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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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喚莫名想到了一個詞夫妻相。 他們這是怎么了?崔喚問家里唯一一個正常點的江虹。 江虹也很奇怪,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從安樂放暑假兩個人就一直這樣。剛開始是安小弟每天睡不醒,后來先生也加入了,整日都很萎靡,我努力地給他們做補氣的東西吃也沒有用。 江大廚憂心忡忡,甚至反過來問崔喚:崔秘書,他們是不是得了什么???要去看看嗎? 蔣鳴玉為什么會這樣,崔喚倒是能猜出一二,可安樂平時不是活蹦亂跳的嗎,怎么也跟著一起迷迷糊糊。 安樂見到崔秘書就想起自己必須喂飽蔣鳴玉的使命,瞬間清醒了過來,而蔣鳴玉掀起眼皮看了崔喚一眼,就當作他不存在。 崔秘書,你來啦,這次又是什么事?是給蔣鳴玉送吃的來了嗎? 崔喚見安樂儼然一副主人翁的架勢,笑道:看來你在這里待得不錯,和先生關系這么好了。 安樂知道崔喚是指他在蔣鳴玉房間里睡覺的事,清了清嗓子,說:先生說我魂魄不穩固,一不小心就會失去一魂一魄,所以讓我經常待在他身邊,怕我出事。 崔喚意味深長地說:那確實要小心了,曾經有個人魂魄離體,隔了二十年才找回來,最后他醒來的時候發現她老婆早改嫁了,還生了個兒子都上大學了。 安樂:崔秘書就是故意嚇唬他的吧! 崔喚這才說明自己的來意:是老爺子讓我來找先生的,我有些話要對先生說。 崔喚搬出了蔣家老爺子,蔣鳴玉不得不看向崔喚,說:去書房。 兩個人去往書房,蔣鳴玉雖然態度冷淡,但沒有像上次那么排斥,安樂見了很驚奇,難道蔣鳴玉又想開了? 江虹卻說:崔秘書來應該是為了蔣家祭祖的事情吧。 安樂一愣:祭祖? 江虹點點頭,說:以前每年七月先生就會回蔣家去住一個月,等八月祭祖完畢再回來。今年到了時間,我還奇怪為什么先生一動不動,果然崔秘書就上門來找了。 原來是這樣。 蔣家作為有玄學背景的商業大家族,肯定非常重視七月半的祭祖,蔣鳴玉在蔣家的地位一看就不低,無論如何都會被請回去參加祭祀活動的。 只不過蔣鳴玉正在跟蔣家鬧別扭,所以今年才拖延了。 安樂問江虹:大廚,你會跟著一起去嗎? 江虹連忙擺手:當然不會,我又不是蔣家的人,祭祖很講究的,不能亂拜。他給安樂舉了個例子,在我老家有這么一件事,有一年清明,離家多年的親戚從外地回來上墳,因為隔了太久,祖墳在山上,他們不會認路,又是請了假回來的,時間緊迫,就請了遠房的一個叔叔領他們進山。 安樂認真地聽江虹講:那天本來天氣很好,路況也不錯,那個帶路的叔叔對山里的情況特別熟悉,應該不會出什么差錯的,可偏偏他們上墳回來的時候,晴天突然下起了大雨,山路瞬間變得濕滑,那個叔叔平時爬山跟走平地一樣,結果那次一行人就他一個人摔了一跤,他用手撐住身體,兩只手腕當場就骨折了。 安樂沒聽懂,說:人總有失手的時候,這又說明了什么呢? 江虹看著他,神色里很鄭重,說道:叔叔回家之后將這件事講給別人聽,村里的老人知道了把他大罵一頓,說你自家的父母都不先祭拜就去給別家親戚上墳,你父母在九泉之下有何顏面,當然會不高興,讓你斷兩只手是給你這個不孝子一個教訓。 那個叔叔聽了,連忙帶著香火貢品就去自家祖墳上給父母祖宗磕頭,跪在那里罵自己不懂事,祖宗們別怪罪?;貋碇?,他那兩只斷手恢復的挺好,也沒留什么后遺癥。 安樂聽著一愣一愣的,心想原來還有這種講究,怪不得說不認識的墳頭不要亂拜。 以前他對于這類故事都是聽聽就好,如今見鬼見得多了,不信也得信。 他在另一個世界的時候,每年清明都跟著爸媽去上墳,爸媽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也沒注意過這些事宜,這么看從現在開始應該多留心了。 他想著到七月半的時候,給安家的老祖宗們燒些紙錢表個心意,只是不知道換了個世界,他們收不收得到。 安樂對江虹說:那大佬回去,你也要回老家嗎。 江虹搖搖頭,跟安樂一個想法:我不走,到時候在外面燒紙回去就行。 安樂沖江虹笑:那暑假就我們兩個在這里了。按照江虹說的規矩,蔣鳴玉自然不會帶外人回家祭祖,安樂就只能跟大廚和雞一起相依為命。 誰知道江虹聞言白了臉:那慘了,你這個招鬼體質,先生不在,鬼門開的時候,院子里還不搞得群魔亂舞。 安樂拍拍江虹的肩膀,說:你放心啦,大佬在走之前一定會想辦法的,說不定布個結界啥的,你就負責每天做好吃的就行啦。 蔣鳴玉跟崔喚在書房里談了很長時間,安樂在外面都等餓了,好不容易蔣鳴玉出來了,還是和平常一樣,看不出喜怒。 而崔喚則是望著安樂,笑瞇瞇的。 蔣鳴玉走到安樂的身邊,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安樂揚起臉,準備認真地聽講,他以為蔣鳴玉會囑咐讓他乖乖待在家里不要亂跑之類,誰知道蔣鳴玉低下頭,說:你準備準備,跟我一起回本家一趟。 咦?不是外人不得去祭祖嗎。 安樂懵逼地看向江虹,江虹也一臉錯愕。 這時候崔秘書湊過來,在他耳邊說:好歹你也是蔣家的新媳婦,第一年怎么也要回去祭拜,讓祖宗們認識一下。 安樂瞪大了眼睛。 等等,不是,他們又沒辦法領證,他以為他們結婚只在鬼界算數,原來在蔣家的祖宗面前也算的嗎? 安樂無助又無措地看向蔣鳴玉。 安樂年紀小,不喜歡這類事是正常的,而且嚴格說起來,安樂跟那些姓蔣的根本沒有關系,強行要他去不過是一廂情愿。 蔣鳴玉邀請安樂,是出于另一個考量,如果安樂不愿跟著一起走,他會另外想辦法。 蔣鳴玉掩去眼底的情緒,問:你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不強求。 安樂搖搖頭,繃緊唇角說:沒有不愿意,就、就很緊張。 他低頭摸摸自己的身上,說:我要不要去買幾件新衣服?又抬頭拍拍自己的臉,我會不會被嫌棄,會不會被說我的長相配不上你,現在去整容還來得及嗎? 真的很緊張啊,有種丑媳婦見公婆的感覺。 第39章 絲線與狀元豆2 蔣鳴玉沒想到安樂是因為這個原因猶豫,緩和了神色,說:不用,沒有那么可怕。他想了想,補充了一句,你挺好的。 安樂對自己幾斤幾兩非常清楚,有的長輩就不喜歡他這種小皮孩兒。他想起他曾經搜索過的蔣家人,那么多那么有錢,到時候人人指著他說,蔣鳴玉就找了這么一個拿不上臺面的媳婦,太讓人失望了。 想想就令人窒息。 他也是要面子的好嗎。 安樂愁眉苦臉的樣子讓崔喚樂了,他說:我們當時真是撿到寶了,撿了你這么一個好玩的人,角色進入得快,思路也很清奇。 意思是他戲多又奇葩唄。 安樂不由自主地往壞的地方想,甚至腦補了蔣鳴玉的伯父拿著錢對他說那句古早偶像劇經典臺詞:我給你錢,你離開我家蔣鳴玉。 所以,要多少錢好呢? 蔣鳴玉要是知道安樂在心里對他估價可能會吐血。 而且安樂也忘了,他是蔣家從人堆里千挑萬選找出的特殊命格之人,家主是不可能讓他離開蔣鳴玉的。 安樂還真的拉著江虹去置購了些衣服,他想穿得穩重些,畢竟是去祭祖嘛。江虹對安樂可以參加蔣家的祭祀活動很震驚,他已經察覺到安樂的地位似乎有點特殊,他開始懷疑安樂的身份,安樂閉著眼睛忽悠他說自己是蔣家的遠方親戚,也不知道他相信沒有。 至于為什么不告訴江大廚實情,一是江虹把安樂當小輩,這么生活著自在一些;二是萬一牽扯出蔣鳴玉喜愛吃鬼怪的事實就不好了。 反正就是做了一些準備之后,安樂跟著蔣鳴玉上路回蔣家,留著江虹和公雞在院子里相依為命。 說得興師動眾,其實蔣家就在隔壁的N市,坐個高鐵他剛睡著就被搖醒說到了,還沒市內堵車用得時間長。 他們一出高鐵站,就有車來接,安樂看著豪車就開始胃疼。 他感覺貧窮的自己完美符合狗血偶像劇的條件,就像那本書的名字一樣《豪門沖喜男妻》,多么沙雕,多么狗血。 可惜這本書是個靈異文。 蔣鳴玉一路上不言不語,臉色不算很好,可能一部分是餓的,另一部分是不愿意回家。 但祭祖事大,就算再有意見也不得不回。 安樂和蔣鳴玉坐在車后座,安樂的坐姿規規矩矩,特別乖巧.jpg,惹得蔣鳴玉都偏頭去看他。 安樂很緊張,問蔣鳴玉:大佬,我是不是應該穿西裝? 蔣鳴玉:不用,該怎么樣就怎么樣。 安樂可能不是把自己當丑媳婦,而是當成上門來見丈母娘的女婿。 反正不管怎么樣,車輛載著他們駛向蔣家家主蔣述懷的宅邸。 蔣家的這位家主,安樂在百度上見過,是個長相非常端正、正氣十足的中年大叔,但遠不到崔秘書嘴里老爺子的程度,也不知道蔣家的輩分是怎么算的。 作為從小經常被師長們教育的小皮孩,安樂對這類嚴肅的長輩有點畏懼心理,特別蔣述懷還是蔣鳴玉的伯父。 按照蔣鳴玉說的是應該是舅舅,在規矩多且嚴格的宗族里,蔣鳴玉能直接被承認姓蔣,而且還被尊為先生,說明他的能力真的很強。 祭祖的話要回去祖屋宗祠那邊,我們先在城里待幾天,等七月再過去。蔣鳴玉在路上這么跟安樂說,他半瞇著眼睛,語氣漫不經心,嘴角卻拉得平直暴露了他的煩悶,我本來想直接去祖屋,但是硬被接到這里來了。 蔣鳴玉也不想直面他的伯父。 這讓安樂更加緊張了,萬一蔣鳴玉和蔣述懷吵起來,他夾在中間不是要當炮灰。 大概真的是不能念叨,車輛行駛的路上,遭遇了堵車。車慢慢地在道路上往前蹭,這種拖延對于安樂來說簡直是酷刑,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早點到蔣家來個痛快。 安樂最近陰邪的東西接觸得多,再加上暑假之前受過幾次驚嚇,魂魄有些不穩,極度嗜睡,俗稱魂不守舍。 車輛的進程緩慢,安樂本來盯著道路在看,大約是緊張過度后來竟然在車上睡著了。 蔣鳴玉察覺到身邊的人腦袋越來越下,最后靠在他的肩膀上。 蔣鳴玉微微偏頭,就看見安樂閉著眼睛,淺淺地呼吸。 安樂的眼睫毛微微有點翹,蔣鳴玉知道他眼睫毛刮過掌心的觸感,也知道他睡著時看起來乖巧,其實睡相超級差勁。 還是要早日解決安樂魂魄的問題。 蔣鳴玉這么想著,伸手扶住安樂的身體,讓他直接靠在自己懷里,這樣睡得安穩一些。 于是蔣家家主見到安樂的第一面,安樂是睡著的。 蔣鳴玉把安樂從車上抱下來,不讓別人搭手,抱著安樂大搖大擺地走進蔣家的宅邸,他們在大廳里遇到蔣述懷,蔣鳴玉不動聲色地說:我先送他回房。就帶著安樂先去了自己的房間。 蔣述懷挑起眉毛,蔣鳴玉走得太快,他對蔣鳴玉懷里的人就那么驚鴻一瞥,這位家主轉頭問自己的秘書:這是什么意思,他們關系已經好到這種程度了嗎。 崔喚一本正經地回答:當初是您找來的人,送到那間兇宅里給先生沖喜,雖然用了替身,但他們是正兒八經地拜過天地的,關系當然好。 蔣述懷說:那是因為鳴玉絕食,只能找個極陰體質的人綁著。 雖然結婚確實是陰陽調和的好方法,但沖喜什么的絕對是惡趣味吧,還不就是叔侄兩鬧脾氣,崔喚在心里腹誹,老爺子應該沒想到蔣鳴玉會把安樂當寶貝一樣護著,這下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蔣鳴玉將安樂放到床上,給他蓋好被子,這才返回大廳。 叔侄照面,蔣述懷沉著臉,說:去書房。 蔣鳴玉與蔣述懷兩個人單獨去了書房,連崔喚都只能在外面守著。 蔣鳴玉坐在椅子上,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面容有些疲倦。 蔣述懷從小看著蔣鳴玉長大,知道他的這種倦意代表著他正在忍耐饑餓,頓時那些套話也不用多說了,蔣述懷嘆了口氣,說道:你這又是何苦。 蔣鳴玉不說話。 他認為沒有什么話好說的時候,一個字都不愿意吐露。 蔣述懷知道蔣鳴玉吃軟不吃硬,也不逼他,而是開始回憶過去:你小時候明明很聽話的,家里的天師們抓來厲鬼,你吃得很開心,還認為是除魔衛道,非常自豪。 這位一點也看不出年齡的蔣家家主,眉目之間與蔣鳴玉有些像,年輕的時候一定也非常英俊,只是沒有蔣鳴玉那么精致,自有一派家主的嚴厲與大氣。 蔣述懷說著說著口氣變得和藹:你生來帶煞,體質特殊需要進食戾氣惡意,否則就會煞氣反噬衰竭而亡。你需要那些負面的東西,而那些厲鬼妖邪禍害人間,剛好一并除去,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嗎。 蔣鳴玉聽著這些從小就聽厭的東西,還是不吭聲。 他本來就不是愛說話的人,除了跟安樂講解的時候多說點,平時根本是能不說就不說,更別提現在,讓他去跟長輩爭辯是不可能的,他懶得開口。 蔣述懷也習慣了他這個樣子,繼續說道:所以,本來好好的,為什么突然絕食,把自己弄成那樣。 蔣鳴玉這時才抬頭看著自己的伯父,唇角下拉,下頜線緊繃,展露出不悅的神色。 蔣述懷抱著手臂,也望著蔣鳴玉。 兩個人對視了很久,蔣述懷終于反應了過來:你去了宗祠,看到了那個牌位。 蔣鳴玉的臉色變得難看,此時再也不愿意忍耐:既然我們都心知肚明,你也不用再說那些道貌岸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