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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周暄暄有些提防的模樣,席霄覺得有些好笑,他故意問:“你這是害怕被看見么?” 周暄暄十分誠懇的點頭,誠然這個劇組的人,不止一回見過她和席霄走得近,也從來沒有什么緋聞傳出去,更沒有什么人在背后議論。但今天青云劇組,可多了一個人來。 陳同簡,她的經紀人。 “我經紀人還沒走呢,我怕她知道了……然后,”說著周暄暄不由自主的抬頭,看向席霄,“我怕她生氣,說我,不務正業?!?/br> 席霄只覺得周暄暄這話,既讓人生氣又讓人覺得好笑。 他問:“不務正業是什么意思?” 這可算是問對人了,周暄暄背了那么多的成語、古語典籍,對怎么解釋這個詞語,還不是信手拈來。 她緩聲解釋:“有兩個意思,一個是指不好好做本職工作,把心思放在其他事上,還有一個意思,是指你的工作,不太正當?!?/br> 她話很含蓄,但工作不正當,還能是指什么? 可不就是違法犯罪那些事兒了。 席霄贊同的點頭,“那你有不好好拍戲么?” 周暄暄搖頭。 “那就不屬于不務正業?!闭f著,席霄幫她把發際上的珠釵扶穩。 仔細想想也覺得有道理,她談戀愛,并沒有影響工作,甚至前些時候,她不時的還能從導演那里聽到夸獎。 周暄暄還是有些猶豫,“可是公司不給談戀愛來著?!?/br> 樂語公司條約明文規定,藝人簽約前5年,是不可以談戀愛的。 這么想著,周暄暄掰著手指數了數。 而在他正在數著日子的時候,席霄的笑意卻更深了。 她知道不許談戀愛,但還是答應了他。 其實,他偶爾能看出來,周暄暄骨子里,不是那樣謙卑柔順,沒有脾氣的性格。 周暄暄突然抬頭,看著席霄咧起嘴角,“我剛算了一個星期之前,我就已經簽約5年了,可以談!” 就是,她真要這個時候告訴陳姐嗎? 猶豫間,周暄暄聽見面前人的聲音。 “12月9號考試吧,什么時候回江城,需不需要我送你?” 他的聲音溫和,卻在周暄暄心底泛起了不小的漣漪。 “我戲還沒拍完呢,就算拍攝很順利,也得12月8號我才能殺青……” 說著說著,周暄暄就難受起來了。 江城和Y市的距離,她再清楚不過,就是坐高鐵也得要七個小時,而且她看過高鐵時間表了,發車時間是在凌晨一點。她就算不睡覺,在8點左右到了外室,但也得從高鐵站,去江城師大吧,這兩個地方開車都得40多分鐘,還是在不堵車的情況下。 怎么算,她都不能在9點之前到達江城師大參加考試。 飛機的話,周暄暄也考慮過,但她查了航班,12月8號,根本就沒有Y市飛去江城的航班。 也就是說,如果她今天不出發回江城,明天是很有可能來不及的。 “沒關系,來得及?!?/br> 周暄暄看著他眨了眨眼,“來得及嗎,Y市到江城,有600公里……” 席霄對著她的眼睛,十分肯定的輕聲答應。 “來得及?!?/br> 他也就說了三個字,可這三個字,卻讓周暄暄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她問:“您會和我一起回江城嗎?” “恩,等你拍完戲,我們一起回江城?!?/br> 得到了席霄的這句話,周暄暄再沒有顧慮。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對席霄就是有很強烈的信任感,他說過的話,每一句都讓她覺得毋庸置疑,十分可靠。 場景已經布置好了,周暄暄回到片場,開始準備這一場戲份的拍攝。 這是周暄暄今天的第2場戲,也是今天的今天的最后一場戲,戲的內容,則是銜接周暄暄拍完的部分。 在那茶館閣臺之上,目睹偏僻一隅的兇案,再確認,那被行刺的人是謝無憂之后,周暄暄所飾演的康樂公主,慌不擇路,朝著事發地奔去,而她的貼身侍衛言檀也緊跟其后。 皇城之內,天子腳下,居然有人敢當街行兇,可想行兇之人,已經肆無忌憚,膽大包天了。 況且,這被行刺之人還是謝無憂當朝重臣。 其心可誅。 謝無憂穿的是私服,沒有騎馬,更沒有坐橋輦,除了那身優于常人的皮囊之外,沒有什么特別顯眼的地方,這樣都能引來刺殺,顯然是有人蓄意謀害,但這時候,康樂公主已經想不了太多了。 她沖動的有些失去了理智。 那邊刀劍無眼,打殺亂作一團,謝無憂在身邊人的幫助下,勉力躲開刀劍??蓴潮娝?,謝無憂總共就帶了三個人,其中一個已經受了傷,應付起來力不從心。 鏗鏘聲直直地撞入了康樂心里。 在她失去理智幾欲沖過去的時候,身后的言檀抓住了她的手,制止住了她的腳步。 “公主刀劍無眼,您不要沖動?!?/br> 平時冷冷淡淡冰山一樣的人,這時也是滿臉的憂慮,一雙劍眉擰得極緊。 康樂著急的眼睛都紅了,眼眶里蓄著淚,想要掙脫他的手,一直扭動著甩動著,卻又緊緊被他抓著。 “言檀你放開我,無憂……他,有危險,我不能就這么看著?!?/br> 她的聲音發顫,都沒辦法連著串成一句話。 “公主,您就在這邊,我過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