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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康樂公主像是沒看到似的,眉間的喜悅,完全不受控制。 “謝大人不必多禮?!闭f罷,她湊到謝無憂身邊。 她問他:“謝大人這是要回翰林院嗎?” 一般情況,翰林修撰,都要日日到翰林院點卯。除了熟悉各部政要之外,或許還會修撰國史經書,編寫典冊。 不算太忙吧,但做的事大多都非常繁瑣。 謝無憂掃了康樂一眼,“回公主,微臣確實要回翰林院?!?/br>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我要去找陳大人,問問我之前做的文章如何?!?/br> 陳大人是公主的夫子,受皇命教□□課業,也是翰林院的掌院,身兼多職。 謝無憂眉目間閃過一絲不耐,但這情緒轉瞬即逝,極難捕捉,自然而然,站在身邊的康樂也就并沒有發現。 可不遠處的鏡頭,卻牢牢記錄下了他面部的表情變化。 康樂公主并沒有察覺出謝無憂不悅的態度,她被自己給自己施加的喜悅沖昏了頭腦,只跟在謝無憂身旁,與他一道走去翰林院。 身后的侍女,將這一切看在眼里,但卻什么都沒說,只躬身在后站著。 這一場景,三人的心情各不相同。 一個是能和自己喜歡的人相處,非常開心。一個是盡管不耐,但卻迫于身份不得不忍受。 另一個,是即便憂慮,但也清楚少說多做,不該自己插嘴的事情,就不能亂說。 場景切換,很快來到了翰林院。 這一路,康樂公主一直都在試圖和謝無憂搭話。 “謝大人平常在翰林院都做些什么呀?我聽皇兄說,翰林院的修撰和編修,都是清閑的差事?!?/br> 謝無憂皆是據實回答:“微臣只做微臣分內之事?!?/br> 這是一點話題要繼續下去的意思都沒有,然而康樂卻并沒有看出來什么,她依舊笑盈盈的找話題。 “我聽陳夫子說,謝大人你平常就住在官舍,為何不在京城找一處宅子住呢?” “微臣身無長物,暫且還沒有購置宅院的能力?!?/br> 康樂聽了,似乎是有些意外,“這樣嗎?怪不得我常聽宮人們說,京城寸土寸金的,不過不要緊,謝大人如今是狀元,以后肯定能買下的?!?/br> 說著,她朝謝無憂投去肯定的目光。其實這里,康樂還有一句話沒有說。 她聽人說過,那些官員得了皇帝眼緣的,都會被賞宅子的。 她覺得謝無憂也可以。 但是因為擔心謝無憂覺得自己話里有話,就沒把這句話說出來。 “承公主吉言?!?/br> 這一路上,康樂時不時的都在打量著謝無憂,可偏偏身邊的人目不斜視,連余光都不肯多分一點給她。 就連和她說話都是冷冰冰的,這讓康樂難免有些生氣。 “你站住?!?/br> 雖然話說的不客氣,但語氣卻沒有多強硬。 謝無憂停下腳步,轉身看著身后的康樂。 “公主還有何事?” 這會兒兩人已經走到了翰林院,馬上就要進內堂,而謝無憂,也差不多就要去待詔廳。 康樂提著裙擺,幾步走上前去。 兩人離得很近。 謝無憂眉心微擰,下意識朝身后退了一步,靠近了朱紅的廊柱。 康樂不說話,但卻步步緊逼,兩人一進一退,直到謝無憂后背抵上了廊柱。 謝無憂臉色冷了一分,“公主還有何事?” “我沒事就不能和你說話嗎?” “下官還有公務在身,煩請公主……” 咚的一聲,她把手拍在身后的廊柱上,唇角緊緊抿著,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生氣。 她瞪著謝無憂,而謝無憂臉上,則是意外和不解。 這會兒,情緒已經非常到位了。 周暄暄覺得此刻,她就是康樂公主,那個因為心上人不解風情而生氣羞赧的康樂公主。 下一步她該怎么樣? 好像是,踮起腳去親他。 不知道為什么,周暄暄熊熊的氣勢突然就弱了。正當她要踮起腳親上去的時候,導演那邊直接喊了聲卡。 周暄暄就跟xiele氣的皮球一樣,差點癱下來。 還好面前的岑安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小心一點?!贬矞芈曁嵝训?。 周暄暄站穩之后,朝岑安投去感激的目光。 盡管這幾條戲大部分都是一次過,但畢竟是連軸轉,一點都沒休息的拍,她多少還是有些吃不消的,尤其是這會兒情緒又是一個大高潮。 她一直在努力的做心理建設,這才有了預期的表演效果。 這會兒停下來,直接就身心俱疲了。 “謝謝?!?/br> 岑安收了手,“沒關系?!?/br> 這會兒,導演直接過來了。 “周暄暄,怎么剛才好好的,你氣勢突然就弱了呢?” 導演語氣還是很溫柔的,但周暄暄卻仍覺得愧疚。 “我……我……”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面對著岑安那雙眼睛,她得思考一會兒才能強勢起來。 看著周暄暄支支吾吾的模樣,導演無奈道,“你是公主,要強勢一點,明白嗎?” 周暄暄抬著頭,悄悄的看了一眼岑安。 好像現在,自己又沒有那么大的心理負擔。 周暄暄收回目光,鄭重其事的答應到,“明白了,我會好好努力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