個生物機甲還沒有升級到最高?!?/br> 這是一款目前非常流行的游戲,龐大的星際世界里散落著無數大大小小的國家,玩家則會隨機獲得一顆星球和一些數額不大的科技點,憑借著自己的能力建造星球,然后發展科技或是擴大版圖。 但這并不是一個簡單的經營類養成游戲,因為在這期間,隨時都有可能和其他星球爆發戰爭。這時,玩家又必須cao縱機甲參與戰斗,為了方便玩家對機甲和武器進行熟悉,游戲還內置了訓練場,所有戰斗機制都幾乎復刻現實。 因為在游戲里沒有alpha和omega之分,也沒有什么阻礙omegacao縱武器和機甲的精神屏障,所以許多omega也會參與其中。我之前也動過這個游戲的心思,但一整套全息游戲倉的價格昂貴,都趕上我一個月工資了。 也不是買不起,就是以前念書的時候窮慣了,暫時還沒能狠得下心。 主播離開地圖界面,在充滿科技感的基地里繞了兩圈,通過一扇虹膜識別的機械門,進入他的研究室。 研究室很大,正中間是一座瑩白色的臺子,上面立著一座巨大的生物機甲。通體灰白,手臂和身體兩側雕刻著晶藍的流暢線條,帥氣又漂亮。 “還差最后幾個步驟就能完成,”主播抬頭仰望他的機甲,語氣中滿是驕傲和感嘆,“我用了這么久的時間,終于將它復刻出來了?!?/br> 看見這個機甲的瞬間,我情不自禁坐直身體。 哪怕隔著一層虛擬的屏幕,都能感受到它的強大和帶來的視覺震撼。在我感嘆的時候,手里的鏈子突然繃緊,我轉過頭,發現阿修嘴唇微張,眼神里的不敢置信幾乎滿到要溢出來。 “這個……”他只說了兩個字,倏地閉上嘴。 “這主播是帝國元帥步淮遠的粉絲,畢生心愿就是能在游戲里搞出一個步淮遠機甲的模型,”我咔擦咔擦嚼著蝦片,好心給他當解說,“我才看了一年多他的視頻,聽粉絲說他已經研究好幾年了,終于快成功了?!?/br> “怎么,你也喜歡步淮遠嗎?”我問。 阿修沉默了好一會兒,主播都離開機甲研究室去做光感追蹤狙|擊|槍了,他才反應遲鈍地搖了搖頭,遲疑著開口:“……步,步淮遠他,很受歡迎嗎?” 我詫異:“你不會不認識他吧?” 連我這個對戰爭沒什么體驗感的人都知道這個人,我沒想過阿修會不知道。 帝國元帥步淮遠,堪稱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年僅十歲的時候就能cao縱超S級生物機甲。盡管成年后分化成了beta,也沒有對他發揮自己的天賦產生絲毫影響。 聯邦和帝國的關系還沒有差到這個地步的時候,他曾經去聯邦軍校進行過友好交流。那段以一人之力連戰聯邦戰力榜前三全勝的視頻在星網上掀起軒然大波,至今仍掛在視頻網站首頁,播放量居高不下。 人的骨子里總是崇拜強者的,更何況步淮遠從不以真實面目示眾,更是給他添上了幾分神秘色彩。 年輕,強大,神秘,還是聽上去就覺得牛逼的元帥。這一套buff疊下來,步淮遠頓時在星網上收割了一大批粉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