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里作氣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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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就好好戴著,他也不礙你事?!?nbsp;秦歲銘不容置疑地道,“以后沒事也不要摘下來了,給你擋災用的?!?/br> “我可沒有災?!?nbsp;紀樂瑾哼唧了幾聲,“你別咒我,有災你也要幫我擋?!?/br> 第3章 “他一直很喜歡瑾寶” 今晚的局是紀詠澤組的,他剛從國外回來一個月,除了剛回來時的接風宴,還沒怎么在外露過面,現在組這個局,不僅是想告訴別人他回來了,還有就是想把女朋友介紹給大家。 “我都好幾天沒見過紀詠澤了?!?nbsp;紀樂瑾叫誰都是連名帶姓,叫親哥也是,“他剛回國的時候還住在家里,后來直接搬出去住了,說是自己一個人住習慣了?!?/br> 紀樂瑾打了個哈欠,毫無顧忌地說自己親哥的壞話:“他找什么借口,我看他就是要和他女朋友住一起,有女朋友還藏著捏著不跟家里說,還要我給他打掩護?!?/br> 秦歲銘問道:“紀詠澤沒跟家里說嗎?我記得他很喜歡這個女朋友?!?/br> “你見過嗎?” 紀樂瑾八卦起來,他從小到大都對長得好看的人抱有好感,直奔主題地問道,“漂亮嗎?” 秦歲銘的語氣淡淡地道:“還行,他喜歡?!?/br> “跟你說話真夠沒勁?!?nbsp;紀樂瑾沖他做鬼臉,“不過沒關系,反正我待會就看見了?!?/br> 紀詠澤定的地方是一個私人會所,立在市中心的位置,從外面看很低調,想要預約一個位置卻非常難,但紀詠澤不喜歡別人打擾,直接包了全場。 他們到得最晚,已經聚了不少人。紀詠澤待的地方最安靜,他翹著腿坐在椅子上,明艷漂亮的女生靠坐在他的扶手上。她穿著一條吊帶紅裙,儀態大方自信,看上去慵懶又自在。 紀樂瑾在秦歲銘的耳邊不滿地道:“什么叫還行,這不是很漂亮嗎?” 他平時作天作地,碰到女生卻總是害羞,就比如他對秦歲銘和紀詠澤直呼其名,對上穿著紅裙的吳嘉楠,紀樂瑾很扭捏地小聲喊了句:“jiejie?!?/br> “哇——” 吳嘉楠笑彎了眼,“你是小寶嗎?” 她看到紀樂瑾羞恥地點頭,忍不住撞了撞紀詠澤的手臂。吳嘉楠笑著靠在他身上,意外地道:“你弟弟明明那么可愛?!?/br> “他一點也不可愛,誰都沒有他難伺候?!?nbsp;紀詠澤拆著紀樂瑾的臺,“今天要不是要去接他,歲銘應該早就過來了,是不是?” 他們兩碰到一塊,斗嘴是常事,紀樂瑾反應很快地啟唇反譏:“秦歲銘是我親哥還是你是我親哥,為什么你不親自來接我?” 紀詠澤冷靜地懟他:“你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出個門還要人八抬大轎嗎?家里的司機不夠你用嗎?歲銘慣著你,我可不慣著你?!?/br> 可能是有點血脈壓制在這里面,紀樂瑾次次都說不過他,被他氣得心氣不順。他反手拽了把秦歲銘的手臂,質問道:“你怎么不幫我?” “怎么幫你?” 秦歲銘垂眸看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你叫別人jiejie,叫我名字,如果像小時候一樣喊我一聲哥哥我就幫你?!?/br> 吳嘉楠被他們這種相處方式逗樂,高跟鞋在絨地毯上點著,笑著問道:“你們到底誰是他親哥?” “反正我不是?!?/br> “反正他不是?!?/br> 紀樂瑾和紀詠澤異口同聲地開口,他們兩從小打到大。小的那個好像總喜歡賴著年紀大的那個,紀詠澤每次要出門,紀樂瑾都眼巴巴地盯著他看,但都沒有用。 只有秦歲銘在的時候,才會抱著他一起走。 不過紀詠澤其實挺疼弟弟,只不過紀家祖傳傲嬌,就算他們之間差了六歲,兩人也都不喜歡服軟。 紀詠澤出國之前,還特意叮囑了秦歲銘:“樂寶喜歡惹事,他還黏你,他要是鬧出了不敢告訴家里的麻煩,你就幫幫他?!?/br> 他一年回不來幾次,雖然每次坐飛機走的時候,他都沒見過紀樂瑾這個小沒良心的哭,但每次回來的時候都會給紀樂瑾帶禮物。 吳嘉楠笑得更加花枝亂顫,她甚至想要伸手去捏一下紀樂瑾的臉。秦歲銘卻像是不經意間做了一個抬手的動作,恰巧擋住她的動作。 她也意識到自己和紀樂瑾第一次見,做這樣的行為太過親密,自然地把手收回來撥弄了一下長發。 秦歲銘的手順勢搭在紀樂瑾的肩上,像是把他劃分到了自己的地盤。紀樂瑾沒在意他的動作,只是不太舒服地撇了撇肩。 他正低著頭玩手機,然后道:“我先去找顧森木了,你們玩吧?!?nbsp;走到一半,紀樂瑾還記得很有禮貌地轉過來招手道:“jiejie再見?!?/br> 紀樂瑾比他們都小半輪,只把他們當哥哥jiejie,他真正的狐朋狗友還都在其他地方。 小白眼狼頭也不回地就走了,紀詠澤見狀從口袋摸出煙來點燃,還側過手替旁邊的吳嘉楠點上細長的女士煙。 紀詠澤咬著煙,再從煙盒里摸出根煙遞給秦歲銘,卻被他拒絕了:“我不抽?!?/br> “紀樂瑾又不是聞不了煙味?!?nbsp;紀詠澤了然地把煙收回去,“他只是不太喜歡,你不當著他的面抽不就行了?!?/br> 秦歲銘還是笑著搖了搖頭,抽過煙之后手指就會有殘留的味道,到時候他想碰一下紀樂瑾,人都會躲得十萬八千里遠。 吳嘉楠突然問道:“你爸媽會討厭我抽煙嗎?” “討厭你就不抽了嗎?” 吳嘉楠笑著聳了聳肩,笑而不語。 “不用擔心,我家開明得很?!?nbsp;紀詠澤摟過她的腰,隨性地開了個夸張的玩笑道,“我就算帶個男人回去,我爸媽都不會說什么?!?/br> “那要是你弟弟帶個男人回去呢?” “他不行?!?nbsp;紀詠澤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堅決否認道,“他笨得要死,只會被男人欺負,而且他只喜歡女生?!?/br> 秦歲銘的手指在扶手上敲著,他開車過來的,不喝酒,只是拿著旁邊的茶杯抿了口。 “聽說你媽最近在給你物色女朋友,到處在打聽一些女生的消息,這是要親自給你找一個知根知底、門當戶對的女朋友?” 話題不知怎的轉到他身上,秦歲銘輕松自在地摩挲著杯子,他挑了下眉道:“讓她cao心,反正談不談這事還是隨我?!?/br> “阿姨催著讓你鐵樹開花?!?nbsp;紀詠澤肆無忌憚地嘲笑著他,“你開不開?” “我開什么?” 秦歲銘淡淡說,“我不開?!?/br> 吳嘉楠湊過來,笑瞇瞇地問:“那你有什么喜歡的類型嗎?我認識的漂亮女生可多了,各種各樣的類型都有?!?/br> 秦歲銘低下頭笑笑,搖著頭拒絕道:“不用給我介紹?!?/br> 他又跟紀詠澤聊了幾句最近的合作,就有點想走人找紀樂瑾的意向了。 因為紀樂瑾身邊那些朋友都是標準的二世祖,吃喝玩樂樣樣精通,相應的,成績爛得靠家里的關系和錢拼命砸。 紀樂瑾的基本愛好和他們相同,但又有很大的不同——他愛玩,也懶得玩。 紀家平時都是由著他鬧,但涉及原則問題都管得非常緊,秦歲銘又每天在旁邊盯著他。紀樂瑾不該做的他都不做,不該碰的他也不碰,在那堆狐朋狗友中間,他反倒像是張單純的白紙。 “不和你們聊了?!?nbsp;秦歲銘心不在焉地道,“我先去找樂樂?!?/br> 他走之后,吳嘉楠才找到機會道:“你弟弟和秦歲銘是不是親過頭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那么縱著一個人?” 雖然剛才紀樂瑾和秦歲銘之間沒怎么講話,但總是有點默契的小動作,比如進來的路上有個小臺階,秦歲銘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再比如,紀樂瑾的領口有些向下滑,也是秦歲銘自然地幫他往上提了一下。 紀詠澤和秦歲銘是發小,吳嘉楠也跟著見過秦歲銘好幾次,和他相處下來的感覺,只是覺得秦歲銘這個人很淡。 會笑,但都只是禮貌的笑意;紳士,但也從來不做多余的事情。 “習慣了吧?” 紀詠澤隨口道,“我們以前帶瑾寶出去玩,他嬌氣得很,走幾步路就喊累?!?/br> “我不會照顧小孩,但秦歲銘比我細心,都是他抱著瑾寶,還會給他喂飯擦臉?!?/br> “他好像一直很喜歡瑾寶?!?/br> 吳嘉楠吐了吐舌頭,趁著秦歲銘不在道:“感覺他還管你弟弟管得很緊,這剛沒在眼皮底下多久就要去找人?!?/br> “可能是因為以前他帶瑾寶出去玩的時候發生過意外,瑾寶差點被別人綁架,所以后來就一直盯得很緊?!?/br> “???” 吳嘉楠大吃一驚,“綁架?!?/br> 紀詠澤說:“是啊,不會還好馬上把人找回來了,沒出什么大事?!?/br> * 秦歲銘往侍者手指的方向走,紀樂瑾待的是一個游戲放映廳,不知道誰剛出來或者是剛進去,房門沒有關緊,只是虛虛地掩上,交談聲像是逃出漁網的魚泄露出來。 “瑾寶?!?nbsp;有人興奮地開口,像是剛得知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你猜我剛在外面聽到了些什么?” “我聽到了你歲銘哥哥要談戀愛!” “秦歲銘不是性冷淡嗎?他不是連女人的手指頭都沒碰過?” 秦歲銘發笑地停下自己推門的動作,他定站在門前沒進去,只是想聽聽紀樂瑾的反應。 “不是歲銘哥哥?!?nbsp;顧森木跳出來打岔,他用波浪狀的音調嘲笑道,“這是瑾寶的歲銘 daddy!” 秦歲銘平時快把紀樂瑾寵上天,但又把他管得像個小學生一樣,確實像是把他當兒子一樣。 這個稱呼讓秦歲銘也不太愉快,他發出了聲輕嘖,不過也終于聽到了紀樂瑾的聲音。 “滾開?!?/br> 他應該是在吃東西,聲音漫不經心,還有些含糊不清,像是含了塊糖:“秦歲銘要談戀愛那就談啊,跟我有什么關系。他二十五歲還沒談過戀愛,再拖下去就是老光棍了,那真是有點太可憐了?!?/br> 紀樂瑾式的沒心沒肺,秦歲銘被氣笑了,但過了片刻,嘴角噙著的笑隱沒下去。 他推門走進去,連名帶姓地喊:“紀樂瑾?!?/br> 第4章 他有喜歡的人 第一次聽到秦歲銘聲音時,紀樂瑾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他的注意力還集中在眼前的投屏上,手指飛快地動著游戲手柄。 他原本身邊圍了一堆人,全部聚集著看他玩游戲,還不忘左一言右一語地捧著他。 “樂寶,這波厲害呀!” “往左閃一點,樂寶,待會旁邊那個山洞會有怪躥出來——對對對!漂亮!” 他們夸紀樂瑾像是哄小孩,紀樂瑾被他們吹得都有些煩,剛想發飆時,身邊的人忽然鳥作獸散。耳根子清凈下來的時候,他還有些不太適應。 “紀樂瑾?!?/br> 紀樂瑾再次聽到了秦歲銘的聲音,他cao縱著手柄的手一抖,游戲角色險些從峭壁上滾下去。 他戴著個掛脖式藍牙耳機,但卻戴得不怎么規矩,隨性地掛在脖頸上。為了聽別人說話,紀樂瑾的耳朵上只塞了一個耳機,還有一個耷拉著垂在胸前。 他不知道秦歲銘是什么時候走進來的,但秦歲銘這樣連名帶姓地喊他,那肯定是聽到了他背地里說的壞話,紀樂瑾感覺到了莫名的心虛。 每次秦歲銘叫他的全名就不會有什么好事。紀樂瑾做了壞事就不和人直視,他盯著面前的屏幕看,心里有點慌張,手指卻一動不動,嘴很硬地反問道: “偷偷摸摸走進來干嘛?” 從秦歲銘的角度看,紀樂瑾正窩在張按摩椅里,為了玩游戲時的氣氛,房間只點了幾盞頭頂上的小壁燈,燈光也昏暗如燭。 明明滅滅的光線照下來,紀樂瑾的唇很薄,或許是因為氣血虛的緣故,嘴唇沒什么血色,只有層很淡的粉。 唇形卻是非常漂亮,還有一顆小小的唇珠,像是含羞待放的花苞,嘴唇邊緣卻有點濕潤感。他左手邊的桌子上又放著碗剝完的葡萄,秦歲銘猜他應該剛吃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