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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人臉上的笑容一落:恩,好, 我知道。 他們倆從來不會冷場, 這時候彼此間卻有了些道不明的東西, 嚴青手癢地摘下一片花瓣, 那朵開得正耀眼的玫瑰缺了一角變得不再完美,這樣不完美的東西跟她才合適。 嚴青。那端顧青舟喚了她一聲,除了這個,你還喜歡什么樣子的? 除了安靜插花外,你還喜歡怎樣的男人? 沒想過。嚴青誠實回答, 因為我根本沒考慮過要去喜歡誰。 顧青舟合上書:可以考慮看看。 不了, 我不想談戀愛不想結婚不想生小孩,沒有考慮的必要。嚴青一字一字說得清清楚楚,話語傳到那頭, 實實在在有點故意的味道。 最后道了句:晚安。 嚴青搬家是有邀請蘇總監的,她直系領導, 不請不應該,但蘇總監知道自己在那小家伙們玩不開,借口有事沒去,第二天給嚴青送了喬遷禮物兩吊手紙。 嚴青一秒都沒卡殼:謝謝領導對我春風般的關懷~!您怎么知道我家缺手紙了?真是送到我心坎里了。 蘇總監樂了, 朝她辦公桌指指:行了, 回你座位吧。 嚴青哎了聲, 提著手紙走過同事們的桌子。 蘇總監既然送的出手就知道嚴青不會嫌棄,他知道她這人,其實很踏實,別人對她一點好她能記一輩子,別說是手紙,你就是什么都不送道聲喬遷大吉她都能分你兩顆糖。 其實這兩吊手紙是他特地選的,畢竟是男領導和女下屬的關系,該避嫌的還得避嫌,況且蘇總監明里暗里打聽了又打聽,還是沒弄明白上回究竟是誰保了這丫頭,這里頭水太深,他后來放棄,只希望這聽話又吃苦的手下能繼續留在這里,安安穩穩的,比什么鏡花水月都強。 這天下班前嚴青接到個陌生號碼的來電,聲音聽著很耳熟,張嘴叫她姐:姐我來洋城了,想見你一面。 嚴青這才記起臨市那個叫陳奇的洗碗小伙子。 她問了個他知道的地方,讓他別亂走自己下班就過去。掛了電話又有人打進來,一看是顧青舟。 約她晚上吃飯。 他像是一點都沒把她那晚說的話放在心上,一點也沒理解她的意思,正如他一開始說的,交個朋友。 而已。 嚴青覺得是自己想多了,松了口氣心終于落到地上,不過今晚沒空,她約了陳奇。 顧青舟有點遺憾:本來是想跟你告辭。 嚴青一下站住,沒擠進第一班電梯。 我明天帶學生出國參賽。顧青舟坐在車里看了看表,十四天后回來。 旁邊的電梯門開了,嚴青走進去,想了想道:一路順風啊顧青舟。 十五分鐘后一輛紅色夏利開出市電臺大門,顧青舟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估計自己未來十五天都會很難熬。 *** 陳奇和嚴青約的地方是他在洋城新的落腳點,一個不大的舊小區,陳奇指著七樓告訴她自己和四個人合住,現在在一家還不錯的酒店后廚當學徒,酒店包吃包住每月還有補貼,比在臨市時情況好了很多。 嚴青看著這個跟她弟弟一樣年紀的小伙子,由衷的高興,拍拍他肩膀:走,姐請你吃小龍蝦去。 我,我來請客。陳奇似乎很開心,脖子根都紅了。 你哪有錢啊,留著追小姑娘吧。嚴青哈哈笑。 小伙子要掏錢包:今天我領工資了! 嚴青一愣。 陳奇不好意思地又叫了聲姐,說:其實我是一個月前來的,想穩定了再跟你說。 嚴青心里咕嚕嚕的燒著什么冒煙的東西,鼻尖酸酸的,突然很想很想,拋開家里的那些事,只為了知道她弟弟是否也要為了請客吃飯而攢一個月的工資而瘋狂地想在下一秒就找到他。 這天嚴青喝了很多酒,啪啪拍著小伙子肩膀萬丈豪情:以后有什么事就給姐打電話! 陳奇還是靦腆的笑,應了聲。 嚴青沒醉,在陳奇面前她有當長輩的自覺,把人送回去后偷摸摸開小路避開交警查酒,順利回到家。 與此同時有人跟她上同一部電梯,兩個男人哥兩好地說著話,嚴青站在前頭聽八卦,知道其中一個被老婆趕出來了委屈巴巴的,鬧脾氣不想讓老婆找到死都不住酒店。 一個聲音比較好聽的說行,沒問題,你就住我這里,我這套房一直空著你愛住多久住多久哥們跟你那沒得說。 委屈巴巴的那個哼了哼:這年頭老婆還沒兄弟好。 嚴青捂著嘴笑了,怕人認出她來硬是忍著沒回頭看,到了樓層就出來,晃晃蕩蕩往自家走。 誰知道那倆人也跟嚴青同層出來,一開始沒在意,后來聲音好聽的拉住另外一個。 那個回頭問他:哪兒呢?快點我困死了。 這時嚴青警惕起來,回頭看了兩人一眼,正好是樓道感應燈滅掉的時候,只隱約見到那兩人都穿著西裝,皮鞋踩在地上噠噠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