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里作氣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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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樂瑾豎起一根手指:“一杯?!?/br> “一杯就倒了?” 秦歲銘抬眸看他,“誰給你喝的?” “……” 因為丟臉,紀樂瑾低下頭道:“我把這當飲料了?!?/br> 紀樂瑾被秦歲銘管習慣了,舔了下唇之后小聲地問:“該說的我都說了,坦白能不能從寬啊…… 我還要洗澡呢……” 他被秦歲銘定定地盯著看,說話的聲音到后面越來越小。紀樂瑾伏低做小了一會,開始有點不服氣:“為什么別人都能喝酒我不行?” 秦歲銘面不改色地把問題拋回來:“為什么別人喝完酒不用人來接,可以自己回去?” 他忽然站了起來,紀樂瑾被他嚇得往后退了幾步,只不過還沒來得及拉遠距離,鼻尖和鼻尖都快要撞在一起。 “下次還去嗎?” 紀樂瑾忙不迭地搖頭:“不去了,不去了?!?/br> “你昨晚吐了我一身?!?nbsp;秦歲銘幫他回憶道,“去給我把衣服洗了?!?/br> 紀樂瑾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目瞪口呆地道:“???丟了不行嗎?” “不行?!?/br> 紀樂瑾長那么大就沒洗過衣服,他一想到那衣服還是沾了他嘔吐物的更覺得埋汰,他的眼皮跳了跳:“我不洗?!?/br> 他被秦歲銘推著肩往洗衣間走,紀樂瑾使出吃奶的勁來跟他抵抗,最后干脆蹲到地上耍賴:“我真不洗!” 紀樂瑾生怕秦歲銘真讓他洗衣服,胡言亂語地道:“我先欠著!” 他的眼眶都有點紅了,秦歲銘把他從地上拉起來,估計是記著那句坦白從寬,他終于笑了一下:“行,你先欠著?!?/br> 紀樂瑾偷偷跑去酒吧的這件事最后用一張保證書蓋過,他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做錯事之后都會老實好幾天。 他抱著書包和秦歲銘一起坐在后座,坐姿都比平時端正許多,問道:“你要在那邊待多久?” 秦歲銘今天要出國處理事情,他看了眼文件:“快的話三四天,慢的話一個多禮拜。你有早課的話還是住這就行了,給你找了個阿姨照顧你,如果不想一個人住那就回家?!?/br> 紀樂瑾忍住笑點頭,慢吞吞地 “噢” 了一聲。 “很開心?” 秦歲銘橫了他一眼。 “沒有噢?!?/br> 紀樂瑾歡快地跑下車,他還沒來得及走遠,秦歲銘從窗戶里探出手,扣住他的手腕把人拉回來。 “干嘛???” “離那個叫樓野的遠一點,他要是來找你,你要跟我說?!?/br> 秦歲銘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沒進腦,不過沒關系,他待會還會跟顧森木說一聲。 “酒吧也別去了,待會又喝得爛醉如泥,顧森木他們玩起來自己心里都沒門,顧不上你?!?/br> “顧不上我就顧不上我啊,會怎么樣?” 秦歲銘沒想到紀樂瑾還會跟他犟嘴,把人往自己的方向又拉了點,他的睫毛像是冰凌一樣根根分明,緩慢地上抬了下視線:“會被撿尸?!?/br> 撿尸是什么意思紀樂瑾還是知道的,他一驚,下意識地道:“我是男的!” 秦歲銘輕飄飄地 “噢” 了一聲,他用視線從頭到尾地掃視過紀樂瑾,壓迫感太強,讓紀樂瑾有拔腿就跑的沖動。 秦歲銘說:“男的又怎么了?” 第11章 “你是不是小流氓?” 秦歲銘不在家對于紀樂瑾來說,的確是件很興奮的事情,他這幾天裝乖裝得過于壓抑,秦歲銘一不在,他就愉悅地開始放飛自我。 上完課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秦歲銘的房間。紀樂瑾撒腿往主臥跑,再以一個鯉魚躍龍門的姿勢撲到床上。 他囂張地在床上滾了好幾圈,把秦歲銘早上出門前鋪的床都白費了。 “汪!汪!汪!” 狗真的通人性,美美大概也知道房子的真正主人走掉了,在床邊撒歡地跑,不過似乎它能聞到床上秦歲銘殘余的味道,沒敢往床上撲。 紀樂瑾最后滾了一圈,他呈一個大字形躺在床上,高舉起手機拍了張自拍,然后嘚瑟地發給秦歲銘。 【寶寶】:這是我的床了。 收到消息的時候秦歲銘剛下飛機沒多久,機場前有提前等待著的司機,他下車接過他和助理手中的行李放到后備箱,勻速地開車往居所開。 秦歲銘低著頭看手機后輕笑了一聲,他在飛機上睡不著,看了一宿的文件太陽xue脹痛著,現在倦意卻是一掃而空。 他放大照片仔細看起來。 照片拍得非常隨心,舉著手機的手似乎有點不穩,按下拍照鍵的時候抖了一下,拍到的畫面邊界略微模糊。 紀樂瑾只露出了半張臉,他沖著鏡頭在笑,眼神里的小顯擺非??蓯?。 房間里的燈沒開,光線昏暗,秦歲銘還是一眼認出來了自己的灰色床單,而且發現自己的床單已經被滾皺了。 紀樂瑾把他當哥哥,所以毫無顧忌地睡在他的床上,他的注意力集中的卻是紀樂瑾漂亮的眼睛、唇形、還有衣領下半露的鎖骨。 秦歲銘伸出手指,隔著手機屏幕摩挲了下紀樂瑾上揚著的嘴角。他嬌生慣養地長大,走哪都有人讓著他,笑容是與他年紀不大符的無邪。 這份無邪有他的功勞,長那么大了還是那么幼稚。 秦歲銘覺得紀樂瑾像只趁主人不在占山為王的貓,裝了幾天乖沒人管他了又翹起尾巴,他現在就想拉住紀樂瑾的尾巴,看看他是什么反應。 他明明什么都不懂,但每次無意識做出來的小動作都在往秦歲銘心里戳。秦歲銘想干脆飛回去,然后抓住把他床弄得一團糟的人抱住,再把他的臉悶到自己的懷里,逼著他喘不過氣紅著臉道歉。 只是沖動而已,秦歲銘不說話垂眸的時候眼神像是寒潭,他用開玩笑的口吻道—— 【秦歲銘】:喜歡你可以多睡睡。 秦歲銘盯著照片看了十分鐘,把它分類保存進相冊里。他有專門放紀樂瑾照片的加密相冊,從小時候紀樂瑾在動物園里跟小獅子的合照開始,再到現在這張紀樂瑾睡在他床上的照片,全都是秦歲銘一張一張收集起來的。 偌大的房子里明明只是少了一個人,紀樂瑾卻突然變得房間陰冷空寂起來。 大概是因為當初被綁架之后的后遺癥,意識到自己一個人在客房睡覺的紀樂瑾總是頻頻驚醒,他睡得不大安生,猶豫了一下跑去了秦歲銘的房間。 秦歲銘昨晚還在這里睡覺,紀樂瑾躺在床上還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他緊繃著的神經終于舒緩起來,總算是一覺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他被旁邊震動的手機及時吵醒。昨晚沒有睡好,紀樂瑾的起床困難癥嚴重加劇。 他從被子里伸出手,艱難地摸索到床頭柜的手機,有氣無力地:“喂?” “你挺行的紀樂瑾?!?nbsp;秦歲銘的聲音在電話里顯得更加低沉,“什么時候拿我手機鬧的鬧鐘叫你起床,你不能鬧自己的鬧鐘嗎?” 紀樂瑾半夢半醒,還是會頂嘴:“鬧鐘聲音很嚇人…… 我不喜歡驚醒的感覺?!?/br> “你現在起床吧,司機過會會來接你?!?/br> “嗯……” 秦歲銘給了他段緩沖時間,耐心地等著他醒神,而且聽紀樂瑾剛睡醒的哼哼唧唧也挺有意思。 他一個人待在酒店的套房里,從落地窗看下去,滿是夜色中如繁星耀眼的燈光。 秦歲銘覺得差不多了,才慢慢地開口問道:“昨晚睡在哪里,我房間還是你自己那?” “……” 紀樂瑾的沉默等于默認。秦歲銘輕笑了一聲,表情讓人難以讓人琢磨透,他輕聲地問:“你是小流氓嗎?” “你才是流氓!” 紀樂瑾一點也不困了,他紅著耳廓,不得理也大聲嚷嚷道,“我睡你的床那是你的榮幸!” “是的?!?nbsp;秦歲銘低低地笑了聲,“我的榮幸?!?/br> 電話被紀樂瑾逃一樣地掛斷了,秦歲銘漫不經心地摸出打火機來玩,看著火焰簇起又落下。 他有點想讓紀樂瑾明白他的心跡,雖然結果百分之百是被拒絕,但總比這樣無作為好,他不想再和紀樂瑾保持這該死的距離了。 * 紀樂瑾一個人住得有點怕,通知了秦歲銘一聲后,重新搬回家里住。 因為早八紀樂瑾連著早起好幾天,周末的時候終于能回魂一樣地睡個好覺。 午飯前卻被唐薇提前一步喊醒,他才知道今天中午紀詠澤要回來吃飯,還帶了女朋友。 紀樂瑾對紀詠澤的女朋友有印象,起床緊急洗漱完,對著鏡子照了照,不禁有點慶幸自己昨晚洗了頭。 他到樓下的時候紀詠澤已經來了,他和吳嘉楠一起坐在沙發旁,周圍坐著的長輩臉上都笑容洋溢。 紀詠澤第一次帶女朋友回家,家里人都很重視,只要是有空的都特意趕過來給紅包。 紀樂瑾一走下來,沙發上的人就一起 “小寶”、“瑾寶” 起伏著地喊他,他被拉著坐到了紀奶奶身旁。 他像是看不見紀詠澤,只沖吳嘉楠笑了一下,喊道:“jiejie?!?/br> 紀詠澤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聽說你前幾天喝一杯就倒了?” “……” 紀樂瑾就知道這件事情遲早要變成笑柄,他磨著牙道,“誰告訴你的?” “歲銘本來給你打電話是要問你吃不吃夜宵,結果一接電話就匆匆地走掉了,宴會都還沒散呢。我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就給他打電話問了下?!?nbsp;紀詠澤輕聲地感慨道,“他對你好像確實比親哥還親,要是我知道你喝醉了,我可不會趕過去追你,你就干脆睡在酒吧吃個教訓?!?/br> “怎么又麻煩歲銘那小孩了?” 紀奶奶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她捏著紀樂瑾的手,細聲細語地道,“你要好好謝謝人家,而且你身體不好,以后也不要去喝酒?!?/br> 紀樂瑾乖乖地點頭,醉過一次之后他也沒有想再去的欲望,本來就挺沒勁,被抓了還要挨訓。 長輩們絮叨起來總是沒完,繞著喝酒的話題講了很久,就連紀詠澤也沒幸免。吳嘉楠靠在紀詠澤身邊笑出了兩道月牙眼,他們兩人交流時就把腦袋湊在一起說悄悄話。 紀樂瑾羨慕地看了一眼,然后轉過頭小小地哼了一聲,長那么大他還沒談過戀愛…… “瑾寶是不是想談戀愛了?” 不知道是誰這么說了一句,然后都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起這個話題。 “瑾寶也快二十了,確實可以談對象了?!?/br> “談了對象要和家里說啊,不要像那些人一樣亂玩?!?/br> 紀正橫了他一眼,數落道:“他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怎么談戀愛,讓人家女生照顧他嗎?” 紀詠澤第一個笑出聲,吳嘉楠推了把他的手臂,笑著道:“談戀愛了自然就懂怎么對人好了?!?/br> “你可太看得起他了?!?nbsp;紀詠澤說,“他就是個長不大的小孩,談什么戀愛?” 吳嘉楠拿手撐著臉,她瞧著紀樂瑾被逗得通紅的臉笑得更加開心了:“瑾寶可以找個成熟溫柔的女生,反正現在姐弟戀也挺多的,她們會喜歡瑾寶這種純情又乖的小男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