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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會擔心我?!睒巧n看得很清楚。 “你光來就是礙眼至極?!鼻乩矢鼰o情。 樓蒼的回應是揚手給了秦朗一梭子暗器,被秦朗偏頭輕巧地躲開了。 正要縱身跳下院墻時,秦朗突地聽見了樓蒼在身后森冷的發問,“為什么不殺了薛振?” 秦朗沒有回答樓蒼的質問,即便樓蒼的問法聽起來簡直好像恨不得代勞似的。 ——秦朗當然也想殺了薛振一了百了,可就算他真的想這么做、真的出手傷了薛振,此時也不會真的動手。 一來很簡單,皇帝一死,他秦朗還是殺人兇手,汴京城定然轟然震動,不利于解蠱;二來更簡單,顧南衣不同意。 盡管秦朗眼下分不清顧南衣究竟是因為薛振沒有子嗣而不同意,還是單純因為薛振是她的弟弟而不同意。 但他不會真這么快殺了薛振。 真要殺,也要讓薛振后悔得肝腸寸斷再送他去見閻王。 * 梁院判近來出門每日都認真看黃歷。 可俗話說得好,天天看黃歷,天天不出門。 梁院判一個在太醫院供職的人,怎么可能黃歷一提“不宜出門”便真的不出門?頂多出門時罵罵咧咧地小心點兒罷了。 又是一個不宜出門的日子,梁院判謹慎地先將一只腳探出家門,左右上下都看了一遍,才小步踱著出了門往太醫院走。 ——走到一半路上,叫李家六公子給攔住了。 “梁大人在這兒??!”李承景火急火燎不由分說地拽著梁院判就跑,“我大哥眼睛不舒服,您趕緊來看看!” 梁院判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哪里杠得過一個年輕人的力氣,硬是被李承景拉著塞進了馬車里,氣喘吁吁地怒道,“李六公子,我今日當值,還在去太醫院的路上!你、你這成何體統!” 李承景擦了把汗,拍著胸口道,“這梁大人盡管放心,我方才已經派人去太醫院了,不會扣您俸祿的!” 這場景驟然變得眼熟起來,梁院判警覺地往后躲了躲,“你要帶我去哪兒?” 李承景愣了愣,他笑出一口白牙,“瞧梁大人說的,自然是去李家呀?!?/br> 梁院判信以為真地松了口氣,等進了李家、見到安然無恙的李承淮時,臉色才僵硬起來:這看著哪有眼睛不舒服的樣子?不是好得很? 李承淮朝梁院判溫和地笑了笑,視線準確地落在了他的身上,“梁大人見諒,有一物想要請您掌個眼?!?/br> 梁院判心想自己恐怕是被蘇嫵拽上了一條賊船,騎虎難下,認命地長嘆了一口氣,“李大人客氣了,您盡管吩咐?!?/br> 李承景立刻上前將李承淮手邊桌上的一個小包取來交給梁院判,臨交手前還謹慎地收了收,叮囑道,“救命的東西,梁大人可小心著點兒?!?/br> 梁院判翻了個白眼,放下藥箱抖了抖袖子,便將小包放在桌上拆開了。 才打卡一半時,聞到其中隱隱約約傳出的味道,梁院判的眉毛就皺了起來,他肯定地道,“這是南疆的東西!” 李承淮含笑,語氣溫和地問道,“梁大人好見識。是不是同殿下生前常服的藥有相似之處?” 梁院判這下臉色驟然大變,他驚詫地轉向李承淮,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不加更是因為昨天還沒有3000評嘛我不能提前慶祝!今天21點放加更_(:з」∠)_ ☆、3000評加更 “殿下走前將病癥隱瞞得極好, 我雖懷疑過幾次, 但每每都被殿下打消了懷疑?!崩畛谢吹? “但殿下逝世后我再重新想起來, 個中細枝末節便都很容易串起來了,只是我信任殿下,也信了她說自己身體無礙的話而已?!?/br> 梁院判額頭滲出冷汗, “知道長公主生病不奇怪, 可就連她用了什么藥……” “梁大人七八年前去過一趟南疆吧?”李承淮笑著說, “不就是為了試著找到如何治殿下的???” 梁院判緊緊閉上嘴不答話了。 “不過殿下已經不在,便沒必要提起過去的事情了,”李承淮輕飄飄地將這段對話揭過,道, “但梁大人手中這藥粉既然是從南疆而來, 便是要給活人用的?!?/br> 梁院判只是脾氣直硬,又不是真蠢, 他當然能猜到李承淮說的是誰, “顧南衣?!?/br> “正是?!崩畛谢袋c了點頭。 “李大人也想幫她?”梁院判硬邦邦地問, “因為那張臉而愛屋及烏?” “我想殿下若是有個女兒, 當是顧南衣那個歲數了吧?!崩畛谢磪s道。 梁院判:“……”他道, “長公主有沒有子女,誰能比你們這些她的心腹更清楚?” “殿下能瞞我們一件事,說不定便還瞞了別的呢?”李承淮半開玩笑地道。 梁院判深吸了口氣,忍不住心里嘀咕自己真是說不過這些玩弄手段戲耍人心的謀臣。 “顧南衣在汴京城,便是身陷囹圄。我知道, 光憑她的長相便會引來許多麻煩,那不是她該承受的?!崩畛谢从终f,“我想若是殿下仍然在世,定然也不樂意見到有人因和她生得相似便遭受苦難。我幫顧南衣,其實是在幫我自己維護我的良心?!?/br> 梁院判豎著耳朵認真聽了李承淮的話,但沒聽懂。 就像他上次突然被半路截了去丞相府里,秦北淵說的一些話,他也沒有聽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