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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煩躁的推開美人柔弱無骨的手,看著隨著靡靡之音起舞的舞女,一反常態摔了杯子。 “滾,都滾,都給本王滾出去!” 美人被嚇了一跳,跪倒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久留片刻,一瞬間竟走的無影無蹤。 唯有侍妾還抱著他的雙膝,抬首困惑雙目盈淚:“王爺……” 她話還沒說完,一陣風熄滅了燭火,兩個人影潛入其中。 平王身子一僵,正欲叫人,卻又一柄利刃搭在脖間。 他閉了閉眼,有種終于來了的感覺,“你們是皇帝的暗衛?” 秦緣還沒開口,但這樣最好,被錯認了兩人隔空對視一眼,捏了捏嗓子壓著聲音認下。 “主子已經知道了,是你自己招供,還是我們幫你,王爺你可要想好了?!北涞睦性谒遍g滑動,利器的銀光流轉波動。 平王冷笑一聲:“你們不都查好了嗎?有什么可問的。從他開始查寧后的死因開始,我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不,應該說是從他登基開始?!?/br> 平王真論起來,比今上還要小,在當年也不過是七歲稚童,可謂是天真爛漫??缮硖幓适?,哪個不是從出生就會爭寵?或許當年他尚且懵懂,可這么多年過去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早已知曉。 原先是懼怕廢太子孝明帝發現,后面懼怕皇帝發現,戰戰兢兢這么多年。被扣在皇城時他就有預感,他們都要死了。 他冷笑一聲,未必沒有幾分解脫在其中。 “皇后娘娘可真有福氣,身后有寧家那樣的大家族支撐,接連生下兩位嫡子不說,連吉祥的龍鳳雙胎都到了她的肚子里??上捞?,誰都想要她的命。 是,那年她從高臺墜落,是因為我灑了一瓶滑油的緣故,可你們以為只有我害她嗎?我布了滑油,可推他下去的,卻是我那好三哥,他才是真正殺死寧后的推手!” 秦緣:??? 顧祈霖:??? 他不是庸王?! 顧祈霖與秦緣從彼此眼中看到了迷茫之色,但平王好似已經破罐子破摔了,最后一塊遮羞布滴扯了下來,一定要把別人拉下水。 “呵呵,你們以為太子是怎么被拉下馬的?旁人只會覺得是他進言惹惱父皇,但其實是我們兄弟做的!誰叫他一直在查寧后的死因,她到底為什么死的他難道還沒有領悟到嗎?就是因為她攔了我們的路! 他被廢真的活該,誰叫他擋了我們的路!呵呵,不過倒是讓我驚訝了,他把自己的胞弟護的死死的,連自己的班底都留給他奪嫡,卻從沒有想過自己養了一條毒蛇,為了皇位連他都可以反咬一口。真是個蠢人,我們居然一直被這個蠢貨壓了一頭,真是可笑?!?/br> “閉嘴!”顧祈霖聽著不爽,忍不住砸了他一拳。 平王被打之后,面色扭曲起來,他捂著肚子怒吼:“你們敢!我可是王爺!我是皇帝的兒子!我才應該坐上皇位!那個蠢貨,憑什么!憑什么!” “他以為他是誰,如果沒有太子留給他的班底,他連自己都保不住?,F在還想查寧后的死因,這么多年他查都不敢查,一上位就覺得自己可以了。早知道,早知道他是匹披著羊皮的狼,我們早就應該弄死他!” “我們明明做的天衣無縫,誰也不知道是我們做的,他到底是為什么查到!” 平王想不通,他面容扭曲,與兄弟斗了那么久,卻沒想過被太子保護在羽翼下的廢物截了胡! 他怎么甘心! 他怎么能甘心?! 庸王被冷鋒逼近時,也是這個想法。 看著熟悉的臉,他扯開嘴角笑了。 “居然是你,居然是你,你還沒有死?!?/br> 寧懷赟也笑了,曾經溫潤如玉的太子殿下而今滿身戾氣,深邃的眼眸中溢滿了殺意。他仍舊是曾經富貴滿堂的打扮,除卻錦衣玉石,他最拿的出手的就是這出眾的皮囊與滿腹經綸。 可現在,滿身金玉的貴人沾滿了鮮血,微瞇起的眼中盡是陰霾。 “你推了我的母后,誰給你這么大的膽子?”他撫摸著庸王的脖子,瞇著眼手中的匕首上下滑動,像是在撫摸一頭豬,手中的白刃隨時有可能落下。 庸王在他眼里,和一頭注定要死的豬也沒有什么差別了。 “我還以為你被你那好弟弟給殺了,皇弟?!庇雇蹙従忛_口。 冰冷的刀刃對準了他的脖子,他沒有再試探喊人進來,仰著頭與寧懷赟對視著,他的目光在他身上打轉,半晌笑出了聲。 “不,他不會留你的,你現在敢出現在我面前,就不怕我進宮告訴你的好弟弟,殺了你?” “你不會的,皇兄?!睂帒掩S也微微一笑:“你巴不得我與他狗咬狗,可惜你見不到這一天了?!?/br> “哈哈哈?!庇雇豕笮?,笑的渾身都在打顫。 “皇弟啊皇弟,妄你聰明一世,最終栽在了他一個小屁孩的手中。不若你放了我,我助你登上皇位如何?”他語帶試探,不顧脖子上的刀刃,熱切的湊近寧懷赟。 卻不想脖間一痛,鮮血從傷口溢出。 庸王瞪大眼睛,他茫然低頭,就將白刃上滑下鮮血。 嘀嗒嘀嗒—— 他未想到寧懷赟手如此之穩,竟半分不退,對上他不可置信的目光寧懷赟微微一笑,反而畢竟幾步。 --